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轲自议事大厅出来,天色已经下午时分。
才下岐山关,孟轲便见着许多换班下岗的军卒议论纷纷朝着鹅湖方向去。
沿途军卒见到孟轲与霍弋等三位城主,均是躬身行礼,旋即又眉飞色舞走远。
孟轲蹙眉道:“鹅湖发生了什么事情?”
霍弋三人自然都不知晓,阙芳随手扯了个军卒问话,回来时,脸色便十分古怪。
一旁岱冒见他支支吾吾,没好气道:“有什么就说什么,做这副模样干甚?”
阙芳意味莫名的瞧了孟轲一眼,才强忍笑意道:“这件事情倒和圣使有些关系,还请圣使见谅。”
孟轲微微点头。
阙芳笑道:“他们都是去第七营训练场看热闹的,听说圣使那位朋友在那儿练兵,模样颇为古怪,却独率一营与唐营长相抗,已经胜过三次,后来第八营荀木河副将加入唐营长阵列,两次率军冲阵,也都败下阵来,如今便是第四次比拼要开始了。”
孟轲知晓他说的自己那位朋友必是唐宁,只是以孟轲的了解,唐宁并不会领兵,而第七营营长唐志乃至岐山关颇有盛名的人物,唐志可不仅是岐山军第七营的统帅,更是现下整个岐山军的训练教官。
岱冒听完,不由惊叹道:“之前唐兄弟以那神器阻截熔岩,我便知他真气修为必然不浅,却不曾想他还有如此统帅之能。”
霍弋也是微微蹙眉,沉吟道:“若论统兵之才,唐志堪称我手下诸将中第一人,竟也败在了唐宁兄弟的手下?”
“圣使,我们不弱也去瞧瞧热闹?”阙芳笑道。
孟轲心中好笑,也着实有些好奇,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淡淡点头道:“去瞧瞧也好。”
一行四人到了鹅湖,又往第七营训练场走去,只见沿途士卒越发多了起来,四人混在人群之中,竟没多少人认出来。
距离那训练场尚有一里距离,便听见呼和震天,一个人大嗓门喊道:“横,一字横,笨蛋,一字,是‘一’……对对,往左,往左,左边两队,回转,结环形阵……笨呐,环形,是个圆。”
孟轲只消听一个字,便知那必是唐宁无疑,又听着他又是高兴又是癫狂的呼和、嚎叫、怒骂,不由又是好笑又是好气,心中暗想:这家伙又在搞什么鬼,如此肆意喝骂军士,莫不是第一天就要惹众怒了么……
到得第七营训练场外围,孟轲四人不由都是错愕难言。
只见训练场外围周边百余米都已经是人山人海,毫无缝隙,将士们拥挤间盔甲相撞,便是“伧琅乒乓”之声不绝于耳。
不远处山头、屋顶、树梢,也竟是密密麻麻的人影,抬头上望,还能看见不少浮空行走的家伙——那是岐山关的高手将帅。
所有人都在聚精会神的盯着那训练场中,也不知是瞧见什么有趣的激动人心的东西,便是山海一般的叫好之声。
霍弋面色微冷,沉声道:“大敌当前,如此散漫情状,实在可恶。”
这话倒是事实,只是孟轲听着,心中终究有些不甚高兴。
阙芳笑道:“不若我们也去天上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