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经济公司没有旗下艺人的家庭信息,那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sevenseason公司方面之所以不愿联系zico的父母,只是因为曾经被那两口子纠集一伙儿亲属上门来大闹了一场,有了心理阴影不想再招惹而已。然而现在不单单是面子和心情的问题,而是涉及到公司的生死存亡了,zico这棵摇钱树一旦因为没法做手术而倒掉,那么他们几十号人都将面临失业。“哦,我大概理解为什么患者能跟他老爸老妈闹得那么僵了,这些人的衣服我大概只在电视剧里看过几次。”梁葆光被丈母娘逼得在家里呆不下去,就来医院里躲躲清静,坐在走廊里看《新英格兰医学杂志》的时候正好瞧见了zico他们一大家子进门的情形,花花绿绿的一大片,好像民俗村的表演团一样。丹阳禹氏是韩国的士大夫宗族之一,宗族会被称为“花树会”并且很早就办有会刊,在半岛上的活动十分活跃。尽管祖上只是元朝“征东行中书省”的门下侍中平章事,但这一家子向来以夏朝开国之主大禹氏的后人自居,而zico禹志浩就是丹阳禹氏分支,安靖公派的宗家嫡次孙。既然号称大禹氏的后人,家里的规矩自然很大,zico会去搞说唱很大程度上讲就是因为家里过于压抑封建的气氛,而他希望通过被“控制”而获得控制感的窒息癖,也和从小到大的家庭环境有关。zico的老爸穿着身男式的改良韩服,而他的母亲和奶奶更加夸张,中秋节才刚过去几天就穿得跟景福宫里的尚宫一样层层叠叠裹了好几件,仿佛不穿成这样就没法体显宗家的威严一样。他们家人的画风和古装剧里出来的两班贵族一样,脸上也挂着对世俗社会的不屑,难怪zico公司里的工作人员和身边的经纪人助理们连提都不愿意提。只要父母之中来个人签字就行了,呼啦啦冲进来这么一大家子,李硕科明知道会很难搞却还是硬着头皮递上了手术的同意书,“患者被初步诊断为动脉血管瘤,您二位只需要签个字我们就可以给他动手术了。”“禹氏一族的脸面都被那个混账狗崽子丢尽了,我们是绝对不会在这上面签字的,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好了。”zico的父亲禹泳宰虽然人来了医院,却一脸愤怒的样子,好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个一样。梁葆光人在走廊里坐着,却密切注意着病房那边的动向,听了那中年男子的话之后无语地翻了个白眼,绝对不会在那上面签字那你们来医院是干嘛的,见儿子最后一面吗?而且你儿子是个混账狗崽子,那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你们医院有义务为我们保守秘密,如果外面传出了不好的传闻,我们禹氏一组的宗亲花树会一定会回来追究你们的责任。”相比于自己亲生儿子的生命,做母亲的居然也把家族的声誉名望放在第一位。李硕科虽然没有结过婚更没有孩子,但他却依然对禹氏一族的想法非常反感,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东西比得上生命更重要,何况这还是亲生的儿子,“禹先生,禹夫人,现在禹志浩患者的情况非常危急,希望你们尽快在同意书上签字以免耽误了他的治疗,其他的事情可以等将来他康复了回家去解决。”“我想我们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那混账要死就死好了,我们绝对不会在这东西上面签哪怕一个比划。”禹泳宰说得冷血而决绝,仿佛他们谈论的是一个不相干的人的生死,而不是他的二儿子。如果zico是家里独子,禹氏族人就算再怎么失望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肯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拯救”他。然而他的上面还有一个哥哥,比他优秀得多也听话得多的哥哥,由于大族的宗家只能有一支,其他兄弟成年之后就必须分家出去,所以从某种程度上宗族会的人根本就没拿zico当禹氏宗家的一员。旁边满脸褶子的老太太一看就是zico的奶奶,因为隔代遗传的缘故两人格外相像,但听见儿子的话后不仅没反驳还郑重地点点头,“没错,我禹氏一族自大禹氏起,就是全村的希望……宗族的荣耀绝对容不得丝毫玷污。”神他么全村的希望,别说自己是禹氏一族了,干脆说你们是宇智波一族吧。梁葆光听这群人左一句“禹氏一族”又一句“禹氏一族”,都快听得吐出来了,谁给你们脸了还是咋的,这么喜欢认祖宗呢。“现在可是一条人命当前,你们……”李硕科感觉自己的世界观都要被颠覆了,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活在过去非要倒车的人存在,简直不可理喻,人都没了谈家族的荣耀有个毛用。梁葆光实在忍不下去了,把手中的杂志放到了护士站,顺手从值班护士的桌上拿了一支油性签字笔走进zico的病房,“鄙人姓梁名葆光是个医生,你们也许认识我也许不认识,但这并不重要,我来是劝你们赶紧在这张纸上签字节省大家时间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没人会在这张纸上签字。”也许是被梁葆光的气势给吓到了,禹泳宰没了在李硕科面前那种颐指气使的态度。“你们猜猜看,儿子是个受虐狂给家族的声誉带来的损失大,还是你们对自己的亲生骨肉见死不救对家族的声誉带来的损失大?”梁葆光能当坏人的时候从来不做好人,因为他嫌当好人累得慌,“别看我是个医生,在媒体界的朋友却还蛮多的,中央日报社的人都得听我努纳的话呢,也许明天这时候首尔甚至地方的大街小巷里就会开始讨论你们,那个叫什么来着……哦,禹氏一族的传闻了。”“梁医生,您是个非常厉害的人物……希望您不仅能治好志浩身体上的疾病。”禹泳宰叹了一口气,面对威胁他选择了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