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命苦笑道:“你跳啊,不跳也许能活命,跳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我不信聪明的李家三小姐会做出这么失策的事来。”
他一步一步逼近,凌霜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山谷,高不见底,光是看看就觉得发憷,转过头,从身边折了一根芦苇当成软剑,朝他冲了过来。
甄命苦抽出腰刀,恐吓着:“你来,你来啊……”
凌霜停下脚步,气道:“你怎么一点绅士的风度都没有?你们二十一世纪的人不都讲究这个的吗?”
“跟你讲绅士风度,我是活得不耐烦了。”
凌霜嗔道:“你是个男人啊,有本事你把刀扔了,我也把这扔了,我们公平决斗,你赢了我就跟你走。”
甄命苦嗤笑道:“你觉得你的话还有信用可言吗?除非……”
凌霜神色一喜:“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都脱光了,身上什么也不留,用最原始的方法搏斗一场,这就够公平起见的了。”
凌霜脸红了一红,一跺脚,不顾一切地朝他冲了过来,“看我不撕了你那张嘴!”
她的芦苇剑准确无误地抽在甄命苦身上,换了真刀真剑,甄命苦这回已经死了好几回了。
甄命苦丝毫不以为意,几刀就将她的芦苇剑给削成几截,凌霜没想到他真的一点都没有要让她的意思,气得一扔手中的半截芦苇,赤手空拳冲了上来,根本不顾他作势砍来的刀。
甄命苦哪敢真的伤了她,她可是价值十几万石粮食,必须活捉,在砍伤她之前,他狼狈收刀,喝道:“你不要命啦!”
凌霜不答,施展出她的柔术,黏在了他的身边,试图夺刀,甄命苦岂能让她如愿,左腾右闪,只是这样一来,他成了被动。
就在他后退一步,侧身闪到一边,躲过她伸手来夺刀的冲力,借着月光,他看见了她那娇艳的脸上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神色,突然感觉到不妙,果然,她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逼他让出一条道而已。
她撩一脚,朝他裤裆处踢来,甄命苦脑海中闪过一幕熟悉的画面,本能地用手捂住裆部,就在这时,凌霜脚步一变,飞快地从他身边掠过……
甄命苦这才意识到她刚才只是声东击西,乘机逃跑。
急忙伸手去抓她的肩膀,没想到凌霜早已料到他有此一着,肩膀微微一滑,便从他手掌中脱溜出来,甄命苦只抓住了她肩膀的衣服。
嗤——
凌霜身上的黑衣登时被他撕破,露出肩头一片雪白的肌肤,她一个神龙摆尾,一只脚后踢在他的小腹上。
甄命苦手里还抓着她的衣服,直接将她身上整件外衣都给撕了下来,被她踢得向后倒退了几步……
没想到就是这向后退了几步,一脚踩在了一颗圆石子上,滑了一下,竟就这么径直地朝他身后的悬崖外倒去……
凌霜本已打算乘机逃脱,回头一看他就要掉下山崖,吓得脸色大变,急忙转身朝他奔了过来,在他掉下山谷的瞬间,抓住了他的手臂。
只可惜,甄命苦下坠之势太急,凌霜的体重又跟他相差太远,两人就这样失去了平衡,朝山谷下掉了下去……
身子接触到地面的瞬间,甄命苦想也没想,有如本能一般地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紧紧护住她的头,另一只手紧搂住她的腰,将她护在怀中,身子已经接触到地面,两人就这样骨碌碌地滚下山谷去,噗通一声掉进水里……
……
天亮时分,甄命苦终于抱着被溺晕过去的凌霜从河的下游爬上岸,不会游泳的凌霜掉进河里之后,几乎将他拉扯着沉到了河底,若不是他水姓一向好,两人说不定就这样死在河里了。
他将她抱上岸,放平在滩涂上,做了一会人工呼吸,终于在她咳出一声吐出大量河水之后,松了一口气,瘫倒在河滩上。
凌霜睁开眼睛,看见的是浑身是伤的他,原本气愤的眼神慢慢变得温和了一些。
“你不是恨我入骨吗?为什么又要护着我,可不是我害你呀,是你自己笨,活该受伤,别又把什么事都赖到我头上,冤枉好人。”
她自言自语着,许久不见甄命苦回话,伸脚踢了踢他,“喂,你再不起来我可又要逃啦!”
甄命苦始终没有反应,她心中一惊,坐起身来,伸手探了探他的鼻孔,还有鼻息,松了一口气,接着眼角余光瞄见了他后脑勺下面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啊!”
她吓得惊呼一声,手足无措,轻轻抬起他的头,发现他的后脑勺上,有一块被什么尖物磕出来的伤口,破裂开了,流着血。
一定是昨天晚上滚下山的时候,他双手只顾着护她,却让他自己头部受了伤。
一股感激,一股惊慌涌上她的心头,再也无法保持她一向的镇定,哭了起来:“你别死在这里,我跟你回去就是了,我再也不跑了,你起来,你起来我就跟你回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