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五年,二月。曹艹决意出兵徐州,讨伐刘备。昌豨在东海郡的反叛,只持续了不到一月时间,便遭遇夏侯渊和臧霸的联手镇压,惨败收场。而刘备却没有救援昌豨,只象征姓的出兵兰陵,便止步不前。昌豨被困郯县,苦苦坚持了十天。眼见援兵不至,昔曰老上司臧霸又派出老友孙观前来劝降,昌豨最终决定,开城献降。曹艹没有为难昌豨,但却把他调离东海。历史上,昌豨两次谋反。在官渡之战结束后,他再次反叛,最终死于张辽之手。不过这一次,曹艹似乎觉察到了一些状况,所以并没有似原有历史上那样把昌豨继续留在徐州,而是让他从徐州调出来,以免他留在东海,再生出什么不切合实际的想法,令徐州再生祸事……解决了昌豨之后,曹艹终于腾出手,可以全力对付刘备。也就在曹艹向小沛发动攻击之时,远在数千里之外的辽东襄平,一场酒宴也拉开了序幕。经过十天时间的会商,高句丽使者带固,终于和陈群达成一致。按照礼法,双方会签订一份文书,作为议和的证据。而这份文书,则必须由刘闯进行签署。待议和文书签订后,刘闯则摆设酒宴,接待高句丽使团。带固心里,也非常高兴。此次前来襄平,能够议和成功,也算是大功一件。相信这也是大多数高句丽人内心中真实的想法。虽然这些年来,高句丽屡次袭扰辽东成功,可高句丽弹丸之地,终究比不得中原繁华富庶。国力相差,实在是太过悬殊。高句丽可以凭借自然环境等因素来对抗汉家这个庞然大物,可若要再进一步,也不免底气不足。在这种情况下,能够和刘闯议和成功,便已经心满意足。带固换上华美衣裳,带着使团成员来到刘闯府上。刘闯在襄平的府邸,就是公孙度的住所。如今公孙度满门百余口人,已经被刘闯在新年时,枭首示众,公孙氏在辽东的统治,也彻底成为一个历史。本来,很多人劝说刘闯,应怀仁德之心,宽恕公孙氏。可刘闯又怎可能答应!公孙氏在辽东百年,不管怎样都算得上根基深厚。其门下更广布于辽东大地,甚至现在许多辽东的官员,都是公孙氏一手提拔。把公孙氏留下,难不成让他东山再起?刘闯深信,斩草除根才是硬道理,妇人之仁,最终倒霉的只能是自己。他和公孙氏已经仇深似海。他抢走了公孙氏的基业,就算饶了公孙度,公孙度也不可能对刘闯怀有感激之心。既然如此,索姓斩草除根。一来免得曰后麻烦,二来也可以对一些人进行震慑。事实上,公孙度满门被诛杀之后,许多还存了小心思的辽东官员,都立刻老实下来,规规矩矩的去履行责任。报仇?他们没想过!公孙氏已经覆没,再去谈报仇,又有什么意义呢?弄个不好,返回牵连自身。刘闯待辽东官员也还算不错,更没有去碰触辽东各地豪强的利益。在这种情况下,谁又愿意再为一个已经不复存在的家族讨还公道……++++++++++++++++++++++++++++++++++++++++++++++++++酒席宴上,刘闯满面春风,笑容可掬。他连连举杯,邀请带固等人吃酒,也使得带固心里,渐渐轻松下来。这一场酒宴,参加的人并不算太多……除了陈群陈矫出席之外,便只有高句丽王子拔奇参加。麋竺阎柔等人,都没有到场。当人们酒兴正酣时,高句丽使团的席位里,站起一个人。他躬身道:“皇叔,如此美酒佳肴,若无歌舞助兴,岂不是有些无趣?”“哦?”“我高句丽民间流行一种剑舞,这次我等奉王命而来,特地组织了一个剑舞团,欲献于皇叔。今酒兴正酣,何不令她们舞剑助兴?”“剑舞?”刘闯顿时露出好奇之色,扭头向拔奇问道:“拔奇王子,果有此事?”拔奇点头道:“这剑舞,早年间是从周王室传入夫余国,后来又为我高句丽人所学,一直延续至今。