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是洞天福地,说实话,若是能留在这里,两个老道士便是把张脸皮不要,撒泼打滚也愿意。但却要看赵昱的意思。终上种种,听到赵昱此话,他们是欣喜的。成仙是执念,但既不能成仙,若与仙家道妙摸到一些皮毛,也能聊以慰籍呀!于是两个老道士道:“晚辈等这便去见曹公!”急匆匆而去。赵昱便如此作了一把推手。他知道,曹孟德对这两个老道士,必定打了些主意。具体是什么主意,赵昱懒得去猜。反正曹孟德是扯的赵昱的虎皮。只要赵昱有所承诺,曹孟德自然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而无论曹孟德能得到什么好处,对赵昱而言,都是浮云。举手之劳而已,赵昱并不在意。赵昱如今,在修行、生活之余,对符箓、丹药,进一步进行拓展开发。起初只养元丹、精元丹这两种丹药,如今已有七八种。关键在于一个细化。养元丹和精元丹,实际上用处广泛。但在单一的用途方面,却又显得较为平庸。于是赵昱逐渐钻研,又研究出专门用于淬炼皮肉、淬炼筋骨、淬炼脏腑或者专门用于治病、疗伤等等专一性的丹药。虽然赵昱对这些丹药没有任何需求,但一来可以练手,二来嘛,也是对钻研更高层次丹方的一个预热。通过不同丹药的研究,更加深入的了解种种药材的药性,了然通透,为研究炼制更高级的丹药,打基础。至于符箓方面,也同样如此。符箓涵盖广泛,用处无所不包。但越全面的符箓,炼制起来就越困难。同样要细化下来,比如单一的护身防御,比如单一的攻伐杀戮。单单护身符这一品类,赵昱就已经研究出十多种来。或为单一五行原理,或两两结合。更深入的三三结合,甚至五行交互,涉及到的仙家道妙更加深邃,还在研究当中。至于主杀伐的符箓,他只搞出两种。一种被命名为飞剑符,是单一的金行符箓。凝聚金炁,用时化作一到金光,凡俗间几乎无物不破。连精钢和玉石炼制而成的灵材级的金玉,三寸厚的金玉板,也挡不住一道飞剑符。另一种便是雷符。最初级的雷符。这种雷符,一旦用出,可引来胳膊粗细的一道雷霆。只用雷霆毁灭之妙,发动之下,能将百米高的小山从山顶一击打穿到山底。杀伐符箓赵昱要求不多,因为没有太大的需求,所以只研究出两种便暂且按捺下来。主要研究的方向,还是符箓在凡俗间的运用。思路,还是按照之前的路子,沿着聚土付、化土符以及符箓叠加之术的运用,在这个方向上深入。到如今,整个别院,因为赵昱研究出的越来越多的符箓种类,随之发生改变。就比方厨房里,再也不用柴薪生火。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逐渐用符箓取代。衣食住行,符箓这种在仙道之中,入门门槛最低的体系,逐渐普及开来。生活做饭,取水洗漱,清洁洗刷都在符箓的妙用下得到改变。如果再加上符箓车船,真真是衣食住行,无所不包了。虽然只是在别院中一一体现,但赵昱想的,却是等到他削减完善了这个介于仙道和凡俗之间的层面之后,等到曹孟德做好了一切准备,譬如有足够的道纹铭刻的人才的时候,就可以普及开来。到那个时候,就可以看到,仙道一个分支体系的皮毛,对这个世界的扭转和颠覆。可以看到,这个真实凡宇宙的时空,在这样的颠覆之下,时空的奥妙,会发生怎样的改变。赵昱所做的一切,都不是无的放矢。他不是圣人,不是贤者。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的修行。左慈和于吉并未立刻回来,随机关车返回的,却是曹孟德。左慈于吉两个老道士去见曹孟德的时候,曹孟德就知道,自己的想法,要实现了。他也不遮掩,将自己所想,一一道出。左慈和于吉一听,觉得这是好事。怎么说呢,除了前些年要颠覆汉室的太平道,那是特殊原因,所以什么人都收入门下。而真正避世的黄老道家,收徒严格。实际上道士并不多,而且几乎都是有求仙的恒心的人。但现在他们知道了,求仙是不可能了。但若能得到仙家的一丝丝皮毛,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而且真仙在世,这是一个变革,道家不能落下。所以曹孟德提出要招揽天下的道士来钻研学习铭刻道纹的事,左慈和于吉是赞同的。不过黄老道家的修士们,都隐藏在山间野地之中,传信不便。因此这两人打算分开行动,可能要一年半载的时间,才能完成此事。于是便没有跟曹孟德一起返回太和别院。“事情就是如此。”曹孟德与赵昱行走在别院当中,边走边说:“这样一来,明年的此事,道纹铭刻的事,就可以提上日程了。道家的道士毕竟从小学习这些东西,虽然是假的,但有那个基础,比普通人肯定要强的多。”赵昱笑道:“你倒是别出机杼。这想法很不错。说来我也是道家中人,道家是我诸夏本土的教派,除了之前的张角,那人大概走火入魔,真正的道家修士,都是恬淡避世之人。值得扶持。”“先生赞同就好。”曹孟德笑眯眯道:“等这道家的修士到了,我想请先生出手。铭刻道纹看来是个难事,我之前找了百来个机灵的,昂儿他们教导了这么久,还没入门。”赵昱笑道:“也行。到时候把他们带到我这里,我花几天时间就是。”说完这事,曹孟德道:“因先生的机关车横空来往,各家诸侯的习作都看在眼里。许攸想必已经来过别院?”赵昱点了点头:“那你是什么想法?”曹孟德道:“他们无非是来打探虚实。我倒是没什么想法,只看先生是意思。”赵昱笑道:“我若是出手震慑,你愿意?”曹孟德直接摇头:“不愿。若先生出手,彼等自然再不反抗。但我曹孟德的威名何在?!”赵昱大笑:“就是这个道理。所以呀,你都给我拦着。告诉他们,我不见任何人。”曹孟德嘿嘿直笑:“那我可管不了。都是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人。我不能派兵把他们打出去吧?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先生这里,大概已人尽皆知,恐怕会有人来别院外骚扰。先生最好派几个人在外面,来一个打一个。”“你呀你呀。”赵昱指着他,失笑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