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连忙迎去：“美女！”“白总好！”女记者一边说着一边从身拿出名片双手递过来。“是邵主任让我过来的。”“邵林吗？”“是啊。”“这个……”白客把她拉到一边。“刚才拍的照片不要留着了。”“多好看啊，刚才正好太阳照过来，你看，这会儿没了。”“别，还是别留了，你看我这一大家子，多不合适啊，是不是？”“这有啥？白总您这么优秀，长得又这么帅，随便哪个女孩子都会喜欢你，都想跟您……”“行了，行了，我的意思，你刊登出来影响不好……”“哈哈，白总您误会了，我不会刊登这张照片的，只是觉得好看。”“那，那也尽量别留着，谢谢你了。”这么多年来，白客的名声早传遍大江南北了。但他和他家人的照片从来都不出现在媒体。话说到这个份儿了，美女记者也不好再坚持。“好吧，我回去把这张剪掉。不过……”“有事儿您尽管说！”“哼！您要接受我专访！”美女记者有些娇嗔地说。“行啊，你跟我秘书联络，让她给你安排时间。”“嗯！说好了啊！回头见！”“回头见！”美女记者乐颠颠地走了。白客刚收回目光，一转身却吓了一跳。孙媛不知何时来到了身后。“你生孩子不叫生孩子，叫吓人！”“哼！又调理小姑娘是不是？”“没有啊，记者，想采访。”“给你！”孙媛将安瑞塞到白客怀里。“好重啊，小肉墩儿！”白客刚把安瑞在怀里扶正了，孙媛又将安阳塞过来。“哇，这，这不虐待老人吗？”孙媛笑嘻嘻地拉着蒋艺走了。白客将两个小家伙放到地，从怀里拿出墨镜戴。安瑞和安阳也各自拿出五颜六色的墨镜戴，爷仨儿远远躲开记者的长枪短炮看着婚礼现场。别墅内外，人们进进出出忙碌着。到了快十一点时，鲁贵和新郎、伴郎们出来了。鲁贵走在最前面，戴着墨镜穿着黑西装。他本身个头儿块儿头较大，走路的时候还喜欢甩膀子。看那劲头像社会哥一样。白客笑了：“损塞！这么爱出风头，以后让你出好了。”蒋和伴郎们陆续蹬飞机了。螺旋桨飞速旋转起来，年轻人围在栏绳前，让风吹起自己的头发和衣服，欢呼着：“哇！好帅啊！”没一会儿，直升飞机稳稳地飞到天了，然后向远处开去。好一会儿，人们还手搭凉棚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白客领着两个小丫头在别墅四周转了转。快到十一点半的时候，直升飞机又飞回来了。在鞭炮声，伴郎和伴娘簇拥着新郎新娘走下飞机。白客这才凑近过去，开始赴宴了。用直升飞机接新娘，这在全国也是头一遭。当然是大新闻了。当天晚，省市电视台都报道了。隔了一av也转播了。鲁贵弄得那些横幅竖幅虽然都是一闪而过，但也收到惊人的效果。隔了两三天，不论云鹤制衣、东泰珠宝，还是婚庆公司、江涛饭店都不断接到咨询电话。简直花几千万打广告的效果还要好。甚至有些客户也想结婚时租用直升飞机。鲁贵美的不行：“哥，这买卖好啊，干脆我干这个了。”“真有出息，你好歹也是个总经理……”“我从小喜欢打飞机，天天跟天飞多好啊。”“问题有人不让咱们天天跟天飞来飞去。”原来，电视台争相报道后不久，市委闫秘书打电话过来了。寒暄几句后，他开始委婉劝说白客。“白总啊，您经济条件好，来回开飞机坐飞机都没问题啊。但像婚庆之类红白喜事，弄个直升飞机在天盘旋。那种情形不太安全啊，容易引发群体件，您看……”“晓得了，下不为例！”听白客这么一说，鲁贵有些灰心：“唉，本以为是开始，结果却是结束。”“你还是好好学你的吧，等拿到执照，估计咱们一两个星期得飞一趟京城。”“好啊，好啊，听说京城有不少毛妹。”“去！净惦记这种事儿。”鲁贵嘻嘻哈哈地走了。*************************在保险公司大厅里，张斌、桂洲芳他们几个人带着业务员们搬运着各种办公物品。在电梯前，大家把东西放到地等着。桂洲芳看起来有些不高兴。张斌伸手擦掉她脸的碎纸沫儿，看看她：“怎么了？”桂洲芳撅噘嘴：“哼！凭什么我们搬走啊。”“嘘！”张斌示意小声点，然后压低了声音：“人家人多嘛。再说，搬到外面不好吗？多自由啊。”十一刚过，保险公司开始分家了。三个营业部，除了周莹部继续留在办公大楼里。其余两个部都搬出去，分布在全市东城西城。其实这也是为了方便展业。毕竟点越多影响越大。“你看姐，你看……”桂洲芳小声指着不远处。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在嘻嘻哈哈说笑着，她们的妆容举止有点像特殊场合的服务人员。几名男业务员聚拢过来跟她们搭讪。张斌叹口气：“什么人都往里招啊。”桂洲芳压低声音：“听说他们连两劳人员都往里划拉。”另一个业务员说：“这不胡来吗？早晚要出事啊。”张斌摆摆手：“行了，别操心别人的事儿了。”正好电梯来了，大家赶紧往电梯搬运物品。其实，眼下的这种情形也不能全怪周莹。人海战术是于总的意思。因为别的公司都是这么干的。你要不跟进，有可能被淘汰。1996年下半年，人寿保险的竞争已经进入白热化状态。像二十年后共享单车大战一样。谁先占领市场，谁抢占了先机。哪管它单车扔得到处都是。更何况招收保险业务员没什么成本。连名片、胸卡都要收钱，哪来啥成本。算最后业务员们拉不到保险，也免费帮保险公司扩大了影响。但实际，这种影响也是双刃剑。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到了楼下，几个人正在等车呢，桂洲芳忍不住叹口气。“姐，我怎么感觉这段时间越来越不好干了？”另一名业务员说：“是啊，经理，以前我一说是保险公司的，人家都笑脸相迎。现在一听是保险公司的，马拉下脸了，差没拿扫把往外赶了。”张斌皱起眉头：“别那么多愁善感，除非你们都想当作家。”几个人哈哈笑了。“我们只管努力，剩下的交给老天！”正好出租车过来了，几个人七手八脚把物品搬运到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