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劫淮阴,收获颇丰。最重要的是收获了二十多匹战马和近三十匹驮马,极大程度的缓解了刘闯机动能力不足的缺点。驮马虽然不快,但是负重能力不错。七辆马车承载价格不菲的辎重,在驮马牵引下驶离淮阴县城后,迅速自渡口北上,消失无踪。刘闯终于可以凑足两队骑军了!可惜,现在还不是制作马镫马鞍的时候,否则把上百匹战马全部配备后,战斗力必然可以获得极大提升。刘闯自领数十人为亲军,其余全部都交给管亥。管亥又把所有骑兵划拨裴绍麾下。除此之外,刘闯还掳掠来了百余人。人马一下子增加到三百多人,也算是初具规模。只要接下来的计划可以顺利进行,相信抵达颍川时,手中可以有一支不俗的力量。看着并不算浩荡的兵马,刘闯在马上长出一口气。“文向。”“公子有何吩咐?”“你挑选三十人,全部换上刀盾,为执法队。一下子多了一百多人,恐怕会有那桀骜不驯之徒,心怀不轨。你给我盯着点,如果有人胆敢闹事,就给我就地正法。咱们的人多了,战斗力也必须提升上去。军纪不严,难以管束。我回头会让元代尽快列出军纪,到时候你就依照军中律法执行便是。”这几乎就是行军司马的权利!徐盛顿时大喜,连忙答应,乐颠颠下去挑选人手。“人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果然不假。”刘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想当初,他在朐县安分守己,身上也没有多少积蓄。反倒是靠着管亥拦路抢劫,杀人放火才得以练成苍熊变。而今出来没多久,身边财富已经超过千金。这乱世之中,还是握紧枪杆子,来钱最是容易。“亥叔,派出斥候,打探凌县消息。同时设法放出风声,就说我要借道睢陵,西进汝南。”“借道睢陵?”刘闯笑道:“若不如此,又如何能牵制住陈登所部,令我等安然逃遁?”管亥想了想,便明白了刘闯的意思。“孟彦好主意,我这就安排人去散播谣言,同时派出兵马,打探消息……对了,我刚才在淮阴渡口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吕布已派人前往海西,看样子是是打算和那个刘玄德议和了。”“若是如此,咱们必须要加快动作。”这可不是一个好消息。一旦刘备和吕布议和成功,势必可以腾出手来,专心对付刘闯。如果刘备全力对付刘闯的话,别看刘闯有三百多人,还真就无法对抗。且不说刘备手下有关张这样的猛将,更有陈到这样的智将。单就说刘备手中的兵力,也足以让刘闯退避三舍。有时候,刘闯真想去投奔吕布。可一想到吕布那优柔寡断的姓子,他最终还是断了这个念头。如果吕、刘议和成功,吕布弄不好就要翻脸对付刘闯。他投奔吕布?说不得是自投罗网呢!+++++++++++++++++++++++++++++++++++++++++++++++++++++++++++++++++++广陵县,陈府。陈珪,字汉瑜,徐州名士,已年逾五旬。在得到关羽通报后,陈珪立刻下令,沿江加强防御。他说不上是刘备的手下,准确的说,只是对刘备心存好感。事实上,陈珪所效忠的,只有他的家族。如何能令陈氏兴盛,如何能保住陈氏的利益,陈珪就会毫不犹豫的做出来抉择。在刘备和吕布之间,陈珪自然倾向刘备。所以,当他听说刘闯是个背主家奴,还劫持了主母之后,立刻决意,协助刘备阻击刘闯。当然了,陈珪也不可能全力协助刘备,他只要沿江守住渡口,就算是完成任务。至于谁来杀死刘闯?陈珪并不在意,刘备也好,吕布也罢,谁杀死刘闯都无所谓,他只需要守住渡口就成。哪知道……“汉瑜先生救命啊!”淮阴县令破衣烂衫的出现在陈珪面前时,把陈珪吓了一跳。“巨业这是何故?”“汉瑜先生,昨曰凌晨,有一股悍匪偷袭淮阴,还把淮阴步氏满门杀害,请汉瑜先生做主。”“悍匪?”陈珪心里咯噔一下,顿时感到紧张。“是何方悍匪?”“不太清楚,只知道那匪首名叫刘闯……此人凶残无比,杀进淮阴之后,将淮阴库府扫荡一空,还把步家满门杀害。如此悍匪,若任其逍遥快活,只怕我广陵士绅,都将难逃一死。”刘闯袭掠淮阴,陈珪可以不在意。刘闯大开杀戒,陈珪也能不放在心上……可那淮阴步氏,虽然已经没落,却是实打实的淮阴望族。竟然在一曰间被刘闯杀了一个干净,令陈珪顿感头大。“是啊,汉瑜先生还要尽快设法,把那刘闯悍匪消灭……否则的话,我广陵治下,便难得安宁。”中阁里,除了周县令之外,还有许多得到消息的广陵缙绅。他们纷纷上前劝说,令陈珪也感到有些为难。出兵吗?这样一来,势必要调动沿江兵马,是非陈珪本意;可如果不出兵,只怕在座的缙绅,全都不会答应。一时间,陈珪陷入为难之地。他站起来,在中阁里徘徊,一双花白眉毛扭在一处。“那刘贼,今在何处?”“已渡过淮水北上……下官听他们交谈,似乎是准备前往颍川。不过,下官派人打探过他们的去向,好像是要北上下相。但据睢陵那边的消息,又说他们好像要借道睢陵。”这诸多消息,顿时让陈珪有些糊涂。“他去颍川做甚?”“好像是说,要去颍川投靠什么人,但具体却不是特别清楚。”陈珪搔搔头,露出疑惑之色。“如此说来,他们投奔颍川倒是可信。不过又是下相,又是睢陵,完全是两个方向,南辕北辙……哈,没想到这些贼人,居然还知道兵法。北上下相,那是直接要从下邳通行。吕布已坐稳了下邳,又岂能容他们通过?睢陵……”陈珪想了想,突然发出一声冷笑:“区区小计,焉能瞒我?立刻派人前往夏丘,让元龙分出一支兵马,在睢陵沿途设立关卡。诸公,我会从东陵亭抽调八百到一千五百人在睢陵城外设伏。到时候那刘闯一到,就全力出击,将其一网打尽。”“可是,周县尊不是说,那刘闯往下相去了吗?”陈珪哈哈大笑,“此刘闯小贼使计耳。诸公想来,那下相如今为吕布治下,更有其麾下大将张辽镇守。吕布正欲和玄德公议和,刘闯前去下相,岂不是自寻死路?观其手段,也非是莽撞之人。想来他西进颍川应该不假,既然如此,唯有走睢陵一途。此疑兵之计耳,某方才……呵呵,也险些中了此人的计策。”“陈公高见!”一干缙绅纷纷称赞,令陈珪心生得意之情。他捻着胡须,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心里却想着:这个刘闯,倒也不是无能之辈。可惜,此人背主,绝不可留。若不然的话,我倒是可以把他收服过来,也可为我陈家的战力。可惜,实在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