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尚闻言一愣,哈哈笑道:“是君某狭隘了,还请唐兄原谅。”
唐宁摇头:“无妨。”
说完,看着君尚沉吟半晌,问道:“你可想小解?”
君尚摇头:“啊?这倒不想。”
旋即发现唐宁只古怪的瞧着自己,陡然醒悟,拱手道:“唐兄请,唐兄请。”
转身逃也似的走了。
方禹从树上一跃而下,也不客气,只径直解了腰带自顾自尿得舒服,懒散开口道:“这人好生奇怪,明明一个男子,长得比女人好看也就罢了,性子竟也是这般柔柔弱弱、心思多杂。”
唐宁轻叹一声,摇了摇头:“一个人的性子,其根本善恶或许在于自身天性,但其表象,却绝大多都源自从小长大的环境。譬如你生在南疆、又从小浪迹天涯,同行皆是大荒游侠豪客,自然性子大方、不拘一格。
至于君兄……我虽至今不知他具体身份、更不知他曾经经历,但料来必是生在一个不太和睦的家庭,经历过我们不曾体会的艰辛,从小唯诺生长,才养成这般小心谨慎的性子。”
想了想,又道:“你不曾见过他拼命的样子,你若见过,就会知道,他心底有对弱小者的怜惜、对家族的深爱、对族群的认同,如此,便是有仁、有孝、有义、有忠,而且以此为他做人的原则,虽死不悔、坚韧不改。
在我看来,这就已经算得上世间最坚强、最刚正的人了……这个世界很残酷,能保有这种怜悯和仁义的人已经很少了。”
方禹闻言,想了半晌,遂看向唐宁,开口道:“我比他,如何?”
唐宁闻言一愣,忽然想起一段话,悠然念道:“南方之强与,北方之强与,抑而强与?宽柔以教,不报无道,南方之强也。君子居之。祍金革,死而不厌,北方之强也,而强者居之。”
方禹只听得云里雾里,觉得唐宁必是受了之前读不懂那狗屁卷轴文字的气,这会儿来为难自己,只轻哼一声,系了腰带,转身就走。
数十丈外的君尚却是耳垂微动,嘴角渐渐扬起,抬头瞧了眼渐渐浮现的星空夜景,轻笑喃喃道:“得此一言,可胜千万珍宝,嘿,君某何德何能……”
……
雷神殿中,此时一片肃穆。
鸿晟寻阳高坐其上,看着下面各族来的一等高手争论不休,他却只闭目养神,默然不语。
“那金光兜倪兽为何会在雷神山下?青帝陛下瞒我们好苦,若非此番劫难,只怕我们永不知此事吧?!”
台阶上,鸿晟青阳看了父亲一眼,这才朝下方诸部高手拱手笑道:“岂会?只那金光兜倪兽关系重大,当初我父皇乃是得东皇山密令,这才将这妖兽困在地底,以大阵压制。
之前父皇潜龙之时,不得不应东皇山密令行事、万般保守。别说诸位,便是我也不过前些日子才知晓的。此事父皇本就想这些时日告知诸部,只没料到还不曾召集诸位,就发生这等祸事。”
一长袍老者冷笑道:“此不过你一面之词,岂能胡乱糊弄我等?龙宇东皇在时,一个金光兜倪兽,东皇山哪里放不下?怎的非得困在你雷神山中?
听闻前些时日东皇太子重伤垂死,正是借了雷神山清虚宫那清虚大阵才得以恢复,这只怕也是金光兜倪兽的效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