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请看此物。”魔君眉心飞出一点混沌光,先捧在手心,再躬身一拜,奉上前去,眼中毕竟闪过一抹不舍。明知这混沌光涉及先天一宗宝物,有大玄妙,魔君仍是来见魔祖,非是魔君不贪此宝,贪则贪矣,魔君却也有自己的考虑。修炼到魔君这一步,上体天心,下应寰宇,对天地的变化,宇宙本源的波动,有敏锐感应。何况魔祖早言,大劫将至。若说大劫,对那芸芸众生,凡俗中人,说来并不那般重要。那凡俗之辈,劳碌百年,便尘归尘土归土,宇宙的大变,于他们来说,太过遥远。然而对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来说,却关乎切身。魔祖有言:大劫之中,天地翻覆,只应在仙道神通中人之身,无人可逃,无路可逃。若不想万载修行一朝画饼,劫数之中便要谨慎在谨慎,小心再小心。此前那藤圣,端端一尊金仙,宇宙中也是数的着的人物,便就如此殁了,使魔君心中不免生出些忐忑来。魔君虽自忖神通广大,藤圣在他也算不得太过棘手。但就这么被天柱子诛了,实也让人心中有些打鼓。思来想去,推演极致也算不到那小小元一,元神穷搜天帝也不知下落,便则没有把握先一步夺得宝贝。若一意孤行,说不得一头撞入劫难之中,沦为藤圣一般下场也是不能。自家修行这许多年,勾心斗角,说战战兢兢也不为过,如今有这般成就,实属不易。若同藤圣一般,不见大道就这么殁了,如何甘心?毕竟是金仙大能,道行已属顶尖,劫炁弥漫之初,还难以蒙蔽其道心。天柱子神通法力能比及魔君,但毕竟还不是金仙,因此能被影响。魔君既不愿呼朋唤友,召集教众,害怕最后便宜了**道人。又不愿太过消极。于是干脆来见魔祖,把此事和盘托出。那混沌光所涉宝贝玄之又玄,想来便是魔祖,也不能视而不见。如此,便也是一桩功劳。就算最后真与那宝物无缘,但至少在魔祖这里,当能捞的些好处。魔君奉上混沌光,一边便把此前之事,一一道出。魔祖捏拿混沌光,眼中闪过一抹异色,便笑道:“喔,待吾细看。”随即状作感应,然后面露动容之色:“好好好,不枉为师多年栽培,我徒破灭,你倒是给为师送来了一桩好消息!”魔祖神色溢于言表,魔君自是看的分明,不禁心中一动,暗道自己对这混沌光所涉宝物,恐怕还低估了!一时不禁有些后悔——连魔祖都真正动心,若能落在自己手中,那该多好?然事已至此,魔君也不打算纠结了,便躬身一拜:“能为师尊作些小事,徒儿之幸也!”魔祖大笑:“好,果然是本尊的好徒儿!”便则对殿外道:“童儿何在,且将小满子唤来!”破坏魔君见魔祖使人唤**道人,眼中不由闪过一抹阴霾之色。**、破坏,魔祖座下两尊金仙级数的魔君,以**魔君为首,正是那当初满大人是也。许多年来,两人勾心斗角,关系自不融洽。虽然知道此事既上禀魔祖,必定会为**道人所知,但听在耳中,终归让人不甚爽利。但魔祖之意,作为弟子,破灭道人破坏魔君哪里敢表露分毫不满?只规规矩矩,垂首束手。片刻之后,**魔君飘然而至。“师尊。”**魔君稽首一拜,并不着痕迹的看了破坏魔君一眼。破坏魔君回视,两人目光碰擦,虚空中闪过一溜子火花。魔祖看在眼里,却不以为忤。便微微颔首,对破坏魔君道:“你且将事告知你师兄。”破坏魔君虽心有不乐,但不敢敷衍,原原本本告知了**魔君。**魔君一听,便表忠心道:“师尊,此事不若交给徒儿来办,必定为师尊夺来宝贝!”破坏魔君也连忙道:“师尊,此事既为徒儿察知,还是交给徒儿来办的好。”魔祖拂袖一笑:“不必争,不必争。你二人皆有事作。”于是沉吟片刻,道:“若在平素,那宝物虽涉及事大,也不足道哉,本尊若欲取之,如探囊耳。然则如今,大劫已启,便则不是区区一件宝物之事。不过我辈修士,如履薄冰之中也要勇猛精进。大劫来便来,吾也不惧。你二人听好了。”“请师尊吩咐。”魔祖道:“此番大劫,乃定天数之劫。胜负只在吾上三教与昊阳教等第一流的教门之中。为防万一,那二三流、下九流的教门便没了存在的必要。破灭,你便责于此事,一概二三流不入流的魔道教门,皆要一举扫平。臣服者纳其一丝真灵于此宝之中...”说着话,便取出一卷图录,正是魔祖早年炼就的万魔图,如今唤作诸天神魔图。这卷法宝乃是与太一教门万法万仙图、万灵教招妖幡、昊阳教封神榜、巫族盘古碑、佛门菩提树一般无二的宝物。有镇压气运之效,着重于控制教众之能。一干教众,待到了一定层次,一般是证得天仙境界后,得传仙家法门之时,便要纳入一丝真灵。一旦有叛逆,便可通过这类宝物予以惩处,霎时间便教其飞灰湮灭。魔祖轻抚诸天神魔图卷轴片刻,便把那图录抛来,落在破坏魔君怀里,道:“你携了弟子,扫平那一干魔道教门,臣服者纳真灵于其中,便于控制。”然后转言:“至于不服者,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破坏魔君心中暗喜,恭恭敬敬收起诸天神魔图,斩钉截铁道。魔祖大笑:“好,此言甚得吾意。”便对**魔君道:“破灭责于扫平蝼蚁,你便要统领全局坐镇教门...至于那宝物之事,也由你来办。”“是,师尊。”**魔君连忙拜倒。然后魔祖道:“一概魔道教门,以血海魔教最是嚣狂。吾不管你二人怎的去作,至多百载之内,这方宇宙魔道教门,只吾元始魔教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