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倪晓澜的话,郑钧天赞道:“好,真不愧是我们特警队出来的人。在责任面前,没有人会当逃兵!”
倪晓澜脸一红道:“队长,你不觉得我两年前的做法很虚伪、很自私、很怯懦吗?”
郑钧天摇头道:“每一个人都不是天生的英雄,面对危险选择逃避,是每一个人的本能。
哪怕你成了特警队的一员,也不会因为穿上了警服、有了警察的称号而在一瞬间变得勇敢。每一个人变得勇敢、变得无畏、变得不顾个人的生死,都是因为意识到了身上的责任。
我因为从小父母的悲剧,所以一直把消灭罪犯作为我的责任。因为我知道哪怕我个人牺牲了,也会使更多的人摆脱痛苦,我的牺牲是值得的,是对我父母在天之灵的告慰。
两年前你们六个人的异能突然消失,使得杜梅回来后每次有任务都不顾生死,像一个拼命三娘。那是因为她觉得之前她没有完成好任务、履行好责任,她想要用自己的行动来补偿。
朱羽晴从特警学院毕业后坚决要到蓝海市来,那是因为她觉得找出两年前的真相,将有关的罪犯绳之以法,那是她的责任。
意识到身上的责任,才能使人英勇,才能使人不计生死。你哪怕是现在才意识到,那也是一个勇敢的人, 是我们特警队的骄傲。
不过勇敢不等于鲁莽,从现在开始,你就守在朱羽晴的身边。我们人手不够,没有办法同时保护你们两个。你有异能在身,既可以帮助我们应付异能者,我们也同时可以为你提供保护。你可不能再目无纪律、到处乱跑了!”
倪晓澜规规矩矩地给郑钧天敬了一个礼,这才高声道:“是,队长!”
郑钧天也回了一个标准的举手礼,然后道:“虽然你现在已经不再是我们特警队的队员,可是我为我们特警队曾经有你这样一个队员而骄傲!”
倪晓澜又关心地问:“队长,有没有查清楚,朱羽晴究竟掌握了什么,使得他们一定要杀死朱羽晴?
郑钧天摇头道:“还没有查清楚,只有一些猜测。
朱羽晴所去调查的,定然是蓝海市孤儿院曾经收养过的孤儿。近二十年来在里面生活过的孤儿,我们这边的资料库里都能查到。
而二十年前怕所收养的孤儿,由于那时候电脑还没有普及,还没有电子化的档案,所以相关的记录都不完整,只是派出所里有一些纸质的记录。
如果再推远一点,三十年前曾经在孤儿院生活过的孤儿,那真的是除了孤儿院外,派出所连纸质的材料都找不到了。
在火灾中被烧毁的资料,其实真正有用的可能就是那批三十年前的资料。而在火灾中死亡的孤儿院的院长,已经在孤儿院工作了三十多年,对于当年的孤儿肯定有一些印象。她之所以遇害,可能与此有关吧。”
倪晓澜眉头微蹙道:“你的意思是,这幕后的关键人物,可能是三十多年前生活在孤儿院的孤儿。而朱羽晴在调查当中发现了他的资料,因为他要杀人灭口?”
郑钧天点头道:“这只是我们目前的推测,我们还正在努力,看看能不能找到真正有力的证据和线索。”
倪晓澜提醒道:“查查王浩的通话记录,难道还能查不到一个可疑的人?
别的不说,两年前王浩请朱羽晴出手教训伍子凡的时候,就曾经打过一个电话,说是打给他的爸爸,要了一万块钱,那个号码肯定有问题。”
郑钧天叹道:“有问题的号码往往都找不到人。虽然说现在都要求实名制,可网上还是有很多出卖电话卡的利益链条。有这些电话卡的存在,查得到电话号码也找不到真正使用它们的人。他们往往用一次就换一个号码,这条线索可以查查看,但基本不要抱希望。”
郑钧天安排了四个人在医院,两人一组,每组十二个小时。黑子每到换班的时候就匆匆忙忙地回家看看,到点了再匆匆忙忙地赶回来。
倪晓澜则在与朱羽晴旁边的一个病房里安营扎寨,偶然会出来到朱羽晴的病房里看看,其他时间一天到晚地都宅在里面。
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两天,又轮到了黑子与小郭值班的时候。黑子坐在那里,哈欠连天,上下眼皮不断地打架。
小郭笑问:“黑子哥,昨天晚上没睡好啊?”
黑子叹道:“别提了。我家那个小儿子,一晚上不睡,我恨不得跪下来喊他爹。一会哭;一会闹;一会饿了要喝奶;一会儿又尿了;搅得我一晚上都没有睡好。”
小郭不由得道:“嫂子不是在家休产假吗?她可以照顾孩子,让你好好休息啊!”
黑子摇头道:“说得轻巧。你嫂子在家忙了一白天了,又要照顾孩子,又要买菜做饭,又要打扫卫生,早就累得草鸡了,看我回家恨不得先打我一顿出气。
我晚上看着孩子,好让她晚上睡个好觉,今天白天还有她累的呢。不像我们,虽然说一天守到晚,可至少还算轻松吧,没有带孩子那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