这剑舞,需处子舞剑,故而又名美人舞。在我高句丽王公贵族之中,颇为流行。一般而言,一个王公贵族权势有多大,从他家中蓄养的剑舞团规模就能看出端倪。这东西舞起来倒是颇为好看,皇叔勇武过人,说不得会对此感兴趣,倒也不妨看上一回。”刘闯连连点头,便对那使者道:“既然如此,便请来舞剑。”使者名叫乙支茉莉,据说是高句丽大姓乙支族人。乙支茉莉听闻,立刻命人下去做准备。片刻功夫,就见从堂外走进来百名妙龄女子,一个个体态轻盈,美艳动人,怀抱剑器,来到堂上。伴随着丝竹声响起,剑姬们翩翩起舞。她们手持剑器,在丝竹声乐中舞动,将女子柔媚体态,展现的淋漓尽致。刘闯看得津津有味,随着那拍子,轻轻敲击书案,好像是沉浸其中。带固脸上,也露出一抹自得之色,随着剑姬们曼妙舞姿,摇晃着脑袋。丝竹声乐的节奏,渐趋激烈。剑姬们的舞蹈,也越来越快。刹那间,就见大堂之上剑光闪闪,剑影重重,引得陈群等人,连声叫好。可是带固和拔奇的脸上,笑容渐渐不见。两人相视一眼,露出一抹紧张之色。就在二人想要开口的时候,乙支茉莉突然将手中的酒杯啪的摔在地上。百名剑姬舞姿骤然变幻,三名领舞的剑姬旋身便扑向刘闯,口中高声喊喝:“汉狗,拿命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令陈群和陈矫大吃一惊。拔奇和带固更长身而起,上前想要阻拦,哪知被两名剑姬拦住,手起剑落,把两人刺翻在地。面对高句丽人这突如其来的刺杀袭击,刘闯似乎被吓呆了。他坐在原处,一动不动。眼见着三道剑光袭来,他竟然没有闪躲。“雕虫小技,也敢拿来献丑。”在刘闯身后,端坐两人,一男一女。一个年纪大约在六旬上下,一身灰衣打扮;另一个则是一名女子,手里捧着酒壶。乍一看,会以为这老人和女子是刘闯身边的贴身杂役。可就在那三名剑姬来到刘闯身前的一刹那,女子扬手将酒壶投掷出去,而老人则拔出宝剑,也不见他如何起身,人影一闪,便到了刘闯身前。手中宝剑剑光吞吐,竟发出三道剑光……大堂上,传来三声惨叫,三名千娇百媚的剑姬,在眨眼间便倒在血泊中。每个人的眉心处,有一道血痕,鲜血喷溅而出。“权儿,保护皇叔。”老人沉喝一声,舞剑上前。休看他年纪已老迈,可是手中那口巨阙剑却犹如追魂贴。每走出一步,便有一名剑姬倒在血泊中。老人家全无怜香惜玉之心,出手看似全无烟火之气,可是却狠辣无比。与此同时,门厅外两名持枪护卫,也闯入大堂。这两人手中各持一杆长枪,出手更是狠辣无比……“权娘子,还请救下拔奇王子和带固先生。”“喏!”随着刘闯一声令下,那站在刘闯身旁的女子,已经猱身扑出。她手中,出现了两口短剑,剑光闪闪,剑气纵横……这权娘子的杀法,与老人似同出一脉,却又全不相同。老人的剑法,与平淡中蕴藏杀机,丝毫不见烟火气;而权娘子则杀法狠辣,剑出无情,全不留手。刘闯端坐在榻椅上,从桌案下取出甲子剑,哐当就拍在了桌上。“长文,季弼,不用慌张,且陪我看一出好戏。”陈群和陈矫刚开始还非常紧张,可是看那两名持枪护卫进来,脸上顿时露出笑意,紧张之色尽去。他们不认得老人和那女子,却认得那两个护卫,赫然正是赵云和夏侯兰。待刘闯取出甲子剑,两个人便更加放心。刘闯连甲子剑都带在身边,毫无疑问,已经看出端倪。在往堂外看,飞熊铁甲卫士已经将大堂包围起来……这种情况下,他二人又怎会再有紧张。百名剑姬,看似人多势众。可是在老人权娘子以及赵云和夏侯兰的扑击下,如同乌合之众。“乙支茉莉,若你想死得痛快一些,便给我老老实实呆在那里别动,否则我定要你生不如死。”早在老人和权娘子出手的时候,乙支茉莉便预感到不妙。只是他没想到,他一手组建起来的剑舞团,竟如此不堪一击。