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听完玉英子说道,赵昱才明白过来。原来罗仙门的确被堵了十多年的山门,但玉英子等只堵门三载,此前却是为神尸教所制。十多年前,神尸教突然对各门各派发难,八大仙门猝不及防,短短时间之内竟有两大仙门为神尸教所破,真人、弟子死伤无数,逃得性命的寥寥无几。罗仙门也是运气。神尸教发难之时,罗仙门的几尊元神真人,皆在门中不曾远离,这才凭借护山大阵暂时敌住。而被破的两大仙门,正是因为其门中支柱多云游四方,留下一二独木难支之故。不过神尸教虽强,却也强的有限。待其余各家仙门反应过来,结成联盟,一一将神尸教击退,最后才轮到救援罗仙门,正是三载之前。击退神尸教之后,以五姥宫为首的其余五大仙门,十余位元神真人,并不离去。玉英子向罗仙门提出,要合并仙门,集中力量以抗神尸教。就玉英子所言,她心生此念,也正是因为神尸教此番突然发难之故。各大门派虽然同气连枝,但毕竟相距甚远。一旦遭难,互相之间往往救援不及。“唯有真正的凝聚在一起,才能将神尸教驱逐出去。”玉英子如是道。但罗仙门不愿。罗仙门与其他几家仙门有所不同,其仙门之主血脉相承,而非是师徒传承。因此更重道统。虽然神尸教压力在外,但罗仙门就是不愿。因此玉英子等只能堵门,并提出比斗方案。从炼炁境的弟子,至元神境的真人,每个层次比斗五次,若罗仙门输了,便要无条件答应并派之事。罗仙门无可奈何,若不答应比斗,天知道玉英子等会做出何等决绝之事。答应下来,虽然希望渺茫,但终归还能挣扎几分。自三年前到现在,比斗事终于将要了结。罗仙门再是不愿,但以一门一派之力,却哪里敌得过其余仙门精英?胜者少而败者多。如今只剩下最后三场元神真人之间的斗法。“我等在此,也担负压力。”玉英子叹道:“除了破灭的两大仙门,我五家皆有家业在身。而元神真人泰半汇聚于此,神尸教若此时做出针对,各家山门便有大难。”赵昱笑眯眯道:“道友说笑了。神尸教单纯只破各家山门有甚用处?只要道友等诸位元神真人还在,仙门便在。”仙门历来如此,决定性的因素,在于高层。要破灭一家仙门,不将高层一网打尽,全然又有什么用处?只要这些元神真人还在,仙门的道统就在。倒是因为破灭了山门,元神真人成了孤狼,若四处打游击,反而不好对付。神尸教再傻,也要仔细斟酌。赵昱反倒觉得,若神尸教有意,应该想方设法,将汇聚在这里的元神真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非但能轻易入手元和仙域,连带即将现世的真仙大墓,也不留掣肘了。不过想来应该不能。神尸教或许强一些,但也强的有限。若能绝对压制,怎会是如今局势?这里好歹十几尊元神真人,要一网打尽,未免有蛇吞象的嫌疑。一番交谈,各有深入了解。赵昱沉吟着,打算将真仙大墓之事放在明处。于是道:“罗仙门在元元星有一位叫罗还的弟子,乃是罗仙门掌门一脉。我听他说,兽巢星海将有真仙大墓现世,不知真也不真?”此言一出,众真人皆齐齐望来。赵昱适然仿若未见,笑道:“真仙大墓,倒也是个宝地。不过...”玉英子见状,柳眉微拧,道:“道友既已知晓,便有话说话罢。”赵昱这才点头,笑道:“我云游寰宇,正要见识四方。真仙大墓,对我而言,未必有多大诱惑,但若能见之一见,也是不错的经历。”他先作了个声明类似:“我听说所谓真仙大墓,乃是一家隐藏在虚空中的破灭仙门的废墟。盖因其有真仙传承,才谓之真仙大墓。我对真仙传承,并无兴趣,各位道友也不必为此担心。倒是若有看得上的宝材,还请各位相让。”顿了顿,赵昱道:“虽是破灭仙门废墟,但既有真仙传承,其未破灭之前的盛况,诸位道友怕是难以想象。虽为废墟,也不知其中有多少危险。何况还有神尸教在旁窥伺?贫道自忖有些手段,或可为诸位道友提供一些助力。贫道也不要法门传承,也不要法宝器物,只一些灵药宝材,仅此而已,诸位道友,何乐而不为?”玉英子等闻言,皆不禁暗暗思忖。赵昱所言,未必没有道理。若赵昱真出身大门大派,所谓真仙传承,恐怕还真不放在眼里。而且赵昱也没说错,真仙大墓,其中必定危机重重。而元和仙域这些人物,局限于一隅之地,可谓之土鳖。面对棘手的问题,恐怕还真无法解决。若能有大门大教的弟子相助,一些难题自是迎刃而解。进真仙大墓是一回事,能不能得到其中的传承和宝物,又是另一回事。也许看的着,摸不着,这才最令人沮丧。这种概率还不小。毕竟是真仙大墓,不要说真仙,便是地仙遗留的一些手段或者禁法,元和仙域的元神真人门,恐怕也奈何不得。五姥宫五位宫主交流了一个眼神,大宫主玉英子微微一笑,有倾国倾城之色,道:“此间事,还须商量一番才有定论。”顿了顿,道:“道友大教出身,必定神通非凡。大教神通令人向往,此间正有机会,可否让贫道等开开眼界?”赵昱微微一笑,哪里不知此为试探?若手段寻常,便非大教出身,手段强横,才能表明身份。此间态度,自不一样。正好远处斗法的两位真人,将要分出胜负。赵昱笑指道:“那位青碧道袍的道友,当不是罗仙门的真人罢?要输了。”玉英子颔首道:“正是青木仙门的碧空子道友。”玉英子神色里并不在意碧空子输赢,却道:“元神真人五场斗法,连上碧空子道友这场,已去两场。我方皆败。正要看看道友神通,如何惊艳。”赵昱颔首:“不敢请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