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式代表专案组宣布,老六家的涉嫌违法犯罪,被正式拘留。”郑毅看她摔在地上正打滚呢,顿时大声喊了出来。眼前的人一个个目光失色,纷纷说着什么。他知道局面虽然得到了暂时控制,可危机依然存在,如果在不想办法,类似的混乱还会再次发生。想到这里,郑毅指着那娘们,怒声喝道:“刘梅,李龙你认识吧,要不要叫上来,你看看!”说完,没等这个叫刘梅的女人说话,郑毅冲着沙波做个诡异的脸色。沙波顿时会意,站在窗台那兵锋相对的说:“那个憨货,一人能扛一百多斤的油桶,本人废了好大的劲才把他给摁住了,你也真是,就喜欢那种混子无赖啊。”刘梅正在地上打滚,一只手扯在了衣服上,看样子是想耍泼,一听俩人一唱一和的说李龙,高高的颧骨上,顿时沁出了些汗来。她心里默念:“老六你个该死的,大龙你特么的真是个窝囊废,都完犊子。”看她不吱声了,高老爷子捂着胸口,嘴唇抿了抿,毫无征兆的喊了起来:“我心脏啊,上不来气啊……”说着,嘴巴就往外面吐白沫。郑毅似乎早有准备,冲着沙波使了眼色。沙波箭步走到人群里,一手扶住老头的脖子,从兜里掏出个药丸什么的东西,一把给他塞进嘴里,安慰他说:“我刚从医院回来,你上个月才体检的,啥事没有,别装死了,我可是医生啊。”老头没想到警方准备的这么充分,简直就是无懈可击,气的哼哼了几句,暂时忍着没吱声。郑毅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朗声说道:“现场演示开始,兄弟们,录像机录音机别闲着啊,都借我用用。”说话间,现场的两个警员在主席台前扯上了一道警戒线,沙波冲着门口大声喊了句:“把高老六带上来。”只听门口咣当一声响,嫌疑人高老六被两个警员带着走了进来。要说以往这种场面,嫌犯无不是可怜巴巴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眼神里透着求助和不甘,可这个高老六目光呆滞、表情木然。“儿子啊,你咋样了啊?”高老头带着一裤子的灰尘,着急的站了起来。沙波轻轻的瞪了他一眼,警告说:“你可消停的啊,看到了吧,没人打你儿子,他好好的呢。”郑毅上场了,利索的戴上了白手套,给现场的人解释道:“这个案子非常奇特,竟然是两个凶手,很多人都知道徐岩杀的人,可高老六竟然在他前面做了案,简直是匪夷所思,不可思议,为了让你们打消疑虑,让高老六当着你们的面说说过程,那个那个律师吧,有话你一会可以问。”郑毅目无旁人的说着,指了指一脸木然的高老六,示意他可以说了。现场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奇特的场景,顿时感觉不光新奇,而且从来没见过。那个张律师刚想张嘴呢,目光就看到了郑毅那自信的表情。“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啊,人家没打没骂的,我想想啊……”张律师绞尽脑汁的想着,在脑海深处搜寻着关于这种工作模式的违规规定。郑毅既然选择这么做了,当然会进行下去。他做了个马上开始的手势,高老六那死鱼般的眼睛眨巴了几下,开始说话了。“那天我被婆姨打出来了,到处溜达呢,看到那女的坐在台阶上歇着,就猛的从后面搂住了她的脖子,那娘们白白净净的,可劲太大了……我弄了半天……”说起这个过程,他真就和其他凶手不一样,没有冲动激动和后悔,和以前一样,依然目光呆滞,表情木然。“杀人了啊,刑讯逼供啊,死老六你别瞎说啊。”刘梅感觉自己的憨货老公不像撒谎的样子,说的很自然,连结巴都没结巴,顿时嚎啕大哭起来。这些人当中,毕竟有几个是高氏家族的人,都挥舞着胳膊叫喊着。听着里面吵吵把火的,朱能探着脑袋看了看,悄悄的走到郑毅跟前说:“哥啊,不行就拉倒吧,孙老着急了,张君问这事用不用请他们大局长出来定夺,说证据不足就暂时放了吧。”这么看来,双方僵持着,局里的压力很大,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这年头,就是给谁几个胆子,也不能指鹿为马,把一个清白的人给诬陷了。郑毅听清了他的话,冲他摆摆手,指使说:“赶紧下楼抬东西,在警车后备箱里。”不一会功夫,朱能带着两个警员抬着一个大箱子走了进来,路过郑毅跟前时,美滋滋的悄声说:“我去,这么好的东西都带来了啊。”郑毅看着这个不起眼的大箱子,叫着两个警员接电源、启动机器。“警官先生啊,您这是弄什么呢?不会是老虎凳吧,那玩意你要是用了,你可摊事了。”张律师凑到郑毅跟前,不怀好意的提醒说。“哥们,咱办案以事实为根据,以法律为准绳,法律规定范围内的咱办,瞎扯淡的咱不玩,就是让你们看看高老六说的是不是真的。”说话间,这个机器几个按钮打开了,对着外面的几个屏幕发出了浅绿的颜色。“测谎仪?”张律师失语道。但他瞅了瞅牌子,看到上面连商标和厂家标志都没有,有些担忧的说:“是那玩意吗?你可别瞎整啊,这么多摄像录像的呢,这种特殊设备生产都是燕京警察总部制定的厂家,有个警盾牌的都在用,我不知道你这个?”郑毅不管他说什么,直接告诉沙波可以开始了。“我再说一遍是吗?”不知怎么的,高老六说话时,目光直直的看着郑毅,多少有些哀求的意思。“说吧,说吧,说不说实话对你来说很重要。”郑毅和他说完,冲着拿下高高低低的摄像机自信的笑了笑,好像根本就不担心自己演砸了似得。岂不知,现场所有的人都在担心他,还有的心里默默的诅咒:“你就作吧,看我们怎么揭开你的黑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