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从洛阳出来身上的铜钱早就花完,而包裹里携带的银两,这时候都在徐去身上,导致目前身无分文。临时空间里倒是有不少从唐玄宗那里诓来的大金锭,所谓财不露白,在这样的乱世之秋,一是没几个人有足够的散碎银两来换,二是一旦拿出来换,还极易被心怀叵测之徒盯上,太不安全了。想来想去,还是问陈玄礼讨要些银两最合适,因为这其中还有一个绝妙好处,那就是:陈玄礼为了讨好他,一定会借,而他不可能真的以后回头去帮太子炼丹,所以,这根本就是只借不还,无本万利!而刚“自残”完打算离去的陈玄礼,做梦也没想到周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在马上差点吐出一口血。很显然,周仙之前为炼丹向唐玄宗讨要的大笔金子,根本就没有使用,要不然,这时候,他怎么还会有金子来换银子。为什么周仙这么看重钱财?不是说修道之人最不在乎外物么?陈玄礼又不好意思让周末真拿出金子来换钱,毕竟如周末所料,他还有求于周末,如果为太子殿下办好了炼长生丹一事,日后能获得的好处可以一点金子要多得多。暗暗咬咬牙,他依依不舍地能从胸口处,掏出一个崭新的钱袋。这里面装着皇上以前赏赐的银子,陈玄礼虽然拿着大将军的军饷,但是更多的是粮食,帛和铜钱。银子在唐朝也算稀罕物,平时交易通常只需要用到铜钱,他自己都不舍得花,如今-算了,越想越难受,不如不想!他狠下心,一闭眼把钱袋直接丢给周末,话也不多说,就迅速调转马头,往来时的方向回去-主要是怕自己再多一停留,又生出不舍来。周末大喜,顾不得接钱袋,连忙对着陈玄礼离去的背影喊道,“那多谢陈将军!”然后,他嘿嘿笑着从地上捡起钱袋。这种很不厚道讹来的白来之财,不知为何,拿着居然很开心!看来,自己骨子里也不是什么忠厚善类,最多算是小有爱心的人而已。先颠颠其中份量,有点重,打开一看,里面居然差不多约莫有十两银子,绝对可以够一路的花销,陈玄礼这次真是有够大方的。反正现在也休息够了,该再次启程,抓紧时间赶往洛阳才行,要不等陈玄礼回去汇报完,唐玄宗必定不甘心,在剩下的三个月里,绝对会发动所有力量寻找自己。虽然现在兵荒马乱,各城池太守会阴奉阳违,但不排除还存在继续听从皇室命令的人,要赶在唐玄宗的命令传达到前,将杨玉环真正安顿好才行。骑上马后,周末还不忘牵着陈玄礼杀掉的两个骑兵留下的披甲战马,继续上路。刚刚对于陈玄礼杀掉的两个骑兵,他是故意装作没看见,主要是明白陈玄礼杀人的原因,同时,连着几天看见死人,他早就没有一开始的恶心之感,已经能下意识地忽略掉这些残忍的杀戮和悲惨的死亡。赶往洛阳的一路上顺顺利利,因为最厉害的强盗土匪团已经被他上次用如来神掌一掌灭杀,令一些传闻让周围其他剩下的土匪闻风丧胆。再者,偶尔有大胆点土匪出没的地方,那些土匪往往又是最机警的,见他骑一匹军中战马,带两匹军中战马,明显有后援的状态呀,估计另两匹军中战马的主人都是武功高强者,否则,怎么能步行追上周末这奔跑中的一人三马?因此,大家都不敢随意上前打劫,唯恐惹上大麻烦。而沿途还没有关门躲避慌乱的客栈,有银子开道,理所当然会把他奉为上宾。到后来,从马嵬驿至洛阳的官道一片,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官爷,骑着军中大马,出手大方,以至于周末才一到落脚地,就有人热情相迎。十日后的清晨,周末已经能隐约看到东都洛阳的城池轮廓出现在前方。白天在官道上来往的人还真不少,都是和他一个方向前往洛阳的。等他到城池近前,发现城门处进出都有城卫军认真把守。看来素媛走之后,原来东都的管理层,倒是没有松懈,管理效果不能光从城门口的情况就下结论说井井有条,最起码从城门口的情况可以看来城中秩序还是被维护的很好。周末放下心。至少在洛阳,暂时还没有危险。不过,一旦唐玄宗的旨意下达,还在拥护皇室的洛阳行政人员,必定会倾尽全力寻找他,所以,等汇合玉环和素媛之后,去往何处,就是要立刻商量的问题。他在排队的长龙处,跳下马,牵着马往城里走去。他走的却不是排队的城门大道,而是城门边上开的小门。一位本来在周末前面的大伯,穿着富贵,衣物都是上好的帛制成,可能是其他城池逃命来的大富之家,拉住周末,好心提醒他道,“这位公子,你走的方向错了,那边只有那些官爷,还必须持有令牌才能走,像我们这样的百姓,就算有钱也只能老老实会排队。你看,那边是我那城池的城卫军,现在到东都,还不得排队。”这位大伯认为周末是一位其他城市大富之家的孩子,周末身上还穿着当时唐玄宗提供的华服,一看就知道是富贵出身之人,而他之所以骑着军中的战马,应该是因为仗着关系,从军中逃出来的士兵。周末摸摸头,虽然他没有令牌,但是城卫军应该认识他,当时素媛郡主管事的时候,可是下过命令的,实在不行,把密旨拿出来,什么问题都解决,如果要等排队进城,天色都暗了吧,时间不等人,他看着队伍的长龙,对着这位好心大伯,说道,“大伯放心,我知道分寸。”大伯识人经验丰富,从来没有看错过,发现周末根本没有听,也不再劝导,继续排队,不过心里却一阵叹息,“这孩子肯定在以前的城池,惯出一些特权的毛病,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这是洛阳又不是你家那块小地方,你的关系没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