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上人取出一块样式古朴的长方形玉牌来,比成人手掌略为宽大一些,一看玉牌上的花纹箓文就知道是年代久远之物,玉质的颜色都变为接近褪色青铜器的苍青之色。只是看到玉牌的外观和颜色,滇北盟五小就能感觉到它的不凡,天火更是一眼看出玉牌表面上是一件整体玉牌,但是却是由五块小玉牌组合而成,估计一会儿大家是每人持一块玉牌进场,汇合后才能发挥出玉牌真正的威力。钟兴民轻咦了一声,发现其他人并没有说什么,他又闭住了嘴,天火抬头看了钟兴民一眼,不确定钟兴民是否看出了玉牌的不凡之处,如果是那样,他的天赋能力应该比他自己描述的更厉害一些。清风上人继续说:“这件灵器叫五子连心牌,它是一件顶级的防护灵器,由一主四副五块玉牌组合而成,分开后可以互相指引方位,合体后释放的防御阵可以无视金丹期以下的攻击。”说完清风上人抓住玉牌的左上角轻轻掰下一块一寸半长、一寸宽的玉片来,司空娜娜发出一声惊呼,丁峰嘴唇动了一下,但是忍住了,其他三人却表现如常。璇玑子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天火和顾清流的实力和眼光在其他人之上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没想到钟兴民也能看出此灵器的特异之处,看来这是个意外发现。清风上人将掰下的小玉牌先递给了司空娜娜,又依次从右上、左下、右下掰下其余三块玉牌分别递给了丁峰等人,最后他将中间剩下的那块十字形的玉牌递给了天火。清风上人说:“分开后的玉牌上会显示几个光点,中间大一点的那个白色光点是你自己的位置,青色的光点是天火的位置,其余的三个白点是清流、丁峰和兴民的位置,你们可以通过玉牌先找到离自己最近的同伴,然后快速找天火汇合。只要玉牌全部汇合,就算你们无法争取到好名次,也不会被其他参赛选手所伤,所以切记!先找同伴,再去争取名次,安全第一,名次第二,听明白了吗?”五小齐声回答:“知道了!”天火举起右手说:“清风师叔,我有问题要问。”清风上人说:“你说?”天火问:“清风师叔,如果有人无法汇合,玉牌不完整,是否能释放出防御阵?”清风上人说:“主玉牌只要有任何一块副玉牌加入,就可以释放出防御阵了,只是玉牌越多,防御阵威力倍增,四块副牌都凑齐了,才能释放无视金丹期以下攻击的防御阵。”天火又问:“如果确定有同伴意外被困,无法汇合,是否有办法帮助他,或者通过灵器召集他呢?”璇玑子等五人一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之色,清风上人说:“有一个办法,就是使用五子连心牌的合体功能,一次将四位同伴都召集到身边,但是五子连心牌也会因为这次召集而耗尽灵气,无法再放出防御阵,只有一次召集机会,请慎用。天火,你为何问这样的问题,难道你之前见过这件五子连心牌?”天火摇摇头说:“我凭直觉觉得这件灵器应该有这样的功能,所以就问了一下,现在有了这项功能,在排位争先赛中,我们又多了几分胜算。不知各位师叔还有别的法宝和方法要交给我们吗?”清风上人苦笑道:“筑基大会为了公平起见,不允许参赛选手携带先天灵器入场,而普通灵器会根据使用者的实际战力发挥不同的功效,像炼气期修士使用灵器最多能发挥金丹期以下的战力,这样不会出现太大的不公平。这件五子连心牌已经是普通灵器中的极品了,就快让我们四宗砸锅卖铁了,我们再拿不出别的好东西了,你们使用的时候注意点,别损坏了。筑基大会虽然不允许出现死亡,但是毁掉别人法宝,羞辱打伤对手的事情每届大会都会发生,你们五个多注意些,保护好自己。”滇北盟五小又齐声答应,然后五个人就凑在了一起,商量大会中如何应敌的方案去了。钟怒涛苦笑道:“璇玑兄,你这个徒弟简直就是妖孽?他的眼光和见识实在太厉害了,让他和同阶修士比斗真是太不公平了,他可以毫不费劲地碾压所有同阶修士。我看他刚才问这几个问题,根本不是在替自己考虑,而是想在大赛中帮我们这四个孩子,这份稳重和心性,令小弟佩服呀。”璇玑子呵呵笑道:“钟老弟,你过誉了,你那弟子也不错,潜力很强,没有你说的那么弱;还有清流,一如既往的稳重,我很喜欢;至于娜娜和丁峰,实力有了,还欠缺一些打磨,将来也必成大器。”五个人互相恭维着向比赛场地走去,众弟子也跟着师父们往前走去。筑基大会的比赛场修建在滇池之畔的一块土台之上,距滇池不过十丈远距离,中间是一个用木料搭建的比武台,比武台东西走向,长十五丈,宽八丈,高六尺。比武台的西、北、东三侧用木料搭建了简易看台,只有五层高,临近滇池的南侧没有设置看台,这样其他三处看台上的观众可以一边欣赏比赛,一边观看滇池美景。比武台上用灰色的布幔苫盖住正中间的一块场地,占去约比武台的一半的面积,不知道布幔下是什么东西,到现在仍然没有人知道比赛项目是什么。因为会场没有围墙,所谓的观众校验身份不过是走个过场,大部分观众都是参赛选手的长辈或同门,还有一小部分是非皇族联盟的小宗门或散修,被特许观摩筑基大会,这也是皇族扩充和拉拢闲散修真力量的一种手段。