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对着印度总督的抗议不以为然,但是对着接下去的局势却还是提高警惕的,“最关键的是都中没有消息传来,现在这边我一时半会还找不到宣礼处的人,如今虽然是内外隔绝,但也不是说什么消息都传递不进来的,那么咱们该怎么办?”薛蟠挠头有些发愁了,“还真的在这里和英国人斗到底?”这不是薛蟠的风格,薛蟠原本以为可以凭借一次剿灭一千人骑兵的大事件来让朝野轰动一下,或者说,他心里头潜台词是,如果通过里通外国的方式,咳咳,就是通过英国方面对大越施压,促使大越政务院将自己这一拨人都召回去,如此的结果是最好的,但是显然,薛蟠发现了为什么还没有动静的缘故,“那么,”薛蟠叫店主把这些纱丽都打包起来,一一准备带回去,带回去给家里头的姑娘们,他转过头来对着曹成笑道,“咱们还要继续闹,不继续闹大,怎么能够惊动西天的如来佛祖呢?”“班首想要主动出击?”曹成问道,“根据李曼兄等人的分析,查理不会继续再这样干守下去的。”查理到底是年轻人,不可能做坚持围困而不大规模攻城的老将,而是会锐意进取,这一点,谁都是认可的,这几天的日常攻城已经停下来了,大家分析,接下去肯定有大规模的攻打作战开始,查理是不会把自己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的,接下去还有很多的事情,他也必须要抓紧时间解决了这里的事儿,这个想法和薛蟠不谋而合。“是要出击,但是如何出击,还是要好好想办法,”薛蟠摇摇头,“咱们必须要一击而中,不能够有任何失败的可能,查理失败了,大不了重新整顿装备再来过,可咱们失败了,手里头就这么些人,没人给我们补充。”“土人的士兵还不算少,不如先让他们冲上去?”“这事儿偶尔做做是可以的,但若是长时间的办,人家心里头也要嘀咕,”薛蟠叹道,“不好办啊。”两个人出了布匹店,撑着伞信步走在路上,路上的人倒也不是很惊恐,只是脸色颇为紧张,行色匆匆的,但路上还有许多拦路牛横卧着,在雨中慵懒的走来走去,简直是惬意的不得了,时不时的响起牛“哞~”的叫声,“只怕咱们这样怕损耗的,还是要偷袭才管用。”“查理不是无能之辈,只怕是不会再上当了。”“所以还要好生谋划一二,”薛蟠信步走着,“不要太多的技巧,也不要太多的花样,干脆直接的去办,这样才是最好。”薛蟠望着雨中的牛群若有所思,曹成还以为薛蟠又想要吃牛肉了,“如今这满城的牛,班首若是想吃,倒也简单,偷偷的抓一只回来就是了,横竖这些牛脾气好的很,不怕人。”不怕人的原因是当神牛当惯了吧,薛蟠暗暗吐槽,“这些牛大爷,”薛蟠若有所思,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在城里头不少?”“大约总有几百头吧,”曹成笑道,“所以我也笑卢连山过分谨慎,若是实在不成,直接把这些牛宰了,也不至于说没有东西吃。”“直接宰了,太可惜了,”薛蟠摇摇头,“还有大用途,先留着!你去问沙鲁克,这杜瓦那城内到底有多少头牛!”薛蟠回到了总督府,不一会,浑身湿透的金宁过来禀告,他有些吞吞吐吐,说是之前薛蟠抽调联盟两方精锐的训练已经差不多了,时不我待,还请速速发兵出城攻击英军,“急什么?还没有到急的时候。”薛蟠摇摇头否决了金宁的请战,“出城作战容易,可后续如何,结果还是无法控制,稍微忍耐一二。”“忍耐,还要忍耐到什么时候!”一个倩影冲了进来,毫不客气对着薛蟠呵斥,不用人通报,就知道如今这杜瓦那城里面对着薛蟠如此说话的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努克丽公主,她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怎么地,大约是忧心杜瓦那城的局势,所以一直对着薛蟠没什么好脸色,显然她是跟着金宁一起来的,只不过刚才还躲在外面偷听,这时候听到薛蟠在推诿什么,忍不住就冲进来呵斥薛蟠,“英国人已经围困外面很久了!我们没有任何举动的话,我们的士气会进一步衰退的!被动的挨打,不如主动的出击!只要我们出击了,不管是胜利的果实多大,只要有取得胜利,那么就可以让我们的士气大振!”努克丽这话说的不完全错,说明她不是胸大无脑之辈,不必多说,金宁的请战肯定是在她的胁迫之下进行的,或者说金宁对着这样蜗居城中也有些腻烦了,顺水推舟,也要来请战,薛蟠摇摇头,“时机不到,不能出战!”“你这是胆小鬼的作为!”努克丽许是前些日子在薛蟠这里受了气,这会子暴跳的很,她瞪大了明眸鄙夷的望着薛蟠,“一直躲在城里,不是勇士的作为!”薛蟠沉下脸来,“我问公主,如今这杜瓦那城,是谁负责的?”努克丽顿时语塞,但依旧是不依不饶,她跺脚,“是你负责的,但是我就不能说话了吗?”“不可以说话,特别是在这军事行动上,你没有经过我的批准,不可以说话,”薛蟠冷冰冰的说道,“侍卫长何在!”努克丽的侍卫长马上就进来听吩咐,“公主殿下擅自商议军事行动,原本是要重重责罚,但她乃是一国公主,故此不好加以刑法,你是她的侍卫长,自然要代她受过,来人,打他十下鞭子!”薛蟠目视恼羞成怒的努克丽,“以儆效尤!”努克丽咬着下嘴唇,见到薛蟠无动于衷,跺脚又转身冲进了雨里,金宁摸了摸鼻子,“这事儿算不得公主的,我也觉得呆在城里头如此看着,不免气闷。”“未将者要守城的时候像老乌龟一样守得住寂寞,”薛蟠说道,“不能够急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