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诚哉斯言。阴阳调和,身心健康,天道至理。自从陈圆圆和李香君到了开封,嬴翌的生活就更有滋味。每夜里一番**,天不亮起来神清气爽,走一番拳脚,处理些事务,或去街上走走,或去军营转转,分外充实。时间流逝,随着州牧衙门和御法司走上正轨,开封是一天一个样,逐渐恢复元气。战争造成的创伤,被慢慢抚平,留下的痕迹,也在以工代赈的修葺之中,被一一抹去。然而前前后后细数起来,实际上还不到半个月。到这时候,嬴翌的名声才伴随着闯贼的落幕和他在开封的豪言及作为,逐渐传开。天下哗然!官府惶恐!皇帝震怒!满以为是大明朝力挽天倾的架海金梁擎天玉柱,没想到头来却是个乱臣贼子!较之于李闯之流,嬴翌的所作所为,才更令大明惊恐!李闯只知破坏而不知秩序,早晚必遭横死。但嬴翌的作为,却远远超出了贼人的范畴,而是以一个崭新的政权的形态,取大明而代之!崇祯连发十道圣旨,强令侯恂挥兵南下击贼。又令淮南黄得功、仍在湖广的杨文岳出兵,击南阳,欲图在嬴翌起事之初将之剿灭。然而崇祯的圣旨尚未抵达各部,消息已在嬴翌案前。田宏遇早将消息暗暗送来,他倒向嬴翌之后的用途,在这里开始显现出来。当初嬴翌威逼田宏遇,将他纳入榜单,放他北去,意义就在这里。这段时间以来,每每偶尔反馈一些好处,嬴翌没有忘了他。每一次反馈虽然不多,但却能逐渐加深田宏遇的忠诚——人道榜的奥妙,田宏遇如果还不能体会,不能做出抉择,那这个人大抵也是个废物了。锦衣卫虽然已经残废,但架子还在。虎死不倒架,以锦衣卫的性质,正好可以填补嬴翌在情报方面的缺失。无论是大明朝本身的变化,还是北边鞑子的消息,都可以通过锦衣卫及时察知。意义很重大。得到锦衣卫暗中传来的消息,嬴翌当下再无犹豫,命人将朱炳琨、郑五唤来。他将消息丢给两人看了一眼,道:“朱明的反应,在我的预料之中。不过朱明连流贼都解决不了,又如何放在我的眼里?只是如今我势初起,毕竟不能疏忽大意。”朱炳琨和郑五深以为然。朱炳琨道:“请主公下令!”嬴翌颔首:“郑五,你带本部兵马即刻南下,湖广的杨文岳、淮南的黄得功,你看着处置。南阳其他诸县及汝宁府,我都要了。不要让我失望!”郑五校尉部麾下四部兵马,开封这里有三部。周力所部仍在南阳。其他三部一部是钱岳,一部是李焕,余下一部乃是新扩充而来。与之对应的,朱炳琨麾下四部,除了本部,只有郑九一部是精兵,其他两部皆为新募,其中一部是张石。郑五得令,起身捶胸抱拳:“喏!”嬴翌微微颔首:“一应粮草物资,只管去寻怀叔、蒋锡和连彪,去吧。”郑五不敢耽搁,转身快速离去。郑五走后,嬴翌对朱炳琨道:“郑九所部驻开封北,防范侯恂。南阳、汝宁我交给郑五,北边诸县府就是你的职责。大河以北的彰德府、卫辉府、怀庆府暂时不管,河南府、汝州府、归德府及开封其余诸县,都要给我拿下!”朱炳琨早有预料,起身道:“请主公放心!”嬴翌微微颔首:“我部多新丁,这次就当作练兵,好好练,去吧。”如此一来,开封便只余嬴翌亲卫王轶胜所部,其他兵马皆调遣出去,攻城略地为主,防备明军为次。嬴翌要拿下整个河南。至于大明的反扑,嬴翌不放在眼里。黄得功也好,杨文岳也罢,区区而已。再说侯恂,更是个胆小如鼠的废物。黄得功和杨文岳击南阳,一东一西,但郑五一去,嬴翌便也没有丝毫担心。侯恂有郑九所部抵御,也不必放在心上。拿下整个河南,才是嬴翌的主要目标。河南有九府,其中三府在大河之北,便是彰德府、卫辉府和怀庆府。南岸从西到东,各自为河南府、开封府、归德府,而汝州居于河南府、开封府之间,并不临河。以南有两府,为南阳府、汝宁府。嬴翌当前实际占领的面积很小,南阳只北方三县,开封也不曾占完,其他诸府,都还是一片空白。在年关之前囊括大河以南的河南诸府,是嬴翌接下来的战略目标。此番明廷反扑,在嬴翌的意料之中。明廷有反应才正常,没有反应才让人难以理解。嬴翌这里都自立了,豪言要取大明而代之,崇祯没有反应才怪。便是再无力,也要做出反应,否则就是认输。一旦如此,大势去矣!随着嬴翌命令下达,军队开拔,动静颇大。先有郑九所部往北,沿河屯兵,防备侯恂。郑五所率三部也随之南下,直入南阳。至于朱炳琨,将以三部兵马合一,并无分兵,先扑河南府而去。与此同时,嬴翌召集州牧衙门、御法司衙门议事。巡抚衙门——嬴府,大堂之中,嬴翌端坐上首,郑允芝左首,孙秀才右首,其他分列排开,各自落座。“我已得到消息,崇祯帝震怒,令河北侯恂、淮南黄得功、湖广杨文岳发兵来攻。”此言一出,众皆恍然。难怪兵马调动,原来是这样。便听嬴翌道:“明廷反扑不足为虑,无论是侯恂还是黄得功、杨文岳,我都不放在眼里。拿下整个河南,才是当务之急。”他道:“我要求两衙各司及时跟进军队,军队打下一地,便置治所,设官衙,彻底纳入治下。”召唤一干人等前来,不是商议什么,而是下达命令。因此嬴翌没有给他们提意见的余地,说完之后对怀叔等三人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此番后勤司责任重大,千万不能疏忽。”怀叔起身作揖:“主公放心。”嬴翌颔首,又对蒋锡道:“月牙谷囤积军备几何?”蒋锡如数家珍:“长枪、朴刀各两万,板甲只有千套,虎蹲炮有三十门,弗朗机炮二十门,三眼铳一千五百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