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哇……”一群乌鸦被枪声惊飞,离开了一棵棵大树,在这群人头上低空飞行,不少臭烘烘的粑粑洒在了律师头上。“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夫赔了儿子又折兵啊。”张正才坐在副驾上,绝望的闭上了双眼。任凭那个史管家怎么劝说,只是瘫坐在那里,呆若木鸡般的说:“郑毅,郑毅,今后有你没我,有我没你。”废了老大的劲,后来又下来四五个身手不凡的保镖,暂时当做了力工,才把沦陷的豪车推出去。而这边郑毅正叫着沙波,新起开了一盒烟,给抽烟的兄弟们发圈,一个个看大片似得,欣赏着眼前滑稽的场景。这可是个清风市手眼通天的大人物,竟然被折腾成了这样!张正才他们离开后,郑毅蹲在大树底下抽着烟屁,正回味着沙波那个烟头情谊的事,不由得心情放松,心情舒畅。“队长,麻烦您签个字。”有个警员拿着几张手写的现场勘验报告、开枪说明之类的文书,让他在上面签个字。一看上面写着负责人,再后面是空白处,分明就是让他在这里签名。思忖片刻,郑毅脑子里无比的冷静,快速的想着这件事,暗想:“为了仓静,为了让恶毒的张思聪这个畜生消失,我用了不太光彩的手段,谋略虽然是阳谋,可这件事没准还有节外生枝,所以……”他拿着笔虚空的点了点,慎重的说:“我就一干活的,你让孟处长签吧,他是整个行动总指挥。”皮球递给了孟达。孟达拿着这个报告,煞有其事的想着,表情时而凝重,时而放缓,足以看出来心情也是有些复杂的。等他再抬头时,只见下坡处的一台防暴车已经启动,向着外面开去。他再看周围,已经没有了郑毅的影子。“死小子,心眼都让你长了,唉,恐怕是啊……”看着车开走的背影,夕阳照在他苍老的脸上,不由的发出一声叹息。这么大的行动,最大的物证今天终于到位。清风市最大的隐患消除了,可由此得罪了张正才,又依法击毙了人家儿子,对方怎么会善罢甘休。孟达自然明白这一点,还有苏青律师虽然出事了,可郑毅耗费的时间和精力异常大,这些都会损伤他的积极性。当晚,清风市华灯初上时,警局里四五六楼灯火通明,几十个警员在加班整理大顶子山案子的事,陈子豪被叫来叫去的做着不同的笔录。沙波和朱能被各部门当成了专家英雄样的伺候着。他俩参与了最关键的行动,很多事都得说清楚讲明白,所以自然成了众星捧月般的人物。一个无名小浴池里,宽敞的水池子里,正冒着腾腾热气。郑毅躺在里面,双手搭在边沿上,像个神仙似得泡着。“大白脸哥,我饿……”他对面,是坐在水池台阶上的武疯子宋白脸,亲热的叫着他,催着该吃饭了。郑毅虽然看似在泡澡,其实脑子里信马由缰的想着不少事。可他听傻子兄弟说饿了,冲他微微一笑,很是大方的说:“小白脸,这个算个屁事,今天咱俩吃喝玩乐,爽到死。”他冲着远处门口的服务生打了个响指,扔出去自己的手环,豪放的说:“去去,钱在柜里呢,拿五千,然后通知你们老板,今天我俩包场,按摩的搓澡的都上最好的,再订三分餐,于府香辣蟹的就行,588一路发,就订这个价位的。”十分钟后,他躺在软软的沙发上,喝着新上市的明前龙井茶,滋溜滋溜的品着,看着宋白脸光秃秃的躺在桌子上,像一头淤泥里出来的肥猪,连澡巾不用,上手就是成把成把的泥球,乐呵呵的喊了起来:“搓澡的,你特么的下点功夫,这小子从出生就没泡过澡,好好的,小费五十,再去给他取套内.衣裤来。”在热池子里泡了半天了,宋白脸现在舒服的要死,一听毅哥今天对自己这么好,傻乎乎的支使搓澡师说:“再拿盒烟,要大前门的。”郑毅看他开心的嗷嗷叫,脸上露出了快意的表情,暗想:“还是这种生活好,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以后,真的该考虑下了。”现在天气转凉,眼看就入冬了,自己在警局的工作,起起伏伏,天天劳心费神,虽然破案过程刺激惊险,可社会阴暗面对自己纯洁的心灵影响很大。如果说再有好玩的,就是自己那俩哼哈二将,沙波和和朱能。一个憨厚实在,一个馋吃懒做可爱好玩。今晚,他关了手机,在这里和武疯子这个丢在大街上没人管的兄弟狂嗨,为的就是远离世俗,好好安静下。晚上九点左右。市区繁华的人民路旁边的城市风云酒吧里。中间的舞台上,两个姊妹花长相的歌手正在唱着米国西部乡村歌曲,悲伤凄凉,而充满着不屈和斗志。一个昏暗角落里,一男一女正坐在桌子两边喝酒消愁。“青青,喝了这杯回家吧,这样对身体不好,其实,有件事我没告诉你……”杜森穿着华丽的燕尾西装,看起来依然绅士儒雅,劝起苏青来却口气柔和,平易近人。“杜先生,我咽不下这口气,不光是孟浩的事,但我俩确实是真感情,还有,姓郑的这是第二次整我了,每一次我比死了都难受,你,理解我妈?”苏青低着头,一头秀发遮住了半张脸,从远处看去,她满脸的伤感,甚至是死一般的绝望。杜森重新靠在了椅背上,心疼的看着她失落的样子,思忖片刻,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说:“小青,其实你应该叫我爹地,咱们共同的仇人就是郑毅的父亲郑飞雄,你不会以为我实在骗你吧?否则,我为什么放弃国外舒服的生活回到这里,不断的和姓郑的小子死磕。”他像是说着一件别人无法理解的秘事,听的苏青先是慢慢的抬起头,继而惊讶的长大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