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巫师家住邻村,无儿无女,也没什么亲戚。村长说先把女巫师放在村子里待几天,或许遇到什么高人能救她。毕竟人家也是为了本村的事儿才这样的。只是谁也不愿意让这么个中了邪的人住自己家,一是觉得不吉利,二是万一一直没醒过来,死在自己家咋办。村长没办法,人是村里面他们这些能说上话的叫来的,现在出事了也不能放着她不管,只能先叫人把女巫师抬到自己家,期望着可以早点找到解决办法。两天过去了,村长正在家里拿着勺子往女巫师一口一口的喂稀饭,如果被不知道的人看到还以为那是他娘了。说起这个事儿的时候,村长的脸色有些无奈。不过看看张天元,总觉得自己这几天受得苦或许没有白费。只要张天元能够把这女巫师救活,那一切都没问题了。“张、张先生,您可一定要帮我啊。”村长苦着脸,差点就跪下来了。张天元听完他们的述说,笑了笑道:“也幸亏你们遇到了我,不然这事儿还真不好解决。这样吧,我也不给你们漫天开价。有什么像样的古董给我拿来两件,只要我看得上,这事儿一定帮忙。”“早给您准备好了。”帕帕洛知道张天元有这个要求,所以一早就准备了好几件像样的老物件。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古董,反正都带来了。张天元看了看那些东西,对几件完好的老物件,却没什么兴趣,反而是对两件半残品,似乎非常有兴致。“姐夫,你可看好了,这两个东西坏了,咱们既然要了报酬,就得要好一点的啊。”旁边柳若寒提醒道。“我知道,就要这两件了。”张天元笑了笑,柳若寒不懂这两件东西的好,但他却懂。在收藏界,有一种说法,搞收藏,就要高大上,无精品不收,无整器不藏。对这种说法,张天元不敢苟同。如果世上真有那么多精品老货、整器佳制还好,可是毕竟数量有限。那些精美的残器若见到了,您不妨把它收下。残器分为两种情形。一种是“先天性”的,即艺术家故意为之,起初创作时就没想让它完整,而是把它设计成残器,以残为美。在服装界,长期流行着在服饰上挖个洞、撕个口的时尚,好端端的一件上衣或一条裤子,太完整似乎显不出它的个性特点,而“故意”糟蹋一下,却徒然显出了别有天地、新颖奇特来。对于艺术品而言,亦如此。藏于法国卢浮宫的“镇馆之宝”断臂维纳斯,虽然古代艺术家当时创作的究竟是完整的人体雕塑还是如此断臂,自发现它的100多年来一直争论不休,但是谁又能否认它无与伦比的美呢?残器的另一种是“后天性”的,即艺术品在创作完成、投放市场后,在使用、收藏和流传的过程中,不小心损坏了,成为了残器。比如藏于日本、被奉为该国“国之瑰宝”、“瓷器维纳斯”的中国南宋龙泉窑青釉葵口茶碗残瓷“蚂蝗绊”,就是一例。宋代工匠起初生产的这件茶碗本是完整的,只是在后世流传过程中出现了裂纹,并做了打锔钉修补。不过,日本人依然奉若神器,珍若拱璧。对于流传于世间的残器来说,不管是“先天性”的,还是“后天性”的,只要是具有一定的艺术价值、文物价值和市场价值,那它们都显得珍贵、值得宝藏。为何呢?残器的价值由这么几个因素所决定,也许是名家所制,身价不菲。你若偶然发现一件明代德化瓷塑大师何朝宗所制观音像,即便已残破,也因物以人贵,而同样具有巨大价值,你莫瞧不起它或视而不见,从而错过收藏的机会。也许是数量极为稀少,物以稀为贵,这样的残器正因它们的稀少而备受珍视。残器彰显着另一种美,它们虽残犹珍,闪耀着夺目的光芒。对于收藏家来说,若手里的残器数量较多,可考虑建造残器博物馆,让收**辟蹊径,变得与众不同。对于拍卖行而言,也可考虑举办残器拍卖会,为拍卖投资注入新的元素。相信,这将会呈现不一样的卖点、境界和局面。收藏和珍视残器,并不意味着要抵制整器,而是在收藏和投资的征途上,要懂得发现艺术品之美,正确认识艺术品的历史文化内涵与价值,学习和尊重先人的智慧创作与劳动成果,从而开阔视野,增长见识,不懈探索。当然,这些柳若寒不懂,毕竟她不是个中行家。张天元自然与他不同,张天元是懂的。所以这两件看起来不怎么样的半残品,他却奉若珍宝。“快带我去看看女巫师”,张天元也多说什么,就跨过村长家门口朝着里面走去。众人看他满意那两件东西,自然也不愿意多问,反正能救人就行了。都跟着他走了进去。张天元到了女巫师床边,他伸出手翻开女巫师的眼皮,女巫师的瞳孔已经开始散了。他摇了摇头,然后问当晚发生了什么。“看来是丢魂了”,张天元说到。“那该咋办”,村长急忙问到。“只能叫魂了!”叫魂,在农村很是常见,比如哪家小孩被惊吓了,哭泣不止,懂得一些的人就说可能是丢魂了,要通过叫魂把小孩的魂找回来。而这叫魂的方法,在每个地方都不同,但大体上是一样的。就是到丢魂人到过的地方呼喊他的名字。之前张天元做过这种事儿,就不赘述了。晚上,张天元在村长家吃完晚饭后,来到女巫师床前,然后取下她的外衣,向村长要了手电筒和一把香,然后拿了一根竹棍,点燃香后便带着柳若寒出门了。路上黑糊糊的,月亮星光都被云层给遮住了。张天元和柳若寒朝着出事的那块空地方向走去。到了目的地,张天元把之前从女巫师身上取下的衣服挂到竹棍上。然后右手摇着竹棍,左手摇着三清铃,喊着:“女巫师的魂儿快回来”。柳若寒跟在后面,捂着嘴偷笑着,心想这跟那些跳大神的有啥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