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恕捡起边防急件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接着,一言不发转身匆匆就要离开,王世充喝住他:“你干嘛去!”
“儿臣立刻就让人将那李建成抓起来!”
“还等到你去抓他吗,人早就跑了,分明早就算计好了,我们父子这次都被李家的人给耍了!”
王玄恕在大殿中来回走动,无计可施。
“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赶紧抽调大军赶赴函谷关,绝不能让唐军越过函谷关半步,还有,立刻向窦建德求援!”
王玄恕脸有为难之色:“父皇,为了抓甄命苦,洛阳城各处部署了五万兵力,时刻警备,若这时抽调,只怕会被甄命苦钻了空档……”
“看你这出息,区区一个甄命苦,竟让你害怕成这样,就算他出动三千暗卫军,城中有两万精锐足矣,更何况他也不可能让三千暗卫军尽数混入城来!事分轻重缓急,函谷关事关大郑存亡,不得有失!”
王玄恕一咬牙:“儿臣这就去办!”
……
洛阳的百姓都感觉到这天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凝重气氛。
大批城中府卫军从各处频繁调集,之后浩浩荡荡地出了洛阳城,开往函谷关的方向,洛阳城百姓都猜到西边出现了重大的军情,开战在即,很多人都无心再看热闹,纷纷回了家中,暗中收拾行囊,一旦发现战事有变,立刻携家带子,逃离洛阳城。
菜市场空荡荡的,除了几个刽子手的狱卒和几百个杨汪亲兵,整条大街没有一个人影。
囚车一路到了刑台之上,几个刽子手将囚车里的张氏押上刑台。
杨汪下了马,坐上了监斩台。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夏日炎炎,刑台上的刽子手被晒得大汗淋漓,却一脸黑沉,手握刀柄,一动不动。
“午时已到!”
监斩官一声令下,杨汪挥了挥手,刽子手往双手掌心吐了吐唾沫,低声念了几句类似经文的送行词,高高举起大刀……
刀锋在阳光下闪耀着刺眼的光芒。
孕妇被按着跪倒在斩首台上,头被卡在凹槽里,披头的散发垂到了地上,由于嘴被布条绑着,发不出声音,只有喉咙里呜呜的哀呼。
杨汪看了看四周安静得没有一点动静的大街,阳光炙烤着,热气腾腾,让景象都扭曲了,却丝毫看不到有一丝有人前来营救的迹象。
他觉得事情已经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犯人死定了,在他的内心深处,隐约希望甄命苦能够不顾一切地冲出来,将他妻子救走,要么就是跟他妻子一起死在这里,这样一来,他才不至于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也许从今天开始,他将再也没有一天的安稳觉,杀了这个女人,谁也不知道暴怒的甄命苦会做出什么事来。
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尽管跟甄命苦没有任何过节,事实上,对甄命苦的所作所为,他还发自内心地赞赏,可赞赏又如何,世间的事从来都是这样,不会因为谁对谁错就能得到应有的下场,这始终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活了六十多岁,他早已看明白了这官场之事,懂得该如何选择强势的一方,让自己的家族血脉得以留存,他年事已高,想要坚持些什么,也有心无力,他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自己的子孙族人考虑。
“行刑!”
随着杨汪的一声令下,刽子手手中的大刀猛地像孕妇的脖子上砍落……
……
砰砰——
从远处响起两声巨响。
刽子手手中的大刀发出哐当一声,刀柄离手,飞出几米远外,落在了行刑台下。
刽子手一脸惊愕,接着,身子缓缓向倒下,行刑台上扬起一阵灰尘。
他的额头上,一个寸余的黑色窟窿里,缓缓流出一丝血迹。
杨汪在台下大喝一声:“有刺客,搜出来!台上的,还不动手!”
行刑台上的其余两个刽子手这才反应过来,纷纷举刀,远处再次响起震天的爆炸声。
刑台上的刽子手再次倒下,无一例外地被无名暗器给打肿脑门倒地身亡,而行刑台下的人却连刺客的影子都没看见。
其余人吓得屁滚尿流地滚下台去,躲了起来,再没有人敢到行刑台上。
探子已经向杨汪回报窥探到的刺客方位,杨汪惊得老脸发白,根据探子的说法,对方是在一千米开外的地方施用暗器,这种暗器的力道和准度,简直闻所未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