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梅看到丈夫这个时候还在装糊涂,愣了一下,随后就急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这打马虎眼,现在又没有外人在,我和你说正事呢。”
许望亭瞪着眼睛,还是起身推公办室的门看一眼,左右看看没有人,将门带上,回到妻子身边。
他压低着声音,“我的祖宗,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就不能等我下班回家再说吗?”
“你自己一个办公室,又没有人听到,怕什么。”徐红梅不以为意,她父亲是计院院的领导,她到这里就和到自己家一样,哪里会在乎那些。
许望亭道,“季玲生个丫头?”
不等妻子回复,他又道,“运气怎么这么差?好好一副牌,可惜了。不过他们年轻,再要一个就行。”
“现在计划生育,他们怎么能要二胎。”
“计划生育怎么了?朱家还在乎她有没有工作?”许望亭看妻子时,目光带着嫌弃,“朱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们家缺钱吗?他们家缺的是孙子。别说再生一个,就是生十个,他们家交不出罚款?”
徐红梅被丈夫的话问住了,细想了一下,“还真是你说的这个理啊。”biqμgètνt
许望亭走回去坐下,拿起茶缸子喝了口茶水,他一派悠然的样子,仿佛喝着世间最好的茶,可白而透底的茶缸里装的只是凉白开。
“我也是担心秋平的事,他现在刚分配到单位,前几天给我来电话还说不习惯,说太累了。”如果季玲在朱家再受冷遇,那儿子在单位过的也不好。
自己的儿子做母亲的哪里不懂。
从小娇生惯养,哪里吃得了一点苦。
“他学的就是检修,工作怎么能不累?我看他吃饭都觉得累,要不你接他回来养着?”许望亭看妻子。
徐红梅不快道,“我还不是担心儿子坚持不住,好不容易找人安排进去的工作,对象家也是首都的,他好好表现两人早早把婚事办了,我还操什么心。”
许望亭道,“季玲那丫头生了,我看这次你跟着一起过去看看,顺便看看秋平,他工作了,婚姻大事也该解决了。”
徐红梅把婆婆和季玲通话的事说了,“你妈都不去,我过去算怎么回事?”
“你就看看儿子,顺路看看小玲。”许望亭不觉得这事不好说,“行了,就这么定了。”
儿子安排工作花那么多的钱,现在工作安排好了,最要紧的是把婚事办了,这样就是季玲那边有什么变故,也影响不到儿子的终身大事。
徐红梅却有自己的顾虑,“我过去行,万一秋平女朋友那边也去朱家我们遇到了怎么办?”
许望亭愣了一下,“不会那么巧吧?”
“这事不是巧不巧的事,你刚刚说完后,我也想了一下,咱们家不去,秋平对象家一定觉得咱们家与季玲那丫头不亲近,心里也会有想法,可是我去了,万一遇到了,关系近不近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么一想,左右都不行。
许望亭深吸口气,“那你就先过去,盯着点朱家,秋平女朋友家不去你就去,在那坐坐就出来。”
徐红梅想了一下,觉得也只能这么做了。
想到自己在家里这边走到哪都被人捧着,在学校也受学生家长尊重,结果为了儿子,还像要做贼一样,心里就不舒服。
许望亭见妻子不说话,多少猜到她的心思,便道,“现在就是低不下脸也得低,谁让自己生的儿子不争气。”
就是他想起这事,都觉得有气。
儿子谈了首都的对象,他和妻子听到之后自然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