参赛选手的身份校验就严格了很多,认真比对报名信息,核对姓名、宗门、年龄、修为等级,核对完毕后,还要经过一道拱门,据说这道拱门可以测试参赛选手的实际修为境界和是否携带先天灵器,避免有些宗门派出高手故意压制修为或用法宝掩藏修为参赛,力求做到大会的公平公正。滇北盟五小商量了好一会儿,总算有了初步地行动计划,才一起赶去参赛选手校验处参加校验。负责校验参赛选手身份的是之前见过的那位清平道长,他身后拱门处还有两个十四五岁的道童在帮忙。参赛选手有一百七十多人,清平道长校验的非常仔细,以至于现在排队等候的人达到了六十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发出抱怨和质疑。虽然大罗派在昆州城被天道宗压制地很惨,但只要大罗派还顶着道录司的名头,惩罚起除天道宗以外的宗门还是很容易的一件事情。终于要排到天火了,天火前面只剩两名修士了,天火却惊奇地发现他身前的那位矮胖修士浑身都在轻微地颤抖着。清平道长没有抬头,问了一句:“报上姓名、宗门、年龄、修为等级。”那名矮胖修士突然抖得像筛糠一样,竟然无法说话,清平道长抬头一看,立刻满脸怒容说:“你都已经筑基期了,还敢来冒充参会?好大的担子!”清平道长一伸长臂抓住矮胖修士的衣领,直接扔过后面的拱门,只见拱门突然亮起,接着一道电光从门上发出,把矮胖道士劈得哭爹喊娘,边哭还边解释:“道长饶命呀!小子昨天报名时确实是炼气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夜就突破了,我绝对不是冒名顶替呀!求道长饶命呀!”这时,一名同样矮胖的元婴期期修士急忙从看台上跳了下来,两下纵跳至清平道长身边,搓着手说:“清平道兄,你看那个小胖子是我的孙子,报名时真的是炼气期,你忘了是我亲自带他去报的名。昨天晚上这小子进补丹药有些多了,一下就突破到筑基期了,是我没管教好,你就卖我个面子,绕了他这一次吧,我们弃权,弃权还不行吗?”清平道长冷冷地瞪了这名胖子很久,才挥挥手,拱门后的道童急忙关闭了拱门,那位矮胖修士才逃得一命,不过已经浑身焦黑一片。那名元婴期修士连连道谢,然后冲过去给他孙子嘴里塞了一颗丹药,然后抱起他孙子化作一道电光破空而去,一是为了给孙子疗伤,二是觉得留在这里也是丢人现眼,不如赶快逃走。清平道长眼中透着寒芒扫视了剩下还在排队的参赛选手,冷冷地说:“我再警告你们一次,不要心存侥幸,如果敢于隐瞒修为或携带先天灵器的人,大会绝不姑息,严惩不贷!”后面排队的选手里一阵骚动,很快有一位选手离开了队伍,而另外一名选手却偷偷将一件灵器塞到了陪她一起来报名的老者手里。校验工作继续,天火报上名字后,清平道长抬头看了他一眼,对旁边的童子说了句:“这个是我之前亲自登录的,身份没有问题,直接带去拱门测试,下一个。”那名童子把天火领到拱门前问:“选手天火,你确定自己现在的境界是炼气期吗?确定身上没有携带先天灵器吗?”天火急忙点点头说:“嗯,在下并未隐瞒。”童子说:“好,那你过去吧。”天火从拱门下走过,拱门并没有异状,童子在报名册上勾选了一下,算是身份校验完毕。另一名童子坐在拱门后面的一张桌案旁,他从桌上的袋子中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琉璃珠,用朱砂笔迅速在琉璃珠上写下了“天火”二字,只见琉璃珠上亮光一闪,朱砂迅速渗入琉璃珠内,再也看不出来踪迹。童子将琉璃珠递给天火说:“这是你的身份识别珠,如果比赛中遇到了危险,可以捏碎珠子,能保你一命,不过也会失去比赛资格,请认真保管好。”天火虽然不知道这颗珠子是什么做的,但是能保命的东西肯定要仔细收藏好,天火接过珠子并没有放入乾坤袋内,而是放在胸前内衣的衣袋中,这样万一要使用,速度会快一些。校验的队伍在天火这里稍微快了一下,接着又慢了下来,天火等了好一会儿才把其他同伴等来,他们一起被引导至东侧的看台上坐下。这时校验完毕的选手已经有九十多人,看台上也坐了四百多观众,虽然看台上有些小风,但是对这些修士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影响,而且倍感惬意。天火来不及欣赏滇池的美景,他望向北侧的看台,在上面寻找着师父、师兄他们,很快天火就看到了他们,因为璇玑派统一的黄色道袍过于显眼,尤其是坐成一堆更容易辨识,他们也看到了天火,双方兴奋地互相挥挥执意。滇北盟的五位掌教坐在看台第二层中间偏西的位置,位置还算不错,璇玑派的师兄们坐在五位掌教身后,第三、四排看台上。天火急忙给身边的同伴指了指滇北盟的方向,突然看台上出现了一阵骚动,天火急忙看去。只见天火的几位师兄竟然扯出了一道红色的横幅,红底黄字,非常醒目,上面竟然写着:“天火滇黔你最强,筑基大会要称王,练气英雄心胆慌,见到天火就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