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缓缓起身。此刻陈凡，再看他自己的时候，就觉得他仿佛像一个最平凡最普通，没有一丝丝气息的凡人。一切锋芒和神辉，都尽数内敛，不着一丝一毫的痕迹。
陈凡已经猜到了答案，却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
就是仙人之胎，仙人之子！
此时。
“仙胎不是我...是你啊！”
“上一世，老师把我和小琼都带离了地球，他把小琼带去了真武仙宗，而随便把我扔到一个角落慢慢待着。若非小琼找到我，可能我早就在某个不知名拐角，某个妖兽的爪牙下，某个先天修士的飞剑下默默死去。”陈凡轻声说着。
透过空间天幕，可以看到夜空中，一条璀璨银河横亘天际。那里，就是中央星河所在，也是方琼所在，距离他不知道有多少万里，亿万光年都不止。
陈凡缓缓闭上眼。
而且，陈凡上一世虽然前期修炼速度不如‘仙胎’。但他三百年踏入渡劫期，后两百年在渡劫期中走的极深，更曾数次登临九天之上与万仙交手，横压万界获得‘北玄仙尊’的封号。这可远远不是一个‘仙胎’能解释的。
地球是养仙地，养出的‘仙胎’是方琼，所以方琼的天赋才如此强悍。而他陈凡前世只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毫无修炼天赋的普通人罢了。方琼临死前，必然通过某种秘法或特殊机缘，将体内的仙缘气运转移给了陈凡。
但此时陈凡的眼眸，却前所未有的自信，闪耀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可横推一切般。
虽然这种转移，注定要折损大半，甚至可能只剩下十分之一。
任凭斗转星移，岁月流逝，光阴挥去，似都不曾在意。
没有方琼。
“连真武仙宗的师长都认为，小琼最多三十年，可修成化神，未来是返虚合道的种子。而我当时呢？勉强神海期罢了。如果她不是为了保护我，最后陨落在那个‘大敌’的手中。未来惊艳整个宇宙的就是她，而不是我！”
想起那个‘前世大敌’，一股刻骨铭心的记忆与仇恨，猛地又浮现在陈凡脑海中。
上一世。
“一年先天，三年金丹，五年元婴！”
生下来就是谪仙，成年后自动晋级合道真仙，甚至有希望渡劫成仙。所以才受到九大仙宗的追捧，不惜布下仙阵，用一尊上古禁忌魔神的魔气去滋养培育。但也仅仅是有希望，并不是百分百‘渡劫’。渡劫期与合道期是完全两个概念，否则宇宙中千万年，不会仅仅有陈凡一人修成渡劫。
上一世。
前世是凡人，这一世，也终归恢复凡人。
陈凡摇头。
“上一世，我靠小琼的‘仙胎’，才修成合道渡劫。但这一世，我重生回来，凭这一双手，再入合道渡劫，易如反掌，便是重上九天也不算难事！”陈凡轻轻说着，周身光芒却越发璀璨，化作一道冲天而起的绚烂神虹：
连陈凡都不敢确定，自己上一世没有方琼的帮助，最后会变成什么样？
陈凡低声道。
“况且我上一世，又何止渡劫二字可形容？就算九天之上真正的仙人，我也杀过不止一尊。哪怕这仙土下镇压的魔神复活，我杀它也不比杀鸡难多少，何况只是区区一丝魔气培养出来的‘仙胎’呢？”
“哎！”
“你这个笨丫头。”
从一开始他就错了，他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子，注定要登临九天之上的至强者。但实际上，地球最大的机缘，数十万年养仙地培养出来的‘仙胎’是方琼，而不是他。所以前期他磕磕碰碰，许多年都无法修成先天，而方琼五年就登临元婴之境。
“你这个笨丫头，怎么这么笨？你送给我这么多，让我这一世怎么还的清啊？”陈凡摇头轻叹。
“除非...那个仙胎没有出世，或者，她提前去世了。”陈凡低头，轻轻说着。此刻，他眼眸中隐隐闪过一丝丝哀伤。
他就像隐藏在人群中的天骄，困于浅滩中的真龙。方琼送给了他第一笔钱，第一笔资本。然后他才能摇身一变，借助这股东风，飞腾于九天之上，成为那笑傲万界的北玄仙尊。
陈凡冷哼。
但这依旧无法改变方琼对他的帮助。
前世五百年间，人族修成合道真仙者，可就陈凡一人。
“这一世，我要把当年所有的遗憾和过错尽数弥补！我要小琼一世平安喜乐，我要一切敬我爱我的人都幸福美满！我要让所有的仇敌，都要付出代价！我要这九天，再听闻我的名号！我要那万仙闻我名而颤栗！我要重登诸天万界之巅，让‘北玄仙尊’之名，成为万界唯一！”
他声音越来越大。
到最后，几乎响彻半个昆墟界，无数人都为之惊惧震怖。
我入凡间二十年，今日再证九天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