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恒大声提醒,提了长戟便要上前,却见那人只是随手一挥,一道黝黑精铁牢笼登时从天而降,只“哐啷”一声,竟将他严严实实笼罩其中。
聂恒大怒,这牢笼不过五六尺宽,他长戟施展不开,只立时从腰侧掏出一柄寒芒闪烁的匕首,真气澎湃,霍然电舞。
只听“铛”的一声爆鸣,火光四溅,那牢笼却竟无半分折损。
他心中一沉——这匕首虽不是神器,亦是仙品,且是以锋锐见长,何况自己近乎神位的全力一击,便是北海玄冰铁也该留下伤痕,这东西却连一道印子都没有?!
陡然,他心下一动,立时运气催发土遁之术,想要从地下脱困,却哪知地下竟不知何时也多了一道精铁栅栏。
不过片刻,缩骨之法、移形换位、浴火灼烧、神念炼器诸般手法他用了个干净,可这牢笼也不知是何等宝物所制,分明不过道道栅栏,连视线也遮掩不住,可就是仿佛凭空折断空间,硬生生将他困在其中动弹不得,连神念也探不出去半分。
他心中一惊,如此宝物,必是顶尖神器无疑,而能轻易催动如此神器,此人修为,只怕更是可怖。
抬头望去,却见唐宁早已从青石中拔出青光剑,周身真气澎湃狂涌,霍然一剑横扫,竟是第一招便用了十成力道。
那人哇哇大叫,厉声骂道:“臭小子,爷爷又没惹你,你找我拼命作甚?”
说话间,此人只身形一闪,又反手一掌推出,竟是个金色光印。
“彭”的一声爆鸣,金印碎裂,唐宁周生滚滚真气却也是陡然一滞。
不等唐宁再有动作,那人身形一闪,竟仿佛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只瞬息便到了唐宁面前。
唐宁又惊又怒,体内停滞真气堪堪松动,就要驭使周身法器出手,那人却已手指如电,只顷刻间在唐宁周身诸大穴位点了不下数十指。
唐宁只觉全身一麻,堪堪滚动的真气瞬息停止,便仿佛涛涛大河凭空被无数大坝截断。
他心中又惊又愕,只暗想:自己经络构造与大荒中人绝无相同,穴位、经络所在位置自无一点相似之处,此人与自己不过初次见面,一没探脉寻穴、二没动用秘法,却能轻易辨认自己穴位所在,且手指所点之处尽是要穴所在,如此手段,当真骇人听闻。
旋即心中又是一动,莫非此人,竟和自己一般?!
他真气一停,御空手段登时消解,立时从空中陨落,只“啪”的一声,直直砸入那积雪底部,留下一个深达数尺的大大人型。
唐宁全身动弹不得,之前心绪澎湃引动的狂暴真气也尽数平息,只仰面透过那数尺砸出来的积雪看向天空。
那人落在地上,踏雪而行,瞬息到了唐宁所在坑洞上,也不顾远处聂恒厉声喝骂、自报家门,只伏身望向唐宁,嘿嘿笑道:“东皇山的人霸道,却第一次见识竟还有不让人在东皇山土地上睡觉的道理。小子,这下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吗?”
唐宁仰视他半晌,这才认出此人看似邋遢,却原来不过是个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罢了,且看他容貌,竟本该颇为俊朗才是。
不过大荒中人不可以外貌论断年纪,以此人修为,必是大荒前辈无疑。
只是此时他哪里管得了这些,只急忙开口问道:“敢问,前辈是哪里人?”
那人一愣,半晌才哈哈笑出声来:“古怪,古怪,你性命如今尽在我手,既不设法脱困、又不求饶保命,却问我是哪里人?我是哪里人,与你何干?”
唐宁心中急切,只声音微颤,道:“这……还请前辈告知,前辈……前辈可是……”
他本要问,“前辈可是异界而来”,只是心中激荡,又唯恐得到的并非想要的答案,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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