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翟让的脸上哪里还能见到当日说让李闲亲自登门道歉时候的霸气?
“大哥无需担心,燕云寨的人马远来劳顿不可能直接发动攻势,大哥你看,他们列出来的也是防御阵型,由此可见李闲还没有开战的心思,他燕云寨的人马虽然精锐,可真要拼死一战,他也承受不起那个损失,所以大哥稍安勿躁,待我先去会一会那李闲再说。”
徐世绩道。
翟让刚要答应,忽然感觉有人悄悄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他回头看了看,却见单雄信对自己不漏痕迹的摇了摇头。翟让不知道单雄信什么意思,却听单雄信说道:“大哥,你刚才不是说要去后队看看羽箭有没有运上来吗?”
翟让嗯了一声道:“对啊,倒是忘了这件事。”
他转身对徐世绩说道:“懋功,你且在阵前指挥,我去后队看看。”
“大哥,我陪你一块去。”
单雄信立刻说道,翟让点了点头,两个人催马离开阵前往后面缓缓而去。待离开徐世绩远了,翟让低声问道:“你拉我做什么?”
单雄信叹道:“大哥莫非忘了密公临走前的交代?”
翟让一怔,看着单雄信问道:“密公交代的哪句?”
单雄信低声道:“密公临行前说过,懋功兄弟说不得收了那李闲什么好处,不然为何回来后一再阻拦咱们进攻雷泽?若不是他拦着,如今雷泽城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大哥你想想,懋功回来之后是不是真如密公所言那般变得有些畏首畏尾?如今李闲燕云寨人马前来,大哥如何还能让懋功前去和李闲交涉?”
他看着翟让说道:“大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咱们还是将懋功如兄弟一般看待,可军务上的大事,大哥还是自己多拿主意的好。”
翟让本来就是个没主见的人,先前听徐世绩所说觉得有道理,此刻又听单雄信这样说,也觉得有道理。想来想去,他自己也想不出该如何是好:“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大哥亲自去见那李闲,看看他能耍什么花招!”
“我亲自去见?”
翟让想了想点头道:“那好,我就去见见他。我与那李闲的义父虬髯客张仲坚还曾经有过几分交情,按辈分李闲还是我的晚辈,见了我,他还得行晚辈之礼呢!”
……
……
回到阵前之后,翟让对徐世绩说道:“懋功,军务上的事你最擅长所以理当坐镇指挥全局,我打算亲自去见见那李闲,倒是要听听他如何解释扣下你和咬金之事,若是他解释不通的话,那便在战场上讲道理好了。你放心,这口气我一定替你出了。”
徐世绩张了张嘴,最终却只是抱拳道:“大哥小心,不如让程大哥陪你一起去,也好有个照应。”
单雄信连忙说道:“无妨,我亲自率领骑兵一同前去,有我保护大哥,难道懋功你还不放心?”
徐世绩在心中叹了口气,他对翟让抱了抱拳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单二哥了。”
单雄信哈哈大笑道:“你且看好,若是那李闲不懂规矩,你二哥我一槊挑了他就是。”
徐世绩微笑道:“愿二哥马到功成。”
翟让和单雄信两个人点了点头,随即带了五百骑兵出阵直奔燕云寨那边而去。
李闲骑在大黑马上正在于铁獠狼等人说笑,忽然见瓦岗寨那边有一队骑兵簇拥着两员武将朝着这边驰了过来,李闲微笑道:“你看,到底是他们先沉不住气了。”
正说着,那队瓦岗寨的骑兵在百步之外停了下来,翟让的一个亲兵从队列中出来又往前跑了十几步,扯开嗓子高声叫道:“对面哪个是李大当家,我家大哥请李大当家阵前说话。”
他喊了一遍后等了一会儿,却不见燕云寨那边有什么动静。
这亲兵回头看了翟让等人一眼,随即朝着燕云寨那边又大喊一遍。
再等一会儿,燕云寨那边依然没有人出来答话。
这下翟让的亲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忍着怒气,他再次大声喊道:“怎么,李大当家不敢出来和我家大哥说话吗?”
这句话喊出之后,却听燕云寨那边终于有人回答了一句话。只是这句话回答的太过简单了些,一共只有两个字。而这两个字,当真是显得高调无比。翟让和单雄信听了,顿时便气的白了脸色。
“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