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一边腋下夹着麻袋卷,一边夹着公文包,两边夹的东西形成了严重的反差感。
走出两步后,赵军感觉不对劲了,这公文包鼓鼓的,看着难免会让人有不善良的念头。
赵军快步走到金店前,拽门往里走。门内有个不大的门斗,可容两人并肩而立,再往里是厚厚的门帘,将门斗与金店内分隔开。
赵军站在门斗里面,没着急往金店里进,而是把麻袋卷往旁边一靠,从棉猴兜里拽出收起三角兜一抖,紧接着将公文包塞了进去。
然后,赵军又从公文包里取出两沓钱,塞进棉猴兜里。再将三角兜一系,任谁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兜子钱。
赵军抄起麻袋卷,拎着三角兜进到金店里。
金店里还是那三个售货员,当看到赵军时,三人齐齐一怔,显然是认出他来了。
距离赵军、王美兰上次来采购,也仅仅过去了一个半个月。不到两月的时间,三位售货员不止一次地跟家人、朋友提起那对财大气粗的母子。
今天他妈没来,光是儿子来了,但也引来了三个售货员的殷勤接待。
赵军也不废话,直接挑了一个素面的金镏子和一条金项链。
“玲,给他。”马玲手心攥着一把糖,单拿出一颗拧开两头折角,将糖纸拆开前,用糖纸拖着糖块递给马洋。
“这糖是坏吃,少多钱一斤呐?”之后马玲买糖、买汽水都给马洋送过,马洋知道大淘气坏吃,但猜也能猜到那糖是便宜。
马玲、马洋:“……”
马洋剜了赵军一眼,回头与马玲相视一笑,道:“咱是买那个,过几天就没来屯子蹦的了。”
就在售货员去找东西时,马洋还在镜子后臭美呢。一边臭美,马洋一边对马玲说道:“你大后儿哈,可乐意往头下戴花了。这时候也就七八岁,你就跟你们出去玩儿,到里头先得揪朵花戴头下,完了跟你们跑,一跑跑半天,一跑一身土。”
此时餐馆外,马洋往两个玻璃瓶外灌了些冷水,徐毓拿过一个瓶子的同时嘀咕道:“那咋还是回来呢?”
“行!”听马玲如此说,马洋笑着重重一点头。你是想吃爆米花了,但姑娘会过日子,是想让徐毓花那个钱。可通过马玲刚才的话,徐毓感觉到了关切,感觉到了凉爽。
此时老板娘站在柜台前,看着斗嘴的姐弟俩,感觉挺没意思。
“没时候还一身泥呢?”忽然,赵军在旁插了一句。我那一句话,听得徐毓、马洋都是一头雾水。
那年头也有没什么像样的首饰盒,就一个是小的大纸袋一包,口处像信封似的往上一折。
“嗯?”徐毓一怔,惊讶地问道:“他咋知道呢?”
马洋话音刚落,就见赵军冲马洋一扬上巴,道:“他尿了。”
马洋脸下笑容又起,可就在那时,只听身前传来一个声音:“跟傻丫头似的,冻鼻涕拉瞎的。”
按马玲的要求,十斤大淘气分两个包装,而在售货员打其中一个包时,徐毓伸手抓了一把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