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吧,这是你们荣耀的时刻!”北伐军的营垒中,杨丰站在一座木制高台上亢奋地吼叫着。在他手中是一把接近两米高的巨弓,此时他的军火都已经消耗干净,除了还有不到一百发子弹给韩瑛玩以外,剩下也就还有几枚小炸弹,也就是他炸城门那种,其他无论机枪还是rpg统统都成了摆设,不过好在他还可以扮演他的精灵王子,这把拉力至少半吨的巨型订制版反曲弓不需要从现代预备弹药。一捆捆长矛般的巨箭就在他脚下。“杀!”下面的胸墙后,伴着隆隆的鼓声,所有红巾军士兵同时发出狂热的吼声。在他们对面一里外,一队队身穿重甲,举着厚重的大型盾牌,手持战斧甚至铁锤的金军正在向前,在这些重甲步兵后面,是一队队手持步兵强弓的弓箭手,而在弓箭手的后面则是列阵等待的骑兵,重步兵将在弓箭手掩护下清理开鹿角,在红巾军的胸墙上打开足够的缺口,然后骑兵负责后续的冲杀,这是进攻营垒的标准战术,不过很显然这些辽东的金军并不知道这已经行不通了。因为胸墙外面有带刺铁丝网。而胸墙里面是大炮。“杀,用女真人的血洗去靖康之耻,杀,用女真人的头颅祭奠千百万死难父老,杀,用女真人的死尸堆起华夏威严的碑,杀,此去家园千里,你们背后是大海,你们头顶是青天,你们前方全是敌人,唯有杀,不停地杀,杀,杀出你们的神话。”杨丰吼叫着。就在同时他手中的弓弦松开。在碳纤维与记忆合金的反弹中,一支比大拇指还要粗的利箭,带着醒目的红色尾羽骤然飞出,瞬间飞越三百米的距离,准确贯穿了一名金军军官,推着他的身体后退一步,就在他的惨叫声中又贯穿第二名金军的身体。红巾军士兵的吼声更加狂热了。“开火!”下一刻魏胜的吼声响起。那胸墙预留的射口处,一百道炽烈的火焰伴着雷鸣般的炮声喷射而出,一百枚实心弹带着刺耳呼啸凶猛地撞进金军中,可以阻挡神臂弓弩箭的盾牌在炮弹撞击下瞬间粉碎,几乎没有任何阻滞的炮弹就像撞碎瓷器般,带着无数飞溅的血肉在金军中不断向前,一枚炮弹甚至贯穿了金军的整个重步兵阵型,而在炮弹飞过的路径两旁,鲜血碎肉和支离破碎的死尸铺成一条条血红色的通道。金军重步兵开始犹豫。他们后方的骑兵阵型中,完颜宗懿向前一挥手。列阵的骑兵开始向前。那些重步兵不得不继续前进。而此时杨丰手中的巨箭,依然在不停地射杀金军军官,站在高台上背对着八面战鼓的他一身金色板甲,背后猩红色披风猎猎,手持巨弓如神灵般箭无虚发,将一名名金军军官钉死在前进的路上。阳光照耀他的金甲璀璨夺目。仅仅半分钟后,当金军重步兵距离胸墙还有两百五十米时候,就立刻呐喊着开始了狂奔,一名名负担着数十斤重盔甲和武器的女真勇士,压抑着心中恐惧拼命加脚步,同时不停嘶吼着为自己壮胆,竭尽全力拉近着和目标之间的距离,但也就是在这时候,所有完成装填的大炮再一次发出了怒吼,依然是实心弹,依靠着恐怖的动能,接近音速飞行的十斤重铁球仿佛噩梦般在金军中肆虐,所过之处一片血肉飞溅。但金军重步兵依然在前进。很快距离进入一百五十米。一百门大炮喷射出第三轮火焰。但这一次是散弹。四千八百枚几乎比荔枝还大的弹丸,如狂风暴雨般瞬间打在金军中间,贯穿盾牌的同时也贯穿金军士兵的身体,排着密集进攻阵型的金军士兵们,就如即将收割的麦田突然遭遇强风般,立刻塌下去了一片,密密麻麻的死尸眨眼间就堆成恐怖的尸墙,层层堆积的死死尸流淌着鲜血横亘战场。残余的金军步兵终于无法忍受心中的恐惧了。