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一愣,脸色渐渐沉了下来:“你看不上贝儿?”
“高老伯误会了,贝儿姑娘是天姿国色的美人,任谁娶了她,都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只是我与贝儿姑娘只是有过几面之缘,却并未有过深交,贝儿姑娘对我并不是太了解,实在不想误她一生,还请高老伯体谅我的一片苦心,并非我看不上贝儿姑娘,而且我相信贝儿姑娘一定能找到比我更适合的年轻才俊做夫婿,更不用自降身段嫁与人做妾……”
高士廉听着,倏地一下站起身来,气得嘴角抽搐,老脸黑压压一片,指着他的手微微颤抖,“王世充和晋阳李家多少次上门提亲都被老朽拒之门外,如今她愿意自贱身份嫁与你做妾,你可别不识抬举!”
甄命苦神态谦卑:“小子正是因为有自知之明,才不敢耽误贝儿小姐。”
“废话少说,你真的不愿娶她?”
“真不是不愿意,小子是为贝儿姑娘着想,还望高老伯千万体谅小子的苦衷。”
“你、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以为暗卫大将军就了不起了,觉得我家贝儿高攀了你是不是?告诉你,我高家也算是世代豪族,未必就比你这哪座山里来的猴子差一等!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长相,还挑三拣四的,我家贝儿看上你,那是你几辈子积来的福气!气死我了,你个不识好歹的东西,不识好歹的东西!”
高士廉气得用力将手中的茶杯摔到地上,转身出了屋子……
甄命苦一阵无奈,他本无意得罪这两个曾与他有恩的爷女俩,事情的发展到这种地步也不是他所愿,看着他步履蹒跚地出了大门,差点没被门槛给绊倒,急忙上前扶着他,高士廉一把甩开他的掺扶,骂了一声“用不着你虚情假意”,踉踉跄跄地出了门,在门口吐了一口唾沫,骂咧咧地上了马车,绝尘而去。
留下甄命苦站在门口,心中如打翻了五味瓶,不只是啥滋味。
……
高士廉回到家之后,没几天便气得病倒在床,长孙贝儿见她舅舅被气成这样,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气冲冲找到月桂楼,想要质问甄命苦,从张氏口中得知甄命苦自从跟她闹了别扭之后,就去了龙门镇,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月桂楼。
张氏见长孙贝儿怒气冲冲的样子如暴风雨将来,一问才知道高士廉被甄命苦拒绝了提亲之后被气病了,想起甄命苦的古怪脾气,登时恍然,越发地愁起来,她见长孙贝儿是真的气着了,不敢隐瞒,将甄命苦在龙门镇的地址告诉了她,长孙贝儿连告辞的话也没来得及跟她说,就风急火燎地赶到龙门镇,找到了甄命苦。
甄命苦此时正在跟一群技师们测试刚刚制作出来的压缩制冷机,长孙贝儿一见他便上前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娇斥道:“甄命苦,你就真的那么了不起吗?不愿娶我就算了,为什么要气我舅舅他老人家,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偿命!”
这一巴掌,将研究所的那些技师们全都扇懵了,纷纷望着甄命苦,显然他们也不明白甄命苦为什么会拒绝娶这样一个娇滴滴的绝色美人,傻子才拒绝这样飞来的艳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