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方旭办公室的大门“啪”一声被迅速打开,看样子来人是个冒冒失失的家伙:一个穿着哪都通制服的青年人,中短的黑发乱糟糟的,个子只比唐牧之矮了五公分,他四体修长,衣服还算整洁,就是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泥土的味道,像是刚从哪儿的战场上退下来硝烟未散的样子。
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儿顿时便充斥了整个办公室。赵方旭笑眯眯地对唐牧之说道:“这位你不陌生吧?”
唐牧之站在原地兀地笑了:
“杜老大,烟还是没戒掉啊。”
杜秉乾快步走到唐牧之身侧嘿地一笑:“咱得有六七年没见过了吧?什么‘杜老大’,那么多年前的事儿,别提了。”
来人正是当年唐牧之在肃州一中的舍友,当初他所在寝室的“老大”杜秉乾。
那时唐牧之和杜秉乾在学校的关系还算可以,这个杜秉乾家庭富裕,唐牧之还记得在学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家伙抽的就是“华子”。杜秉乾做事仗义为人也算豪迈,没有阔少爷的架子,就是爱打架,留过好几级。
九六年春节之前,唐牧之刚从神农架回来不久,这个杜秉乾就找上了门,在与唐牧之的短暂接触过程中,他隐约察觉到了炁的存在,加上年代和环境原因,周围练这个功练那个术的,传出来各种奇幻事件也比较多,他便对练炁心生向往,最后直接跑到唐门来找了他。
杜秉乾对这类“神秘主义者”的存在坚信不疑,说到底是唐牧之入定阴阳炁生发道成周天时身体产生的异相带来的影响,所以杜秉乾跑到唐门来“拜师”的时候,他也没有拒绝,叫杜秉乾试了试,没想到后来还真让他获得了炁感,成为一个真正的异人。
只是好巧不巧的,当时悯众离开唐门前无意间给他露了一手,这下子杜秉乾被悯众那举重若轻,神乎其技的手段给震撼到了,他没有选择接受唐门的考验,转而长途跋涉想拜悯众为师。
后来这师父还是没拜成,唐牧之以前问过悯众的,悯众甚至不认识他。
现在看来,不知为何,杜秉乾成了哪都通的员工,也算是最适合他的一种出路了。
杜秉乾拍着唐牧之的肩膀,神色有些激动,像是有很多话要讲,随后又悻悻一笑止住了,这不是叙旧的时机,而后只是解释一句:“这几年总想要联系你,亲口跟你说一声谢谢,因为工作一直给耽搁了,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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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牧之的眼光也算老辣,毕竟探查对手的出身和流派也是唐门重要的学习项目之一,从杜秉乾步伐和动作上看不出什么端倪,臂膀手指上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能感觉到他的性命修为不弱,而且体内隐隐有一种浩然专一的力量——或者说,是“正气”?
“金光咒……”唐牧之愣了愣,杜秉乾这是和尚没当成,拜到龙虎山上去了吗?
“呵呵,小唐,小杜,我相信你们之间还有很多话要讲,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干正事吧,之后再给你们时间慢慢叙旧。”赵方旭向上推了推眼镜,眯眯眼笑了笑,而后一本正经道:“你们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