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夜晚的医院,各种设备都不齐全。医生也没法全方位诊断。只能简单地望闻问,量量温度,听听心跳。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怪的是安阳这会儿又好了,跟没事儿人一样。白客倒也不觉得怪。因为他小时候也有过类似的情形。在家里各种头疼脑热肚子疼,等到了医院病好了大半了。白客还打算明天过来再继续看看,医生却把他叫到一边。“那个啥,最近这种情况较常见……”“啥意思?流感吗?”“快期末考试了嘛。”白客笑了:“不会吧,俺家闺女还不到10岁呢。”“小孩子一样啊,会感到压力。”白客略想一下,也对啊,安阳跟别的孩子不同,她不仅要面对老师家长,还要面对自己的妹妹。“真是这方面原因吗?”“嗯,十有**吧,你要是不放心,明天再来检查。”“算了,您说得有道理,谢谢你啊。”领安阳回去的路,白客故意在空旷的大街慢慢开着。陪安阳聊聊天。“医生说你多睡点觉好了。”“是哦,这几天都没睡好呢。”“那今晚多睡会儿,明天早晚点起来。”“可明天还要课啊。”“啥课,阳阳都生病了,应该休息几天嘛。”“可要期末考试了呢。”“没事儿,休三天,要真没考好,下次再努力嘛。”“可是……”“行了,这么定了,天都晚了,早点回家睡觉咯。”第二天,白客让安瑞帮安阳请了三天假。接下来的几天,安阳果然没再“犯病”。但她只在家里待两天熬不住了,第三天一大早起来了,跟着安瑞学去了。期末考试的时候,安阳一学期也没差太多。当然还是等水平。“以后咱俩别再让安阳跟安瑞了……”白客私下里劝孙媛说。“没有较怎么能进步?学那会儿,你老我强,所以我劲头儿特别足,最后高考咱俩不都很厉害吗?”“唉,你是好斗分子嘛,谁能跟你。”“去,谁跟你斗。”“再说旗鼓相当才能较。安瑞跟安阳差距还是较大的。”“所以,一方面要让安瑞戒骄戒躁,另一方面要督促安阳缩短差距。”“这一点,阳阳自己心里清楚,咱们别在旁边给她施加压力了,不让她又该头疼了。”“你啥意思?阳阳生病是压力大啊?”“医生说有关系。”“这小东西心思还不少呢。”“那当然了,仔细想想咱们小时候其实也有各种心思嘛,只是咱们为人父母有些忽略了。”“可这也不行啊,阳阳为这么点小事头疼,等她将来到社会怎么办?难道你让她老在家里待着啊。不行!还得经常磨炼她。”“慢慢来,先让她找到自豪感,增强她的自信心再说。”安阳学习不行,不等于她其它方面没有天分。慢慢发现她的特长,重点培养一下,让她也体验一把超过大多数人的感觉。像白宗的儿子安毅一样。虽然学习不好,但台球打的好。去年秋天,安毅参加了全省台球业余锦标赛。年仅十三岁的他一路碾压,轻轻松松拿到了冠军。今年还准备到首都来参加全国斯诺克大赛。……腊八节前,陈侃早早过来找白客了。“大叔,今年我不搭你的专机了啊。”“怎么了?你要提前走了吗?”“是啊,今年学业不重,早点回去咯。”“回去看看你穆叔叔哦。”“哦,好的,听说他最近烦心事儿不少。”“是吗?等春节回去我也去看看他。”穆荣最近烦心事儿是不少。在省厅派下来的韩科长的英明领导下,地下判官案毫无进展。这事儿影响太大,总得有人出来背黑锅。崔春增局长挺身而出了。反正他再有一年退了,索性春节前退居二线了。让韩科长担任局长。在外人看来,这似乎是完美结局,大家都各取所需,无伤大雅。可穆荣清楚,崔局清清白白一辈子,临退休了惹了一身骚。问题是,这个案子根本不是他负责的。而是穆荣这个副局长负责的。等于他是替穆荣背黑锅了。刚开始,穆荣还难以接受,想跳出来承担责任。被崔局骂回去了:“你傻啊你?你要是被办了,还怎么在这个行业里混饭吃?”“去他大爷,大不了不干了。”“不干了?你说的轻巧,你要走了,手下一大帮弟兄怎么办?你也太自私了吧。”“可这黑锅怎么能让你背呢,你这再有一年退了。”“正因为我快退了,这个黑锅该由我来背才最合适。再说,啥黑不黑锅的,退休金一分不少,各种待遇也没降低。”“可崔局你清清白白大半辈子,临了来这么一下,名声不毁了?不行!我找我爸的战友给头说道一下。”穆荣一着急差点把老林暴露了。“你爸的战友?你爸啥时当过兵啊?”“哦不,是我爸兄弟的战友。”“算了,不要找了。咱们眼下最紧要的是稳定队伍。我可跟你说了啊,我退居二线这段时间,你要是没把队伍带好,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陈侃一到家,赶紧来局里探望穆荣。办公室里一片安静,跟往日活泼的气氛有些不同。难道是到了年底了,大家心思都较重?穆荣也埋在件资料堆里,皱着眉头查看着。脸还戴着个眼镜。陈侃仔细一看,忍不住惊叹:“我去!叔叔你怎么眼还花了?”穆荣摘下眼镜:“怎么了?我都年近半百了,眼睛花了不挺正常的吗?”“正常啥啊?老花镜老花镜,人都老了眼睛才花啊,你还是年人嘛。”“嘿嘿,也没多少,五六十度。主要这资料字太小了。”“最近又有什么大案子了?”“咱们全市这么多人口,哪天没有大案子?”“看来这个非同寻常啊。”说着,陈侃探头过来。穆荣赶紧拿书本压,板起脸:“坐下!这是局里,没事儿别乱打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