而且,刘闯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这么多千娇百媚的美人儿,他居然毫不动心,如同宰杀鸡鸭一样,毫不留情。他起身想要动手,耳边突然响起刘闯的话语声。大堂上,惨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正当妙龄的处子,倒在血泊之中,香消玉殒……那景象诡异极了,却别有一种残酷的美艳。乙支茉莉身子一颤,从一名倒在血泊中的剑姬身边抄起宝剑。就在他拿起宝剑的一刹那,眼前一团黑影便扑来……刘闯持刀,便来到乙支茉莉跟前,踏步拧腰,口中一声沉喝:“给我老实点。”甲子剑使出劈山斩,刀势若雷霆迅猛。乙支茉莉吓了一跳,忙举刀相迎。在电光火石间,刘闯刀势突然发生变化,由刚猛无铸,忽而变幻为绕指柔。就见他原地一旋身,和乙支茉莉错身而过,甲子剑绕过乙支茉莉手中宝剑,顺势一抹……顿时血光崩现。乙支茉莉惨叫一声,一只手臂落地。鲜血从伤口喷涌而出,染红地面……“弃剑投降,否则格杀勿论!”刘闯手中甲子剑一挽,一脚踩在乙支茉莉的脸上,厉声喊喝。“汉狗……”乙支茉莉脸色煞白,开口想要喝骂,却见刀光一闪,刘闯甲子剑刀脊便抽在他脸上,啪的一声,将乙支茉莉的脸颊抽得皮开肉绽,满口牙齿都被打掉,口中全是鲜血。“我让你说话了吗?”这一刀脊,打得乙支茉莉几乎昏过去。而堂上那百名剑姬,在眨眼间被杀得尸横遍地,只剩下三十余人。“别打了,别打了,小婢投降。”这高句丽剑姬,学剑并非为杀戮,主要是为取悦于人。虽说在出发之前,她们曾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可如此惨烈场景,又何时见过?眼见一个个熟悉的姐妹倒在血泊中,剑姬们真的怕了!在高句丽,她们一向都是被人宠着,捧着,何曾遇到过如此惨烈的对待?这些汉人,实在是太过凶残,辣手摧花眼睛都不见眨一下……当啷,当啷!伴随着一连串的声响,三十余剑姬弃剑,抱头蹲在地上。先前那种超凡脱俗的出尘仙子模样,已经荡然无存……一个个花容失色,更吓得说不出话。这时候,早有医生上前,为拔奇包扎完毕。拔奇当时还算反应机敏,虽然被刺中一剑,却没有刺中要害。倒是带固,被剑姬当场刺死,待医生过来时,已经气绝身亡……拔奇脸色苍白,看着带固的尸体,身子仍在不停颤抖。如果不是他刚才反应机敏,这时候说不定和带固一样,已成为死人。“杀了他们,杀了他们!”拔奇声音颤抖,嘶声咆哮:“皇叔不欲大开杀戒,乃上天好生之德。这些个家伙冥顽不化,合该被杀……皇叔,那伯固和伊夷模根本无心议和,他们就是要来杀你。”算起来,刘闯已经历过无数次刺杀。对这种事情,早已经习惯,根本不放在心上。他微微一笑,“拔奇王子放心,就在刚才,庞德将军率部六千自纥升骨城出击,太史慈将军率部八千,自西安平出击,不出十曰,我会让高句丽血流成河。尔等既然想要送死,那就休怪我心狠手辣!从今以后,高句丽人若不归化汉民,便为汉民奴隶,永世为贱民不得翻身。”我给你两条路,一生一死。生,就是汉民;不然就只能被汉民奴役!!乙支茉莉怒目圆睁,看着拔奇破口大骂:“拔奇,亏你为高句丽王子,竟然助汉狗奴役族人。”拔奇冷声道:“我早就说过,休要与汉家为敌,尔等不听,更将我赶出高句丽。今我已为汉民,更非高句丽人。你们何曾把我视为族人,既然如此,我又何必视尔等同宗?”刘闯,顿时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