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庆安不由有些奇怪,她们去买什么?
转过一个弯,李庆安顿时愣住了,远远的,只见他的府门前挤满了年轻的女人,每个人都扎堆似的争抢着什么?他看清楚了,许多女人的手中拿着一条长裙,在身上比划着。
“大家不要抢,这些裙子保证都是长安西市的上等货,你们看看这做工,这裙子的绸缎,北庭可见不到。”
远远传来了如画的声音,透过女人们的人头缝隙,李庆安看见了如画。她站在一个高桌上,袖子挽起。头梳了个髻,露出硕长雪白的脖子。一张俏脸在阳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地红润。
“大姐,你那条裙子三贯钱。对!一文钱不能少,已经很便宜了,我当时买的时候就是三贯钱,这裙子从来没穿过,你看颜色多鲜艳,我一文钱不赚你的,好的!小莲,替我收一下钱。”
只见小莲从人群里出来,从一个胡娘手中接过一袋钱,一脸认真地数着,李庆安愈惊讶,他又看见了舞衣的侍女玉奴好像也在帮忙。
就她们三人,在忙碌地卖一堆长裙子和一些日用品,都是从长安带来,李庆安轻轻摆了摆手,向侧门指去。亲兵们会意,纷纷向侧门走去。他翻身下马,背着手慢慢地走到大门前,站在台阶上笑看着这一盛景。
这时小莲已点完钱,将长裙交给了胡娘,,用娘拿着石榴裙左看右看,欢天喜地地老“口※
小莲拿着钱转身网要回去,忽然一眼看见了李庆安,眼中顿时一阵惊喜,她正要奔上来,李庆安却竖起食指,向她嘘了一声,指了指如画。
“好的!”人群里传来如画清脆的笑声,“两贯五百文,我们成交。小莲,再收一下这位美娘的钱。”
如画又达成一笔生意,在催促她了,小莲无奈,只得转身去收钱。
“喂!小娘,你这套茶具多少钱?”
一个女人看中了一套瓷器,如画立夏笑道:“大姐,你的眼光不错。那可是大邑上等白瓷,长安东市张家老店才有卖,那套茶具我一共只有三套,你若喜欢,十贯钱拿走。”
李庆安望着那套茶具,他忽然想起来了,这好像是他们长安搬新房时买的,他记得当时是买了六贯钱,这小娘居然开价十贯。
十贯钱对于这个女人似乎贵了点,可是她又爱不释手,犹豫了一下。她喊道:“、娘,八贯钱卖不卖?”
如画笑盈盈道:“大姐,我基本上都不赚钱,这种上等白瓷北庭市场上可看不到,咸阳酒肆隔壁的瓷器店里倒是有卖,可质地比我这个差的多,却要价十二贯,大姐,你不信去看一看
说到这,她又回头对一个女人笑道:“那件可是绣金百叶裙,每个,女人都应有一条压压箱底,我买五贯五百文,卖给你六贯钱,只赚五百文
这边买瓷器的女人心动不已,想买又有点嫌贵,毕竟十贯钱也是个。大数目,如画又回头笑道:“大姐。这样吧!瓷器九贯钱,我再送你一包上好的茶叶,价值五百文。怎么样?”
女人眼睛一亮,终于点头道:“那好,我们成交,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你先把瓷器收起来,我回去取来,对了,银子可以吗?”
“可以,九两银子。”
女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骑上一匹小毛驴,匆匆地回去取钱了。
这时,如画终于看见了李庆安。她顿时惊喜得蹦了起来,也顾不得做生意了,从桌上跳下来,直向李庆安冲过来。
她抱着李庆安的胳膊撒娇道:“阿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先让人来说一声。”
她的亲昵举动惹来身后女人们的一片笑声,李庆安爱怜地替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笑道:“如诗呢?她怎么不来帮你?”
“她害羞,才不会来呢”。
如画附耳对李庆安低声笑道:“她一个月一次的那个来了,哪里也不能去。”
李庆安会意,便笑道:“如画掌柜请继续去忙,晚上再给东主汇报一下你的生意情况
如画白了他一眼,撅嘴道:“什么如画掌柜,好难听,我姓李,李掌柜。”
“是了,李掌柜,去忙吧!”
“好吧!我去了,晚上我再来陪你。”
如画向他调皮地眨眨眼,这才回去跳上大桌子,对争先恐后的女人们笑道:“别急!别急!一个一个来。”
“李小娘,这件霞帔多少钱,我女儿要出嫁,我就想给她买一条,可是县里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女人举着一条狭长艳丽,下面有玉坠的帔巾激动地问道。
如画抿嘴笑道:“大姐真有眼光,你那件霞帔可是上等蜀锦制成的。长安东市价二十贯,我只用过一次,所以只要你十八贯,其实城东一家叫金山绸缎店的铺里也有卖。你不妨去看一看,我告诉你,他们开价没有低于三十贯的,还价最多只能到二十八贯,这件霞帔我给你留着。你可以对比一下再来李庆安还从来没有见过如画居然有这样的经商才干,在他印象中,
如画一直是个活泼外向的女孩子,和明珠有点类似,但她却没有明珠那样的身份地位,是安禄山养来送给权贵的玩物,从小到大没有出门的机会,只有跟了自己的这两年才和外界有接触,可她却如此头脑灵活,如此善于推销货物,也从没有人教她,只能解释为她有经商的天。
李庆安不由对她刮目相看,这时,他眉头忽然微微一皱,他这才注意到如画的穿着,她下身穿一条红色艳丽的石榴裙,上身却穿一件薄薄的衫子,时值五月,天已经渐渐热了,女人们基本上都穿上了衫子,衫子属夏服,是汉代以后出现的一种没有衬里的单衣,唐朝衫子多为宽领大袖,以纱罗缝制,轻如烟雾、薄如蝉翼,隐约可见肌肤。
如画正是穿着这样一件衫子,在阳光下,可以清晰地看见她胸前两个圆润饱满,随着她手臂摆动,两只饱满仿佛白瓷玉碗一般富有弹性地跳动着,再看看别的女人。其实也一样,不过这些女人却没有如画那般清纯美感。
李庆安也会欣赏别的女人,可是自己女人的前胸却如此透明显露,他心中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他望着如画手中狭长的帔巾。脑海里忽然想起一种后世女人用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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