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看到了什么?”张天元突然问王乙。“什么?”王乙疑惑地问道。“那个大学生,明明发现了有碎裂的骸骨出现但是却没有吭声。”张天元说道。“难道他跟碎尸案有关?”王乙问道。张天元点了点头道:“当时我就认定了他肯定跟碎尸案有关。于是当天晚上,趁着他睡着之后,我独自去找了毛俊发。那个家伙,虽然真得傻了。但以我的本事,让他说出记忆里的东西,还是没问题的。”“难道是摄魂?”王乙问道。这种法术,他也只是听人提起过,现实中根本就没有见过。“算是吧,那毛俊发虽然傻了,但我却直接调取了他的记忆。可以证明,他的确是祭拜婴儿的那个人,因为那个婴儿,是他的孩子。每当雷雨天气,他就会记起这个事情,而大多数时候,他依然是迷迷糊糊的。”张天元回答道。“毛俊发的孩子?那杀死孩子的凶手到底是谁啊?”王乙问道。“就是那个大学生,不,确切的说,他已经毕业了。”张天元回答道。“怎么会!难道他留下来的目的,就是破坏你的调查?”王乙愣住了。“是啊,起初我并未怀疑他,可是后来婴灵和女鬼出现的时候,似乎对他都有某种惧意,还有一些愤怒。我一开始没明白是为什么。但大学生非要留下来陪我一起调查这个案子,我就对他开始产生怀疑了。直到看见他故意藏起了女人的骸骨,就更加确定。”张天元点头道。“但这种事儿,就算你知道了,也没办法吧,你的推测,根本不能成为证据,毛俊发的证词同样没用。”王乙说道。“那个大学生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在我揭穿了他之后,他竟然爽快地承认了。他还告诉我,他的名字其实叫陈立,这一次回来,就是想要让那母子两个魂飞魄散。他花钱从别的地方购买了厉害的符篆。”张天元叹了口气道:“陈立坐在那里,无所谓地叙述着过去发生的事情。从小因为家境贫寒,他这个人也比较自卑孤僻。所以在学校里也没什么朋友,就更不要说女朋友了。大约十年前,他高考失利,于是便走上了打工的道路。又一次到县上干活回家的路上,路遇一个女大学生被人欺负,这女人叫宋玉莲,陈立看不过眼就伸出了援手,宋玉莲就此芳心暗许,陈立也迎来了人生的春天,两人堕入爱河不久便结婚了。住在县城的宋家人其实对山沟沟出身的陈立并看不上眼,无奈女儿硬要嫁给他,陈立也知道宋家人看不上他,于是跟媳妇商量要出去闯一闯,闯出名堂给老丈人看,媳妇当然是全力支持了,还从娘家借来了钱,就这样新婚小两口到了外地闯荡。陈立父母早亡从小就很独立,练就了一手好厨艺,小两口商量之下就打算开小饭店,手头资金有限,幸好县道边上有家汽车饭店急于转让,于是小两口就低价盘了下来,生意一般,但多少有些盈余,这让小两口很开心,开始畅想起美好未来。陈立传宗接代的观念很重,结婚都快一年了媳妇肚子还没动静,他有些急了,几次劝媳妇跟他一起去检查,媳妇都借口饭店忙懒得去。一次到县城采购物资的时候陈立经过了医院,再三犹豫下还是进去了,当化验单出来的时候陈立呆立当场瞬间石化,无精症三个字是多么的刺眼,作为当今最难治愈的不孕症,意味着陈立这辈子都无法生育,断后了!陈立恍惚的回到了饭店,他没有告诉媳妇实情,将这事埋在了心里,此后他对夫妻之事索然无趣,功能也开始下降,每每媳妇索要只是硬着头皮交差。人的性格三岁看八十,陈立从小便自卑孤僻,新婚的喜悦不过暂时将他这部分性格隐藏了,自从发现自己无法生育后,陈立儿时的性格又回来了,变的沉默寡言。虽然表面上过着正常生活,但他的心理却在一点点发生变化。媳妇因为饭店的生计忙碌也忽略了陈立的变化,然而陈立真正的心理扭曲却是因为毛俊发的出现。毛俊发那个时候还是村子里的无赖,一次偶然他发现饭店的老板娘美艳动人,于是经常出入饭店吃饭,调笑老板娘,并以此为乐。陈立让媳妇不要跟毛俊发这样的人说话,而媳妇认为打开门做生意赔笑是难免的,小两口第一次发生了争执。在随后的日子里,毛俊发越发的过分,到最后已经动了色心,在一个夜晚,趁着陈立去县城采购蔬菜后闯进饭店,摸进了宋玉莲的房间,玷污了她!毛俊发是当地的无赖,宋玉莲怕惹出乱子害的饭店开不下去,也怕这事会让夫妻关系破裂,于是忍气吞声将这事埋在了心里。”听到这里,王乙叹了口气道:“虽然这个女人的做法我能理解,但还是觉得不应该。隐瞒这种事儿,是非常可怕的,越是自卑内向的人,心思就越重。如果让陈立知道这个事儿,恐怕会出大乱子吧?”“你说的没错,如果宋玉莲能够早点把这个事情说出来,顶多就是不做生意,然后离婚,也不至于最后落得一个母子被分尸的下场。”张天元也叹了口气。虽然整个事情,的确是陈立的不对,但宋玉莲的隐瞒,恐怕也加剧了陈立的疯狂。他继续说道:“小两口各自藏着秘密生活着,直到有一天宋玉莲发现怀孕了,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到底是谁的。她害怕不是陈立的想打掉,可陈立又一直想要孩子,她又怕无辜打错了陈立的孩子,思前想后她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决定把孩子留下。宋玉莲把怀孕的事告诉了陈立,正在门口剁排骨的陈立听到这个消息,一刀狠狠剁在了排骨上,抬头冲媳妇咧开嘴一笑,蹦出两个字:‘挺好。’宋玉莲高高兴兴进厨房忙碌起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在她转身的刹那,陈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露出了叫人不寒而栗的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