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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凝宫中,福临正坐在床边,手里拿着一方手帕,为床上的一名大肚孕妇擦拭着头上的汗水。
孕妇此时满额头的汗,眼睛紧闭,呼吸急促,不时地呓语:“你们胡说,我没有背叛相公,你们胡说,不准再说了……”
一名御医坐在床边,为孕妇把脉,脸色有些凝重。
福临问:“大夫,我鹅妹妹她到底怎么了?”
大夫叹了一口气:“怕是受了什么刺激,情绪不稳定,再加上又是孕妇,气血翻腾,阴阳失调,风邪入侵,这样下去怕是不妙,胎儿不保不说,只怕连大人都会有事。”
福临大惊道:“那怎么办?她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她若有事,这洛阳城还不被他给掀翻了,偏偏这时候他又不在,真是急死人了。”
大夫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心病还须心药医,她为了什么伤肝动火,是什么刺激了她,只要将这病根消除了,这病自然慢慢就好了,否则一直压在心里,始终不是办法。”
“哎,能有什么心病,她一直被人误会她背着她相公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被传得满城风雨,这女人性命事小,名节事大,平时没听见倒没什么,偏偏让她听见那些人说的那些污言秽语,又受了他们轰赶对待,一时气急交加,想不通,几天不吃不喝的,哪还能不病倒,只盼她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大夫眼中闪过惊讶:“莫非这位夫人,就是城里到处在传的暗卫大将军前夫人月桂仙子?”
福临叹道:“连你都听到了那些风言风语,难怪鹅妹妹承受不住了,什么暗卫大将军前夫人,她就是暗卫大将军明媒正娶的夫人……”
她看出了这御医眼中有疑色,显然对传言中张氏跟她院里的护院有一腿的事还有不解之处,叹了一口气:“这事也是说来话长,解释也不会有什么人相信,偏偏这个傻妹妹不想让她相公为难,压在心里,这次算是吃到苦头了,她相公不懂事,她偏偏觉得她相公做什么都是对的,受了这般苦也忍着不肯说,真要怪,就怪那男人太神经大条……”
正说着,门口处传来一声轻咳,福临抬起头来,发现杨侗站在门口,正是他轻咳一声。
接着,她看见了杨侗身边站着的另一个神情复杂的男人。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隐去,板起脸孔:“甄将军,你还舍得回来呀?”
御医急忙起身跟杨侗请安,杨侗进了房间,询问了御医一番,甄命苦站在床边,盯着床上发烧梦呓的张氏,一动不动。
福临也不忍再多斥责,知他已经听见了刚才的话,“她就交给你照顾了,拉着杨侗出了卧房。
甄命苦蹲下身来,将她的手握在手里,又探了探她的额头,虽然还有些发烧,却不算太严重,放心了不少,在她耳边轻唤了一声:“鹅鹅,我来了。”
张氏身子轻轻一颤,眼睛却依然紧闭:“相公,是你吗,我想你了,你为什么才回来。”
“对不起,让你受苦了,是我太自私,没有替你着想。”
张氏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甄命苦就在身边,自顾自地说:“相公,你不是说要带我环游世界的吗,什么时候才可以啊,我不想再呆在洛阳了……”
甄命苦只感到心窝处一阵隐隐作痛,他很难想象她承受的是什么样的压力,让她连生活了十多年的故乡都不想再呆。
“你放心,用不了多久,相公就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但绝对不是逃走,是让你随时都会想要回来的旅行,这里是你的家,无论什么时候,你想要回来就能回来,我看谁敢再诋毁你的名节,你是我的妻子,轮不到别人对你指手画脚,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什么事都没了。”
听着他的声音,张氏脸上渐渐有了甜蜜的笑容,呼吸也渐渐地安稳下来,沉沉睡去。
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将她的手重新放回被窝里,起身出了房间。
……
杨侗在一旁说着王世充这些日子的嚣张跋扈,甄命苦始终沉默着。
好一会,才打断杨侗的抱怨,说:“我想带鹅鹅出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