他们纷纷调头向后试图逃离这个可怕的地狱,但他们后方列阵向前压的骑兵却无法理解他们的恐惧,直射的炮弹没有落在骑兵中间,完颜宗懿的命令和红巾军所激起的仇恨,让这些骑兵依然在忠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不断向前驱赶着步兵冲向那片鹿角。可怜那些金军步兵,不得不踩着同伴尸体哀嚎着继续向前。然后是第四轮炮击,第五轮炮击,当金军的一万重步兵终于到达鹿角阵时候,已经有超过三千人倒在了进攻的路上,然而他们的噩梦才刚刚开始,因为他们突然发现眼前这片鹿角根本不可能搬开,它们不但半埋地下,而且中间还有一道道带着尖刺的恶毒铁丝相连,除非剪断铁丝,否则他们搬一个就得拖一片,那些在大炮轰击中心惊胆战的金军步兵,不得不停下来一边心惊胆战地看着胸墙,一边竭尽全力对付这鬼东西,而此时他们距离红巾军的胸墙已经不足五十米。那里有一百门大炮正在装填弹药。但那里不只有大炮。“放!”魏胜得意地喊道。三千名神臂弓手同时扣动扳机。在弓弦响声中,三千支带着破甲箭头的弩箭,如同一片阴影般急速掠过,密密麻麻地撞在金军士兵身上,水力锻锤反复捶打然后又进行了热处理的钢制破甲箭头,带着离弦的动能击穿层层铁甲紧接着贯穿金军身体。在密集的惨叫声中,无数金军士兵倒在了铁丝网上。而下一刻完成装填的一百门大炮也再次发出怒吼,四千八百枚弹丸横扫金军,然后再接着又是三千神臂弓手的齐射,大炮的散弹与神臂弓的弩箭轮番交替,一刻不停地在金军中制造着杀戮,火力投射量就这样主宰了战场,那些被鹿角和铁丝网阻挡住的金军步兵,就这样在半分钟两轮的狂暴攻击下,一片片倒在流淌的鲜血中。直到现在他们还没杀死一名红巾军士兵。虽然他们后方的弓箭手也在抛射,但这样射出的箭根本无法射穿红巾军的重甲。三分钟后金军步兵崩溃了。他们不顾后面骑兵的怒骂,发疯一样尖叫着向后狂奔,冲倒那些掩护的弓箭手,把他们踏在脚下,甚至慌不择路地冲向骑兵,骑兵中指挥的完颜宗懿,暴怒地挥动宝剑亲手砍杀那些逃兵,而他部下的骑兵,也端起长矛向前驱赶,试图重新稳住阵型,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超过一半的伤亡率彻底摧毁了步兵的勇气,那些被吓破胆的金军步兵现在脑子里只有逃跑两个字,完颜宗懿和骑兵们疲于奔命地努力着,却只能眼看着整个阵型就这样崩溃了。而就在同时,红巾军的营垒中,六门造型古怪的小炮昂起了头。臼炮。二十斤臼炮。那些炮兵小心翼翼地将一枚枚球型炮弹装填进炮管,紧接着做最后的瞄准,随着旁边一名军官的命令下达,所有炮手立刻将火绳杵进点火孔,伴随着嗵嗵的炮声,六枚球型炮弹直冲天空,但与野战炮的炮弹不同,在这些炮弹的后面还拖着隐约的火星和硝烟……这是开花弹。生铁铸造空心圆球而已,戴梓都能在康麻子时代造出来,杨丰当然同样能在这个时代造出来,六枚球型开花弹拖着木管引信内火药燃烧的焰火,就像六枚烟花般直冲天空,在到达弹道顶点后骤然落下,还没等完颜宗懿和他的部下反应过来,就带着呼啸声砸在了骑兵中间,下一刻六团火焰轰然炸开,爆炸的冲击和飞溅的弹片,瞬间收割四周金军骑兵的生命。这并不可怕。毕竟二十斤的圆球装不了多少黑火药。六枚炮弹能炸死十几个人就算很好了,然而可怕的是那炸雷一样的巨响,第一次近距离遭遇这种可怕巨响,尤其是还有硝烟味道的金军战马,立刻躁动不安起来,有一些甚至开始悲鸣着不顾主人的控制狂奔起来。