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茜,身高一米七八,前省队射击运动员,第八届xx省冰花模特大赛冠军,体重69公斤,胸.围35d……”沙波翻着勘察记录本,盯着室内那张大床,比比划划的算着具体的位置。“重复,请重复……”朱能随手拿起朱子茜放在梳妆台上的写真集,翻看着她年轻至今的各种行感照片,顿时感觉神上腺发作,有股子力量在冲动。他叫着沙波重复着死亡者的数据,心里不断的感叹:“这大姐40多岁,从来没整过容,竟然美的让人,让人,哈欠……”正想着呢,朱能的感觉好像感冒了,掏出纸巾一擦,赶紧胡乱摸了几下。把通红的纸巾放在了裤兜里。郑毅闻到了血腥味,正在窗口轻轻打开窗户又关上的郑毅,回头扫了一眼没出息的朱能,面不改色的说:“老沙,把朱能流鼻血这个事给我记下来,作为基本参数处理。”朱能以为开玩笑呢,指了指死者躺过的地方,那里还有个优美的人字形,没好气的说:“老沙,你别弄错了,记那个,那个,血花均匀,扩散面很大,说明死者身体健康,富有活力……”看他有点偏移了话题,郑毅不由的冷眼看来,说了声:“麻溜的干活,沙波负责痕迹勘验,朱能做记录就行。”他们三个重新分工后,对现场所有的数据进行了更加深入的勘验。这个案子时大前天,也就是9月28日夜间发生的。具体时间是午夜十二点12分。因为死者朱子茜的丈夫孟浩是当天晚上这个时间回家的。根据笔录上显示,他看到妻子被杀后,拿着手里的手表,失手掉在了地上。手表被摔碎后,时间永远定格在了12点12分。“是这吧?队里的同志挺负责任的,做标记了。”沙波指着卧室门口右侧地毯有个深凹的地方,周围有个警方做的标示。朱能瞅了一眼,怀疑的说:“那家伙的手表这么次?帅地毯上也能摔坏了,谁送的啊?”在他感觉里,像孟浩这种名气很大的人,手表这玩意,没准就是别人送的。郑毅没搭理他,但感觉有必要给他做做思想工作,叹了口气说:“小朱啊,你特么的什么脑子啊,我问你,一瓶子水能不能成为凶器,你肯定说不能,但要是冻成冰了呢?如果说砸在屁@股上,那就是***,如果砸在脑干上呢,和刀斧铁棍是一样的。”郑毅不想给他上课,可脑子里想的是另外一回事:“这个孟浩的怀疑绝对有,可拘留他怎么这么难。”听说局里已经对他的怀疑最大,可在证据至上的现在,没有过硬的证据,抓人家难度很大。何况在清风市这种人情复杂的地方,一下子抓了一个著名检查官,警局里从上到下,都是要好好想想的。有时候,抓人容易,放人难。想到这里,郑毅蹲在门口,告诉他们继续勘察,看看到底还有哪些需要掌握的情况。话说陈达明在案发后迅速给孟浩做了笔录。与此同时,几十个警察分组进行不同方向的调查。一个明星企业的女老板死于非命,需要做的基础工作很多,如果用一个人的视觉看的话,进门只看到她胸口被捅了数刀,人已经没气了。室内只是丢了现金和金银细软。门虽然是被撬开的,但室内却没有厮打的痕迹,相信任何一个侦探都是要一点点开展调查的。陈达明安排的人走访了陈子茜的美利达房地产开发公司,对她的人际关系、经济状况、是否有仇人等情况进行全面调查;另外的人去调查有关单位调查孟浩的情况,具体到日常是不是有反常表现,以及心理健康等情况。还有人在这个小区进行了大范围的走访。这个过程更麻烦些,需要挨家挨户的去走访,到人家问问这两口子平时关系怎样啊?有没有陌生男女去过他家啊?还有,各位邻居们,你们这几天听没听到这家人,两口子吵过架啊。话说调查了大半天,刑侦队在办公室紧急进行案情分析会,在没有锁定其他嫌疑人的情况下,注意力纷纷瞄向了其丈夫孟浩。就在抓不抓这个人时,负责此案的李副局长为难的说:“清风市是个不大不小的城市,机关单位就几十个。相互之间彼此都有联系,现在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就是这个案子,明星检察官和明星女企业家加在一起,又是命案,舆论压力巨大啊,我们的宣传处,现在每小时接到的采访申请就有这么一大摞啊。”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一尺多高的高度。说来说去,当然案件本身的疑点在孟浩身上,所以,参加会议的人一致认为必须把他刑拘了。刑事拘留只是一种强制措施,并非代表法律审判,可陈达明当时就有所顾忌,看着同行们一个个松了口气,还是慎重的提出来了一个观点:“你们可一定给我记住了一点,论侦查破案咱们警察是主力军,论案件立案,能否成为法律认可的链条,他孟浩的水平你们可都是知道的。”此言一出,所有的人几乎后背都冒出了冷汗:孟浩每年经手的刑事诉讼案件最多,一个季度就十几起,很多时候凭着丰富的经验,直接抗诉成功。可更多的时候,是局里移交过去的案子,被他扎实的业务给辩驳的无言可对,只能乖乖的退回来补充侦查。看他们很多都在孟浩那里吃过苦头,陈达明费了半天的劲,想了想说:“这还是轻的,如果他据不交代,咱们多说话都容易被他抓住把柄,可别惹了一身臊啊。”“这个嘛,达明说的很有道理,刑事案件补充侦查不能超过两次,如果一直拿不下来,我们就没办法了,该放人放人,那样的话,对受害者家属,对,还有潮水般的社会舆论,真就没法交代了。”李副局长似乎受到了启发,就抓与不抓,又陷入了两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