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皇家学院的医务室彻夜不眠。因为作为北丘国派来皇家学院做交流生的五皇子,居然意图强迫为他介绍学院的秦家大小姐。结果学艺不精地反被秦家大小姐卸掉了下巴,打断了一条腿,不得不连夜躺进了医务室。此刻医务室的外面,北丘国陪同潘越来的使臣面色难看地站在一边。秦心然可怜兮兮的地卷缩在一旁的椅子上,抽抽搭搭地好不可怜。秦家家主秦越则一脸阴沉地盯着医务室,似乎是想要穿过医务室的墙,将里面的人给揪出来再打一顿的模样。容渊站在人群的最中间,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不停地做着调节的工作。“秦族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心然只是受了点惊吓,并无大碍。现在最重要的,是确定五皇子的安危。毕竟相比起来,五皇子才是今夜的受害者。”“哼,若是他没有心怀不轨,我们心然又如何会打伤了他?”说到这个,秦越就一肚子的怒意。他这几天原本只是来查看都城的产业,没想到还没走呢,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堂堂一国的皇子,竟然做出这样的丑事。幸亏心然武力不俗,才没有遭到祸害,要是有个万一……想到有可能会有的结果,秦越就想直接闯进去将人给毙了。“秦族长此言差矣。”负责管理潘越衣食住行的文官道:“若是秦小姐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又何必答应我们殿下的邀约?就算是临时反悔,可也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吧?我们殿下,可是陛下最宠爱的孩子,若是在你们皇家学院有了个好歹,怕是你们整个夏国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呵,照你的意思……被轻薄,倒是我们家心然的不是了?”秦越冷笑。虽然夏国的实力不比北丘,可北丘想要因为这么点事,就跟夏国宣战那也是不可能的。北丘国强盛多年,他们这些中等国家又岂会没有应对之法?若是打起来,周边的殷国,蜀国都不会冷眼旁观。到时牵一发而动全身,就是波及整个大陆的战争了。因此秦越才有这个底气跟潘越问罪。“如若不然,又怎能解释秦小姐在我们殿下的住处?”文官潘峰眼皮一翻,就将不洁的帽子给扣到了秦心然的头上。“那是因为你们殿下满脑子的龌龊,才会将我女儿的一片好意曲解成下流之事!”看着两边各执一词,容渊咳了一声以掩饰嘴角的笑意:“秦族长,潘大人,这里是校医室,在这里养伤的学生和五皇子需要安静的环境修养。我看今天这事就这样算了吧。好在秦小姐也没有出什么意外,五皇子的伤势也不重。两位就各退一步,这件事就算了。”“算了?我北丘国的皇子在这里受了伤?怎能就这么算了?”“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交代,我秦家绝忍不下这口气!”几乎就在容渊说完那句话,潘峰和秦越就同时道。看着对方的眼神互不相让。秦越是护女心切,不想潘峰随随便便就将那么顶帽子扣在她身上,毁了她的清誉。潘峰则是碍于职责不得不为。自家殿下是什么样,没什么比他们这些照顾人的文官更清楚了。可知道是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了。他们来此是代表的北丘国,要是就这么算了,那他们北丘国的颜面何存?就在两人僵持不下,又要展开一番理论的时候,从医务室里传出潘越有气无力的声音。“吵死了,闭嘴!”闻言,潘峰下意识地闭上了嘴巴。秦越则是怒哼哼地看着大门,只要对方说出什么难听的话,豁出去秦家为此付出大代价,他也要痛揍对方一顿。没想到里面哼哧哼哧传来潘越艰难地喘气声后,竟然听他道:“潘峰,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就不用汇报给父皇知晓了。稍后等我伤好了,自会去秦小姐的住处登门致歉。”这是什么情况,他竟然会替秦心然说话?别说是潘峰等人了,就连还在那里装可怜的秦心然都诧异地抬起了头。“咳……,怎么我说的话没有用么?还不送秦小姐回去休息?”潘越再次出声,说的话又一次让潘峰等人吓了一跳。莫不是五皇子被秦家小姐打中了脑子,把脑子给敲坏了?要不然平日里唯恐天下不乱,就知道吃喝玩乐的五皇子,怎么会替人说话了?后面这一句,更是为秦心然着想。有问题,大大的问题!