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幅一幅地观看着那些壁画,陈墨心中的震撼越来越强烈。甚至,他的心中也升起一种想要顶礼膜拜的念头,但却又被他生生地压下。他与光明之间,并不是信仰与被信仰的关系,而是一种传承。陈墨甚至觉得,他与光明有可能还有着一些他所不知道的关系,这种感觉产生的很突然,也很莫名奇妙……只是,一边看着壁画,陈墨的心中便越是疑惑——既然光明如此厉害,其信徒甚至遍布了无数个星球,那他为什么还会殒落,并且用这么悠久的岁月来寻找传承者?而且,寻找传承者还那么困难,那么不顺利!“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无法化解的危机?”深深的疑惑中,陈墨不禁在心中暗忖。让绝对可以称之为超级存在,或者说身为一个神的光明遭受重创,并且只在留下一缕神念和一个传承之后殒落,他的那些敌人该有多强大?“他应该是已经殒落了吧?”对此,他虽然无从考证,但根据种种迹象,他也只能如此猜测。前面已经有几个传承者已经被那些敌人“发现了端倪”而灭杀,对于如今的陈墨来说,那些敌人绝对都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存在!“唉!我这是被卷进了一场怎样的纷争里啊?”壁画中的场面越是震撼,陈墨的压力便越大,心情也越是沉重。先前他还想过,如果光明所说的人是化神期的存在,或者说,比化神期稍微厉害一点的话,他还可以努努力,争取早日达到那个高度,然后便可以自保无忧。至于能不能完成光明留下的什么夙愿或者责任,陈墨如今并不十分关心,他也根据就无从知道,毕竟,那个传承只是打开了一层而已。退一步说,即使是知道了,让他去和那些能与光明一较高下,并且最终使其殒落的存在交战,以他现在的眼界和境界,都绝对是不可能的。“那无异于以卵击石啊!”想起这个词,陈墨不禁想到那天将紫雀卵爆掉的一幕——那个漫天飞舞的“蛋花”彻彻底底地成为了一片散雾,若是哪天他也被炸得那么碎,根本连神识都无处安身,绝对是死得不能再死了!把菌丝延伸到地底深处又怎样?即使是延伸到地心,如果对方有着灭掉一颗星辰的实力,陈墨也绝对无路可逃!不过,好在目前来看,这种级别的危险还没有到来,陈墨不知道为什么光明的神念会说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想来,那些敌人定然会像前面灭杀那些传承者一样,迟早会想方设法地找到他,并且将其也同样灭杀!毕竟,他是光明的传承者,是有可能最终威胁到那些人的存在……“这是?!”看到最后一张壁画,陈墨不禁心头一紧!“银月中的那个身影?!”这个身影,陈墨已经不只一次看到过了,每一次他给鬼灵门弟子搜魂,都会看到他们向着这个身影献祭的一幕。不仅是那个身形、那个背影,单单是那种感觉,陈墨就断然不会认错!这最后一张壁画中,有着四幅画面——第一幅,是三个身穿黑衣的身影,正在与光明进行战斗。其中的一个身影,正是鬼灵门壁画中的那个。而另外那两个身影,陈墨并没有见过,但不用细想也能猜到,他们定然也是极厉害的存在,与鬼灵门壁画中的那个黑衣身影、与光明是一个级别的超级高手。否则的话,断然无法参与到他们的战斗之中。三黑一白,四道身影在星空中战斗,这场战斗直令斗转星移、乾坤变色!无数星球被他们的术法波及,纷纷化作飞灰,飘散于茫茫宇宙之中。第二幅,光明已经明显有些不支,在那三人的合击之下,已经露出败相!他的信徒们虔诚地祈祷着,一道道乳白色的信仰之力疯狂地注入到光明的体内。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下,光明拼着身受重伤,用以伤换伤,甚至不惜以命换命的方式,将其中的两人击杀!但是,同级别下的战斗,如果用了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在对方三倍于自己实力的情况下,光明的结果可想而知。最终,他在最后那个黑衣身影,也就是在鬼灵门祭祀中享受祭献的那个人的全力攻击下,重伤濒死……败局已定之下,光明一边苦苦地支撑着战局,一边将他的信徒们通过某种方式迅速进行着转移,将他们送入到另一个时空之中,以免在他败亡后惨遭灭绝之灾!只是,此时的光明已经接近油尽灯枯,虽然他近乎疯狂地努力着,但是却依然有一小半的信徒没有来得及转移,他便再也无以为继!第三幅,是一个极为漂亮的女子,在光明即将支持不住之时,疾速从远方赶来,一边发出强大的术法阻挡最后那个黑衣身影靠近,一边闪身到光明的身前,替他挡下了对方发出的全力一击!不过,这个女子的实力明显不如那几个人,她的到来并没能改变什么,就如同在汪洋大海中投入了一颗石子,虽然泛起了几圈涟漪,但很快就被风浪淹没,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那个女子来得太过突然,又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冲到光明的前面,再加上此时的光明已经受创极重,以致于根本就无从反应,只能眼睁睁地那个女子替他挡下那一击!看着这个女子在他面前殒落,光明显得极为悲伤,他抱起那个女子,用尽所有的能力放出一个极为霸道的术法,将那个黑衣身影轰击出极远之后,便抱着那个女子消失在了原地,没有留下一丝踪迹。第四幅,那个黑衣身影寻找不到光明,便四处屠杀他的信徒——他每来到一处有着光明信徒的星球旁,便会发出一道极强的术法,直接将那颗星球摧毁,化作点点尘埃飘散,上面的所有生命,自然便随之灰飞烟灭、魂飞魄散!无奈之下,一些星球上光明的信徒通过种种方式举星迁移,来到距离家乡极远的地方再度安家;另一些星球上光明的信徒则是通过一些阵法结界将自己隐藏起来……至此,整整一个长廊的壁画便宣告结束,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陈墨无从得知,甚至,只怕是连作画之人也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