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既然来了,应该有或降或死的觉悟和准备,趟了混水、湿了鞋子,再想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身为紫晶强者,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还是……你怕了?”在“串儿”的大惊失色,一张看不出五官样貌的巨脸出现在有些混沌的天幕,那张脸足有千丈之巨,给人一种天威赫赫的庞大压力!这张巨脸的“始作俑者”,自然便是陈墨。三寸人间他的这番话说得极为冰冷,话的内容也是字字见血、句句如刀,说得那阴柔的“串儿”的脸红一阵儿、白一阵儿的,俨然是惧怕与气恼并存,想爆发又不敢,不爆发又憋得难受……此时,那“串儿”只有一个想法——尽量拖延一些时间,从而找到阵法的破绽或是阵门所在。只是,它知道这种可能性极低,毕竟能布置出这种规模及威能阵法来的,已经是宗师的宗师,又怎么会让对手轻易找到破绽和阵门?更何况,它本身对阵法也没有什么研究,正所谓书到用时方恨少,若是现在给它一个机会让它去学习阵法,它宁肯从“小学生”开始当起,好好学它个一万年!“怕?哼,我辛让从来不知道怕字怎么写!不过,我想我们之间应该是有些误会,我与那缪其实并没有什么交情,你刚才应该也看到了,我可是想将其击杀之后再走的,要不是担心另外两人在我与缪动手后坐收渔利,我早动用最强术法,与缪大战三百回合了!”“串儿”的脸皮也是够厚,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俨然是一副在说着大实话的样子!若不是陈墨将从始至终的经过看了个满眼,差一点儿信了它的鬼话。“哦?如此看来,我们之间或许真有些误会。不过,既然是误会,说开了也没事了。”陈墨淡淡地说道,语气充满了玩味。“是啊是啊,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我之间本没有什么仇怨,我也是被缪诓来的,不然的话,我又为何还要与它动手?说起来,我杀它之心怕是阁下也少不了多少呢!”辛让信誓旦旦地说道,目光透出的真诚。听着它的话,看着它的言行举止,陈墨不禁有些佩服起来——这家伙的演技也太好了,如果这里有“最佳男主角”评选的话,它认第二绝对没人敢认第一!“这么说,我倒真得误会你了,这样吧,你回去把缪杀了,只要它死,你能活!”陈墨说道,语气充满了不容置疑。此时,陈墨不禁暗忖,要是真能让这四个紫晶强者打起来,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倒也能省下不少力气!虽然以他现在的实力,击杀它们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但能少费些力气,他自然还是乐得如此的。“这……”辛让有些犹豫,虽然让它杀掉缪并不容易,但若是倾尽全力的话,应该也问题不大。但是,它却是摸不透这个巨脸主人的深浅和心思,若是它真回去将缪击杀,然后对方却反过来食言不认,它在极大的消耗过后,便只能成为案板的鱼肉,任人宰割了。“怎么?不敢?不想?还是……不能?”陈墨戏谑地说道,通过这段简短的交谈,他初步判断这个辛让善于诡辩而且生性多疑,还是个反复无常的家伙,不过,它的这些“特点”也更加容易利用,只要给它足够的利益,不怕它不临阵反戈……与此同时,在陈墨与辛让对话的简短空当,另两名灵木族强者竟然已经突破了好几重各种术法的拦截,各自逃遁出了十数里之远!它们实力均都辛让高出一些,而且在阵法也有一定的涉猎,而是这点略微的差别,却让它们距离阵法的边缘越来越近。见状,陈墨不由得暗自冷笑——想来来,想走走?既然已经“入瓮”,哪有这么容易能逃脱的道理?虽然大阵已经被激发,但陈墨并没有打算要将它们直接诛杀,在他看来,这几名强者是不可多得的“补品”,物尽其用才是他最愿意做的事!如果判断无误的话,这几个强者——自然也要算缪,将它们的修为和精血吸收完之后,陈墨应该可以突破至元婴后期甚至大圆满,距离化神期已经近在咫尺!化神期,那可是他一直都以仰望的态度去看待的境界,一想到距离这个境界越来越近,甚至已经有半只脚即将踏入那个门槛,陈墨便感觉极为激动——只要突破到了化神期,以他可以越阶战斗的能力,不仅在这蓝水洲范围之内已经算是顶尖,甚至放眼整个临玄星,也只有那些隐世不出的巅峰存在才能与他抗衡,而这种存在,自然是凤毛麟角!而且,突破到化神期之后,陈墨也可以去接受光明神诀第三层的传承,不久前刚刚见识了第二层的神之处,他对这第三层更加期待了许多。看着那两名强者在铺天盖地的水龙、水炮之狼狈逃窜,在烈焰滔天的火雨苦苦前行,在高达千丈、密不透风的丛林藤蔓奋力突破,在一座座从天而降、拔地而起的大山左冲右突,陈墨不由得替它们捏了一把汗——虽然是他布置的大阵,那些术法攻击也是他催动的,但如此“惨无人道”的进攻,让他甚至都有些同情它们了。当然,对于既定的“食物”,这种同情也只是一时半刻出来跑跑龙套而已,像有一个笑话里那样,一个馋嘴的和尚双手合十,面露不忍地对煮在锅里的螃蟹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熟了好了,熟了好了……”其意思和情境简直是如出一辄。只不过,陈墨替换了那个和尚,大阵便是那口铁锅,而那两个在阵苦苦支撑、想要逃离的灵木族强者,自然是“锅”里那些天无路、入地无门,只能在熬煎慢慢变成美味的螃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