潘峰当即就决定,将秦心然送去宿舍就书信一封给国主,让他派个好点的药师来,五皇子病的不轻啊。“既然五皇子都开口了,秦族长,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在众人的惊讶中,容渊开口道。跟秦越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对方见好就收。秦越虽对这样的结果还不甚满意,可想到对方的身份,还是勉强默认了。上前搀扶起“受惊过度”的秦心然,就往学生宿舍的方向走。秦心然黑手下的不轻,潘越足足躺在医务室三天才能下床,若不是潘越有命,跟随的侍卫都要去将秦心然给押送回北丘国问罪了。“你说这北丘国的五皇子,是真的性格如此,还是跟我们装疯卖傻?”结束了一天的课程,顾灵之坐在客厅的椅子上一脸的不渝。这潘越一恢复了行动力,就又恢复了本性,皇家学院长得稍微漂亮点的女生,就没有没被他调戏过的。就连长相清秀的男生也不放过,短短几天,就成为了全皇家学院的公敌。收到的挑战函比顾灵之当初都要多,成了新一代的全校公敌。偏偏这货的脸皮又比城墙都厚,那么多的挑战函放在那里,愣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堆成小山的挑战函被他像垃圾一样丢在地上。每天该调戏姑娘就调戏姑娘,一点影响都没有。而被他重点调戏的对象,就是曾经将他打成重伤的秦心然。以至于秦心然这段时间经常翘课。“据探子的回报,这北丘五皇子是北丘国主一个不怎么受宠的妃子所生。在国内就不被人待见,除了北丘的国主以外,就没有任何一个人看他顺眼的。若不是北丘国主护着,说不定早就被其他的皇子给害死了。”顾灵之闻言咂了咂舌,早就猜到这潘越不受待见,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不受待见的法,除了北丘国主以外,没一个人看他顺眼是什么概念?不过顾灵之也没有漏听容渊的那个“据探子回报”。“你觉得探子的回报不准确?”“不,探子的回报很全面。”容渊一只手敲着桌面,笑得意味深长。“可就是太招人恨了,才让人觉得不正常?”“喔?”顾灵之倒是觉得,以潘越那性子,要是有人喜欢,那才是不正常的。当然,潘越那个喜好独特的老爹除外。被顾灵之现在一心求教的模样萌到,容渊忍不住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将那一头柔软的青丝揉乱,才说出自己的想法:“一个人就算再怎么讨人厌,身边也有几个说的上话的。可这个五皇子从懂事以来,就一直不被人待见。按理说他这个性子在皇宫,没有被人暗中做掉,也早就生不如死了。可他这十几年来一直活得好好的,还深得北丘国主的喜爱,你不觉得,这其中……很有些古怪吗?”听容渊这么一分析,顾灵之也觉出其中的诡异之处,神色严肃起来。“那他这么深藏不露,心然得罪他那么狠,不会事后遭到报复么?”那一日之后,就跟潘越说的一样,在能够自由行动之后,真的找到秦心然的宿舍登门致歉,之后也时不时地以道歉的名义骚扰对方。要潘越只是个没脑子的废物也就罢了。可他真是有意藏拙,并且骗了身边所有人,那就太可怕了……“这倒不会。”容渊回答的异常肯定。“为何?”容渊斜眯了她一眼,意有所指道:“难道你就没感觉出,这位五皇子在对待心然的时候,跟其他人有些不同么?”“有何不同?”不一样地讨人厌地出言轻薄么?看出顾灵之眼底的嫌弃,容渊摇了摇头,不打算跟对方解释什么叫男人的直觉。潘越看秦心然的眼神,让他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就不知这潘越,是怎么看上了秦心然的?难道挨打也能挨出感情么?容渊要招待潘越,陪顾灵之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在容渊不在的时候,就会去勇者之城去打上几场。这一日,顾灵之如往常般以黑荆棘的名义进入勇者之城比试。轮到她上场的时候,顾灵之明显感觉到一道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顺着视线的方向看去,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人。将这归咎为自己的紧张,顾灵之专心面对自己的对手。诸永豪,灵者巅峰,拥有一枚勇者徽章认证的强者。这是顾灵之有史以来第一次面对拥有勇者徽章的对手,就不知强强对战,自己和他之间谁胜谁负\uf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