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看着如镜子般宁静,连一道波纹都不曾泛起的冥河,陈墨的心不禁忐忑起伏。三寸人间“我满怀希望而来,但愿不会沮丧失落而归。”陈墨喃喃。“嘎——嘎——”一只翼展超过十丈的不知名的灵禽从陈墨方掠过,由于陈墨并没有拟化任何的分身,一直都是以菌丝的状态在这里“感慨”,所以,那只灵禽根本无法发现他的存在。不知道那灵禽从何处而来,又要到何处而去,但陈墨可以肯定的是,它绝对不是“原驻民”——这灵禽根本不知道冥河弱水的厉害,直接便飞到了冥河的方。先前从典籍早得知,这冥河的异之处,此时,正是验证真伪的时候。在陈墨紧紧盯着那只灵禽看时,它的影子几乎是刚刚投映到河水之,便立刻便惊慌失措地发现,它一直都引以为傲的两只既宽大、又有力的翅膀,竟然无论怎么有力地挥动,都如同拍打在了空处,根本没有一丝力量可以供它“借用”,以保持浮的状态,更不用说继续向前飞行了。这种感觉,仿佛将一个人类抛天空,任凭他怎么挥舞四肢,都无法借助空气之力在天空停留一样。“嘎嘎——嘎嘎嘎——”那只灵禽急得都哭了,两滴眼泪迅速凝聚了出来,但是,它们却并没有脱离开它的眼眶向下滴落,因为,这只灵禽下落的速度并不这两滴眼泪慢。由于无力可借,在那只灵禽继续向前冲出大概五六百丈之后,再也保持不了前冲之势,任由它拼了命地挥动着翅膀,却是根本无力回天,如同自由落体一样,直直地掉落到了冥河里。“扑嗵——”“嗖——”在那只灵禽落入水的那一刻,一只冥兽从不远处疾速射去,一口便咬住了它的脖子,猛地甩动之下,直接将其扭断。看那样子,是早看到了这只灵禽误闯冥河,只等着它落入水,再冲过去大快朵颐了。于是,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在那只灵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它便凄惨地成为了那只冥兽的猎物。直到被咬住脖子,那只灵禽还弄不明白——为什么两只翅膀突然不管用了?是打开的方式不对?还是老天爷把它飞行的能力给收了?紧接着,那只冥兽极为灵巧地换了一个位置,由咬脖子改为咬头,然后猛地一拽之下,便将那灵禽的头拽了下来,随即便是一团血水迅速扩散,将方圆数十丈的范围全都染成了红色……若是有猎人在此,定然会试试看能不能捕到这只冥兽,因为这只冥兽的体长已经超过三丈,根据它每年长一尺的生长速度来看,它的寿命已经达到了三十年!而三十年寿命的冥兽,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只要能成功捕获到,无论是生是死,卖到的钱供一个普通的家庭生活两三代都不成问题!只是,五六百丈的距离,却是如同一道天堑,将冥兽与猎户之间彻底地分割开来——除非有极特殊情况,因为冥兽知道它们在拥有七尸树所做箭矢的人类猎户面前是极为脆弱的,所以,根本不会距离岸边太近。而人类又不敢涉足冥河之,甚至连一步都不敢迈进去——那弱水太清,根本分辨不清有多深,万一一步迈出去便没了头,即使水性再好,也根本没有一丝生还的可能。而且,冥河之魂魄众多,即使它们看去并没有什么攻击性,也没有人愿意去和它们“亲密接触”……“水儿说,这弱水虽然异,但却对我无碍,试试倒也无妨。”看着那只冥兽将灵禽的尸体拖入更深处享用,陈墨并不理会,对他来说,无论冥兽值多少钱,全都是毫无意义的,除非,此兽对炼制养魂丹有用处。随即,陈墨伸出一根菌丝,很快便潜入那浩瀚宽广的弱水里……“果然,这弱水对我来说,根本与普通的水无异,甚至于,行进的阻力还更小了不少,延伸起来更加容易,这种感觉倒是不错。”一边延伸着菌丝,陈墨一边暗忖。既然可以在弱水延伸,而且速度还极快,那么,便表示他可以在冥河任意行动,当然,前提条件是他的菌丝络足够大的前提下。不过,看着一团团魂魄从身边经过,甚至经常与它们有所接触,陈墨虽然经历得多了,也还是不免有些异样的感觉。沿着冥河,陈墨一路逆流而,既然南荣灿说冥殿在此河的源头之处,那向着这个方向前行终归是没错的。“唉——魂儿魂儿莫要走,留我独活世愁。你在水我在畔,相顾凄凄泪难流……”在陈墨试着在弱水前行了数百丈,正打算离开冥河,安排一批灵禽为其播撒孢子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幽幽叹息从远处传来,随即,便是一首满是哀愁的诗吟诵出声。好在,一向以小心谨慎为的陈墨,自从来到充满了未知与神秘的北冥之地后,一直都藏身在混沌无影里,即使延伸菌丝,也是在混沌无影的掩护之下进行,所以,虽然心吃惊,但陈墨却是并不会担心被发现。立即停止菌丝的延伸,并且借着混沌无影的掩护,陈墨小心翼翼地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一直都开启着神识探查,却是根本没有发现附近还有人在。也好在他是以菌丝的形态在水底“行走”,根本不会带动起什么波纹或者涟漪,如此一来,才没有引起那人的注意——距离陈墨三十余丈之外,一个相貌俊美的年轻人,正坐在一只小船的船舷,手持一根貌似竹竿的鱼竿垂钓,很明显,刚才那声叹息与吟诗声,正是出自此人之口。此人身穿一袭黑袍,衣摆垂进河水里,早已浸湿了一小片。不过,他对此倒是浑然不觉,只是神色淡然地盯着那根尖端系着一团魂魄的细线。“天人魂?”当陈墨看到细线系着的那团魂魄时,不禁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