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人饭店】——苑陶相信今后每每想起这个店的名字,都会忍俊不禁,王稻和陈红这对活宝现在算是有了一个好的归宿。
毕竟程红第一天加入全性他就看出来了,这种女人正是在玩心最重的时候做出的选择,必定不会长久。
王稻呢,他就是一个有力量无处撒的普通汉子,只是年轻时有些桀骜不驯,跟真正像他这样坏事做绝的全性也差了十万八千里。
【野人饭店】不大,估计王稻够够手就能摸到灰扑扑的招牌,这两人显然也不怎么会过日子,店面一眼望穿,其中黑暗、狭隘、逼仄,人一到这地方也没了什么食欲,估计开在这条国道附近这种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是为了宰宰那些过路司机。
苑陶实在想不到程红在里面怎么忙的起来——这牢骚话大抵又是情侣之间玩闹的一种方式。
苑陶寻思自己也不是那种容易感伤的人啊……而且他也不算老,怎么现在看着这两人平安喜乐的,有种老父亲的欣慰感浮上心头?
“喂!老苑头,想什么呢?进来坐坐啊,打八折!”程红高声道。
八折?
这个孽障!
苑陶嘴角一抽,心里顿时没了那些矫情的念想,他向饭店里投入警惕的目光,那唯一的食客也正好转过头来,两人对视。
“这一大一小的眼睛、络腮胡……还有怀里好像抱着的是枪啊还是什么东西,错不了!”
苑陶一向认为自己就是个脸盲,但这小东西在神农架给他留下的影响还是很深的,当初要不是他一梭子子弹,赵遐思早就趁着那个机会偷袭解决掉唐牧之了!
“我记得你叫……管儿还是什么?把迷彩装卸了我也认得你。”
苑陶心中暗骂一句,随后对着王稻和程红说道:“里面那人也是个练家子,都是老江湖了,还看不出来?”
“嗯?”王稻反应很快,闻言下意识将站在一旁立住不动的程红护在身后。
“小兄弟,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来找事情的,这两天就你照顾咱的生意,我是真不想跟你动手。”
王稻语气遗憾,稍微踮脚,从饭店招牌下面取下一柄板斧。
“……老板,凶器不离手,你这怎么还做些黑店的生意么?”
黑管儿眯了眯眼睛,突然咧开嘴笑了,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他推开椅子站了起来,竖立起来的短发几乎撞上吊在老旧房梁上发黄的白炽灯。
“今年可是严打不法分子,干这种事情,从重判决的,知道吗?”此刻的黑管儿其实并不轻松,王稻和程红实力如何他不清楚,苑陶的手段他却是亲眼见过的,一梭子步枪下去都打不穿他的法器。
今天不会要交代在这儿吧?
黑管儿舔舔干燥的嘴唇,左手背在后面做爪状。
“不知道这练了快一年的‘铁指禅’能不能挡住这老头的珠子……”
“打官腔?我本来以为你是退伍的战士,然后想想这年龄又有些对不上……你到底是什么人?”王稻狐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