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骑施人没有现他们。直接涉水过了小溪,向西北方向去了。这时,冯四郎再也忍不住问道:“秦大哥,我们现了什么情报。”
“我们钓了一条大鱼。”
秦海阳得意万分,便给他解释道:“第一,是夜鸟成群惊飞。这必然是有大队人马走过,像咱们两人走来,那些夜鸟连屎都不拉一坨;第二是看人数,也没有什么经验,看得多了。一眼便可以判断出大致有多少人;第三是看装备,你或川册二盾,我是最了解不讨,以前的突骑施人都是破破烂…震棵,自己做的烂皮甲,自己做的烂弓箭。还有刀和长矛都各式各样,长短不一,而这一次他们都穿着统一的厚皮甲,拿着一样的长矛,拿着匠人制作的弓箭,居然还有拆散的长梯,你说是怎么回事?”
“我想不出。”
“笨蛋!”秦海阳给了他后脑勺一巴掌。“这些都是大食军的装备,说明突骑施人得到了大食人的支持,还有长梯也是,那种长梯是可以拆散组装的,突骑施那种只知道烧牛粪的白痴是做不出来的,也一定是大食人制造。”
“可是、他们拿梯子做什么?”“你这叮,蠢货。拿梯子自然是去攻城,你以为干嘛,翻墙去偷女人吗?”
“那他们去攻哪座城?”
“别问那么多屁话了,跟着走点,是了。”
示海阳爬上大石,将东西收拾了一下。两人骑上马,跟随着突骑施人的马蹄痕迹,衔尾跟去。
从弓月城向西北方向,依次分布着凤鸣城、龙威城、百汉城和夷播城等五座城池,五座城池互相呼应、互为犄角,连成一条战略防御线,在五座城池中。月弓城是屯兵的主城,也是进入北庭的大门,战略意义最为重要,而凤鸣城则是离碎叶最近的一座城堡,是进攻碎叶的后勤基地所在。
而五座城池中,兵力最少的是北汉城,位于夷播海南面大沙漠的边缘。目前北汉城**有士兵五百余人。城中主将是南震云,在第一次碎叶战役中,他功勋卓著,被封为中郎将,除了他之外,城中还有一名重要人物,便是李庆安的幕僚严庄。
严庄是从灵播海考察归来。路经北汉城。在经过沙漠时他的腿疾有些作。便暂时留在北汉城疗伤。
南界云之所以在北汉城,是去年封常汇清洗北庭军的结果,他是李庆安的心腹,在封常清掌握北庭后,他便从瀚海军兵马使被贬黜到了北汉城,而雷万春则被贬黜到夷播城任城主。李庆安恢复权力后一直忙硅于安西收权和碎叶备战,还暂时顾及不到他和雷万春。
“南将军。使君这次二战碎叶。压力很大。他的河中战略能不能实施成功,就看这第一战,第一战胜利,朝廷支持他,第一战若失败。朝廷中的反对派刻会跳出来横加指责。所以他嘴上说不把都摩支放在心上,实际上他比谁都重视,你看他调兵便知道了,不仅将北庭军悉数押上。安西军也从南面协战,他本来还想动用火药,被我劝止了。”
“为什么?”南雾云有些奇怪,“动用火药。获胜的把握不是更大吗?”
“火药要在关键时才能使用,像对大食的决定性战役,过早使用,会让大食有所防备。”
南界云默默点了点头,严庄说得有道理。都摩支虽头痛,但还不至于要用到火药的份上,他网要告辞,见严庄似乎还有话要说,便又等在一旁。
严庄已经勉强能走路了。只是一瘸一拐。成了一个政子,这已是他能恢复的极限。他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忧心仲仲地叹了口气,道:“其实我真正担忧的是朝内,这次调天威军到安西,虽然安西兵力增强。但使君也由此和哥舒翰不和,还有安禄山、安思顺,都和使君有宿怨,再加上杨国忠这个政敌。使君在朝中的形势堪忧啊!”
“如果夺回碎叶,向西扩展疆土,不让他们抓到把柄,不就没事了吗?”南界云有些不服气。
严庄苦笑了一声道:“事情哪有你想得那样简单,功高震主的道理你懂吗?王忠嗣的下场你看到了吗?上一次使君只是被贬黜柳州。如果使君将来真的击败大食,向西扩展大唐疆土,又有朝中小人撺掇我敢说,圣上早晚必杀他无疑!”
南界云一惊,急道:“哪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吗?”
严庄直勾勾地盯着地面,眼中不断闪现出内心的矛盾,他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可是他从来不敢说出来,这不是信口开河的事情,这关系他严庄的身家性命,关系李庆安的身家性命。更关系千千万万北庭将士的身家性命,他不能说,至少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敢说出那两个字他看了一眼南雾云,见他满脸期望地望着自己。半晌,他才徐徐道:“若真到了那一步,谋事者不仅在人。也在天。”
就在这时,门口忽然传来了一个焦急地声音,“南将军!”
“什么事?”南需云回身问道。
“斥候秦海阳回来了,带来了紧急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