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干……我要回姥姥家吃鸡蛋羹!”一看说不过洪涛了,金月干脆往炕上一趴,直接开始耍赖。
“鸡蛋个屁!你知道再在我姥姥家待下去是什么结果吗?”这下洪涛也没辙了,小时候遇到这种情况,自己根本不会搭理她,只要说去哪儿玩去,她就得撅着嘴、流着眼泪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用不了十分钟就不耍赖了。可现在毕竟不是小孩子了,要想制服她还得讲道理,暴力手段用在江竹意身上可以,她还不合适,男女授受不亲嘛。
“……你姥姥不愿意我住了?”听到洪涛的问题,金月的嘴撅得更高了,表情很委屈。她觉得好不容有了点家庭温暖,结果却再一次被嫌弃了,而且嫌弃得合情合理,谁也不能怨,要怨只能怨自己命苦。
“正相反,我姥姥想让你在她哪儿住一辈子。”洪涛把皮带重新穿回裤子上,往炕上盘腿一坐,掏出一根烟点上,开始和金月正经谈事。有些东西必须让她知道,这样以后才好安排。
“住一辈子?”金月睁着一双大眼睛,眨巴了又眨巴,愣是没琢磨明白。
“我说你去医院是因为我,否则老太太肯定会通知你家里的,让个外人家的姑娘在家里坐月子,传出去会有流言蜚语的。老太太一听咱俩都有孩子了,就开始给咱俩准备结婚的事儿。”
“昨天我舅妈和你聊天,不是瞎聊,而是在套你话儿呢。把你生日问清楚,我姥姥好帮咱俩算算生辰八字什么的,都是迷信,我也不懂。但不管懂不懂,这件事儿她们算是认定了,我还没法解释。最终我和我姥姥玩了一个拖刀计,说是把钱都用在修院子上了,你还丢了工作,没钱结婚。为了挣钱还债,我得给你弄个买卖干。我上班、你做买卖,挣一年多钱,然后再说结婚的事儿。”
“现在你明白了吧?以后我还得带你回姥姥家串门,千万别说漏了。这次我把老太太骗的有点狠,万一说漏了我姥姥会多伤心啊,这可不是闹着玩,你能理解吧?”
洪涛把前因后果都给金月说了一遍,一点没添油加醋,甚至还省略了很多更麻烦的细节,也尽量把话说得好听点。金月现在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了,但她毕竟还是个女孩子,话不能说太直白,她也没有自己的脸皮厚度。
“……对不起……要不我还是回家吧……”刚听了一个开头,金月就大概明白了,情绪立刻低落了回去,低着头开始掉金豆子。
“你给我停!别一说事儿就哭,小时候的毛病长大了得改改,有话说话,哭什么啊。再说我也没嫌弃你,就是和你把事儿说清楚,因为很快你就是老板娘了。这个买卖必须做,就算没你这件事儿我也想干个买卖。看到前面那一排门面房了没?那就是准备做买卖的。你不是也没工作了嘛,正好也别闲着,帮我一起干吧。大概情况就是这些,来,说说你是咋想的。”又是一条新毛巾啊,洪涛从包里往外掏的时候就在想,假如自己真娶了她,这辈子得用多少条毛巾?
“我不会做买卖……”金月说得很内疚,她此时才觉得自己真是废物,谈恋爱谈到这种地步,还得让外人来拯救。好不容脱离火坑了,可是半点忙也帮不上,瞬间眼泪又如喷泉一样涌了出来。
“我要干的这个买卖牵条狗来都能做,除非你连狗都不如。咱能不能先暂停一下啊,听我说完到底是什么买卖,然后您再哭,想哭多久都成!”洪涛真有点不耐烦了,自己越着急她越哭,看来还得用小时候的办法,连吓唬带拍唬,太客气了不成。
“你才是狗……”嘿,让洪涛这么一喊,金月还真不哭了,真是贱骨头啊,好好说不成,非得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