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吆!小郎君回来了!”李好进门后,他的那位本家有点阴阳怪气的说道,听的忠叔和忠叔立刻皱起了眉头,来者真不善!这人在族里什么情况,什么来头李好一点都不知道,就是怎么称呼李好也不清楚。唐朝的称呼跟后世有分别,这个李好清楚。所以他干脆没有吭声,只是看着这位本家。“不知道李三郎找我家小郎君有何事?”一边的忠叔见李好一脸疑惑的样子,估摸着自己郎君应该是忘了对方,所以出声提示了下。这位李三郎似乎耐性不怎么好,而且觉得自己身份不同,所以懒得跟李好寒暄。随即就开门见山的跟李好说了自己的目的,他就是来买李好家的那几百亩地。“二十贯一亩?你怎么不去抢?”忠叔听了这位李三郎出的价钱后随即就愤怒起来,贞观年间的钱购买力很强,但是一亩良田怎么也不止二十贯。“我跟你家郎君商量事情,你这个贱奴插什么嘴?”对李好都不怎么客气,对上忠叔,李三郎自然更不会客气。叱喝了一声忠叔后,扭头看着李好咄咄逼人的问道。“你以二十贯卖给我家,我父亲再许你一个入仕资格,如何?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入仕后才能光宗耀祖。”“呵呵,不如何,地不卖!”李好听后笑了,先不说这家伙的态度很嚣张让李好很不爽,就是这入仕的资格李好也没什么兴趣,所以他一口拒绝。“你…..!”李好拒绝的很干脆,让李三郎有点意外,过了一会他才反应过来。平息了心中的愤怒后,好言跟李好说道。“你不用跟我斗气,我大唐人想要入仕并不容易。想科举入仕就你这水平,更别指望,我们同为一族,荣辱共同,所以你还是好好思量下。”李三郎说完后看向李好,一边的忠叔脸色已经大变,连自己被骂都顾不上,一脸焦急的看向李好。这让李三郎的心情一下又好了起来,然后得意的看向李好。唐朝的入仕途径正常来说就“门荫”,“杂色入流”和“科举”三种手段,科举就李好现在的资质估计比较难。剩下的就是门荫和杂色入流,只是这个李好没有资源。他们家跟主家那边走的很远,那边的资源自然没那么容易倾斜给他。所以李三郎家里拿着这个来跟李好交换,就是看准了这个。陇西李家的身份在大唐可是牛逼的很,推荐一个人捞个官位并不难。所以现在就看李好怎么选择,要地还是要官?这个选择题对于李三郎来说,他觉得李好肯定会选要官。“呵呵,我还是不卖!我要入士,我自己会取,用不着李三郎惦记了。”李好听后再次笑了,正常途径确实只有那三条路径,但是还有非正常的手段呢。比如李太白和杜工部,一个从来没参加过科举,一个考不中,但是最后都做了官。这个种途径就是走的养名蓄势,然后恩举为官。还有一种,也就是终极手段,那就是让皇帝满意。这天下都是皇帝家的,让他满意了,封个官还不是轻而易举?谁能比皇帝还更容易封官?“凭你?凭你还想科举入仕,做梦去吧!”李三郎见李好竟然拒绝了自己的交易,怒道之后带着自己的仆人气冲冲的走了。“郎君,这科举考试非常不易,很多人考了一生都无法考中。”忠叔见李三郎走了之后,一脸担忧的跟李好说道。“无妨,我心中有数。”李好朝忠叔摆了摆手,没有继续讨论这个事情。唐朝的科举好不好中,这个李好清楚的很,从唐朝的那些诗歌中都能看出来。关于科举考试的诗歌,最有名的当然是孟郊的《登科后》。这首诗歌成了后世无数中举之人口中的最好吟唱之诗,很多人都熟能成诵。“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给他一点阳光,他就笑容满面,科举考试中举在当时无疑是诗人们最大的阳光之一。孟郊同学考上了,岂止是笑容满面,简直是笑容满街。瞧瞧,正因为考上了,中进士了。过去的那些个狼狈、失意,被人哂笑,都变成了浮云。今朝且让自己狂妄一回,无拘无束,骑着马儿,在拂面的春风中,跑遍长安,看尽长安的鲜花。其实未必长安开满了花,而是在他得意的精神状态观照下,似乎到处都盛开了美丽的鲜花。这些花儿,其实都开在他心窝里,让人还以为这家伙心里充满阳光。不过,孟郊同学可不是个阳光男孩,他为人有那么点抑郁的,写出来的诗总有点冷飕飕的,不然怎么粉丝们会称他的诗为“郊寒”呢。而他中进士的那一年,已经不是男孩了,他已经是大叔中的大叔:四十七岁!看看!连快知天命的大叔中举后,都是这种反应,还一改昔日抑郁冷寒的作风,来了这么一首狂喜若疯的诗出来,可见这中举有多么不易。再回头看看落榜的人心情如何,这个就得看情况了。据说有现场晕倒的,也有无颜见江东父老留在京都的不回家。不过这里面最著名的,无疑张继了。(这处历史非考证)“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看看这首诗,张继落榜后写的。落月、啼乌、满天霜,江枫、渔火、不眠人。每一个字都透着愁啊,看着读着都觉得全是愁,愁!愁!愁啊!同窗好友一个个榜上有名,张继却名落孙山。落榜后无言独上西楼——错了,独宿枫桥,情不自禁地联想到别人的风光和自己现在的落寞,全身都是愁啊。张继这一愁,就愁出了天下名诗出来,还流传千古。李好比不上这些大牛,他对自己的才华有自知之明。搞个小抄还差不多,其他的就别想了,什么经史之类的比几何还能想破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