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总把“结婚不过就是填张表”的话挂在嘴边,可梁葆光心里其实清楚得很,他的终生大事并不是那么好解决的。哪怕krystal和她的娘家人愿意一切从简,谢嗣音和梁德健也不可能同意。排在首位的问题是房子,他不可能拿诊所当新房,更不可能住到丈母娘家里去,所以得在首尔重新买一套房子才行。换做一年前他找起来可能会很费劲,不过由于一场天花疫情使得很多人破产,现在把房子挂出来卖的人很多,他在清潭、铜雀或者论岘这三个洞找栋心仪的房子,然后进行改造就可以。“葆光,这种房子人家也卖?”为了陪女儿女婿出来看房,李淑静特意一大早去美容室做了个清潭洞风格的造型,理论上讲她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可站在五米高的院墙下她不可避免地震惊了,看房子不是应该去售楼处吗,再不然也应该是不动产公司啊。“只要出得起钱,什么不卖。”梁葆光是个很矛盾的人,一方面他出身于天朝家庭,还是个标准的书香门第,但另一方面却又是在希望国接受的高等教育,观念塑造的过程中受了极大的影响,所以头脑里两种价值观都存在。这一户原本的户主是个食品加工公司的老板,因为生意上的压力想通过卖房筹钱维持公司的运营,所以才忍痛将这套位于铜雀区的大宅子交给了房屋中介。这些房屋中介相当于古时候的掮客,他们也是看碟下菜的,虽然都知道梁医生有钱,却又不敢跟他乱来,价格标得十分“舒服”。jessica也跟来了,说是想看看梁葆光会不会亏待她妹妹,其实就是跟着来玩的。她刚退出s.m娱乐的时候不仅没赔合约上的违约金,还拿到了一笔不菲的补偿,于是买了一栋大楼做投资。那栋大楼就是小除号的仙子啊办公楼,她本人一直都对此很自豪的,可她戴着主观滤镜也能看得出来那栋一百多亿的楼远比不上这处宅子的价格高。“咱们进去看看吧,事先说好了,太老式的韩屋我可住不来。”krystal不清楚刚投资了那么多钱建医院的梁葆光哪儿来的钱又买房,可她对那些事情其实也不关心,有地方给她当新房就行了。布尔乔亚国家的房屋中介抽水很高,但专业素养毋庸置疑,他们总是能把房子高价卖出让主人家满意。梁葆光一行人按响门铃后立马就有一位中年女性过来看门,“梁院长您好,梁太太您好,李女士、郑小姐日安。”“叫我梁医生就好。”尽管最近越来越多的人以“院长”称呼自己,但梁葆光还是更习惯被人叫做梁医生,挥了下手让三位女士走在前头,“今天我的时间有限,所以麻烦你们介绍的时候能快点。”普通人家的房子转给中介出售,一般都是公司派个人向潜在顾客介绍,吹得天花乱坠就完事儿了,可转售豪宅则不同,会有一整个团队过来介绍。梁葆光刚从波士顿到纽约时先跟他妈住在一起,谢女士觉得一直那样可能很难抱上孙子,就给了一笔钱把他踢了出去。第一次买的公寓是那位墨镜为本体的卡尔老爷子住过的,当时除了一位主要中介外还有服装设计专家向他介绍房子的人文价值,还有法律顾问向他介绍避税方案和手续费用,甚至还有理财专家向他宣传公寓的升值空间。别问,问就是专业。担当中介先是介绍了房子的空间布局,然后拿出了施工图纸和材料表单对房子的安全性进行介绍,最后介绍了配套设施就将接力棒交给了第二个人。接手的是个园艺方面的专家,对院子里的景观植物的价值以及风水上的讲究进行了说明,最后出场的则是个法律顾问,介绍了首尔市以及铜雀区的政策……“怎么样?”梁葆光问的是krystal。“太大了。”krystal直言不讳地讲到,公公婆婆当然不可能过来住,以她父亲的脾气也不可能和她们一起生活,若是买下来的话,以后光她跟杨智媛两个人在家,怕不是每天都得活在惊悚剧里。“那就下一家。”梁葆光自己也觉得这里有点大过头了,李富真介绍了才过来看看的,幸好他们还有其他的选项,很多选项。jessica走出院子的大门后瞥了一眼路口,那边有一大群扛着器材的人正噼里啪啦地按着快门,当年她最红的时候号称全球第一女团的ace,也没享受过这样的待遇,“这些人都不藏吗,明目张胆地拍照片?”“反正我们也拿他们没辙,总不能直接起诉吧。”偷拍在南半岛和十一区都是违法的,手机的快门声强制开启没法关闭,就是因为反偷拍的法律。然而很少有人因为这个吃官司的,毕竟普通人不愿意花钱打官司,有能量的人又不需要花钱打官司,所以梁葆光一直以来都对这些新闻界的朋友听之任之。李淑静摇摇头,她的两个女儿都是艺人,属于南半岛比较出名的公众人物,原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这些事的,可今天遇见的阵仗还是吓到她了,“咱们家买房子结婚而已,怎么这么多人过来?”“某些人想转移民众视线而已,跟咱们其实关系不大。”梁葆光跟krystal结婚这件事本身不算什么了不起的新闻,毕竟他们俩订婚都有一年时间了,可朴姑妈试图用他们的新闻分散自己身上的压力,而另一拨人又希望通过这件事情聚气,于是在两方大佬的明示活暗示下,他们两个的私事被生生造成了一场全民的狂欢,只要是生活在半岛上的人,几乎都被气氛驱使着去关注他们的消息。“唉,这个程度的炒作我倒不觉得有什么,就怕他们觉得光是如此还不够博眼球。”在娱乐圈里混了快十年的krystal对那些事情都很明白,所以对那些人的节操从没抱过希望,只要这次能顺顺利利地把事情办了,她就足够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