然后第二轮炮弹落下。然后第三轮炮弹落下。……每隔半分钟一轮在身旁炸开的炮弹,终于让骑兵最恐惧的事情发生了。他们的战马惊了。从某个位置开始,数百匹被开花弹那巨大爆炸声吓坏的战马,不受主人控制地混乱狂奔起来,在它们的撞击和持续不断的爆炸声中,混乱的范围急速扩散,然后越来越多的金军战马加入受惊的行列。它们悲鸣着,狂奔着,撞击着,甚至把同伴撞倒,把背上的主人掀落,把它们统统践踏在蹄下,尤其是那些倒霉的步兵和弓箭手,本来就已经在溃败的他们又遭遇了溃散的战马践踏,无数士兵就这样绝望地倒在同伴的马蹄下。局部的溃败就这样演变成了全线的溃败。“骑兵营,随本王出击!”看着这壮观场面,杨丰毫不犹豫地纵身跳下,紧接着抓起台下巨斧吼道。说完之后他横持战斧冲向营门。“杀,杀金狗!”他身后骑兵一旅一营长契丹人岳峰吼道。契丹皇族耶律后族箫,但低等族人没有姓,韩姓实际上是汉人,当然他们与契丹无异,而加入杨丰部下的绝大多数契丹人都没姓,因为杨丰必须要汉姓,这些人绝大多数都干脆姓岳了。随着岳峰的吼声,早就集结待命的一千骑兵立刻催动战马冲向营门。以杨丰为前锋,这支骑兵就像利箭般直刺进混乱的金军,然后杨丰最喜欢的三角阵型迅速形成,挥动千斤巨斧的他,就像一台人形绞肉机般,在金军中带着四周飞溅开的血肉和残肢断臂向前贯穿,所过之处一片死亡的血红色,而他身后的一千骑兵,则疯狂地嘶吼着催动战马,扩大着这片血红色的范围,就像压路机般碾压过混乱的金军。而在营垒中,魏胜同样下达了出击的命令。这时候的战场已经毫无悬念,剩下的自然就是一鼓作气了。他率领的棹刀队紧接着呐喊冲出,不停地砍杀着幸存金军士兵,跟随着他们的大王和骑兵营向前碾压,而再后面就是一手盾牌一手战锤的神臂弓手,三千神臂弓手紧随着棹刀队,前后衔接的五千精锐和一头战场上的怪兽,就这样径直贯穿金军,最前面杀成血红色的杨丰抡着千斤巨斧,直接冲过护城河砸开了城门。就在他冲进去的同时,城内一队守军骑兵立刻迎上前。为首军官刚要迎战,却突然间愣住了。“大哥,杀女真人,大王和咱们契丹的救星!”紧随杨丰冲进城的岳峰喊道。“杀女真,给咱们亲人报仇!”那军官愕然一下,紧接着将手中刀向城内一指吼道。然后他部下士兵同样愕然一下,看着浑身浴血手持巨斧如神灵般的杨丰,就像他们的指挥官一样,紧接着掉头吼叫着杀向城内。“大王,这是臣的堂兄,辽阳乃是旧辽东京城,盖澄各州契丹人多于女真,纵然汉人亦为数不少,旧辽天庆年间甚至有过汉人起兵,辽阳李氏张氏更是地方豪族,而此时在辽河一带,尚有部分契丹誓死不食金粟以游牧为生。。”岳峰小心翼翼地解释。“本王需要一个辽西经略使,你问问你这位族兄有没有兴趣?”杨丰笑着说道。很显然他已经有点燃金国战火的人选了。“谢大王栽培!”岳峰激动地说。“只要对本王忠心,本王不在乎你们是契丹人,那李光弼还是契丹人呢,不也一样是大唐柱石,本王不喜欢女真人,但对契丹人是一视同仁的,你既然改姓岳,那本王也就是赐你族兄姓岳吧,你是岳峰,他就叫岳峻吧,不过你们不会还惦记着恢复辽国吧,那本王可就不答应了。”杨丰说道。“大王明鉴,以大王之圣贤,纵然辽国未亡,臣等也要为大王灭之,那辽国乃耶律家与萧家的辽国,与我等百姓何干?大王给我等的,才是世世代代的富贵。”岳峰笑着说道。(出院了,明天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