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班的人,伶牙俐齿倒是真了得,好的很,今个本王也不和你们客气客套什么了,”咸宁郡王狠狠的瞥了一眼端坐在轿辇上的人影,抚了抚袖子上的五彩祥云纹路,“听说你们抓了马德里思汗?是也不是?”“不错,”李曼点点头,“费尽千辛万苦,不知道花了多少心血,终于我们乙班,”他骄傲的抬起头来,“在班首运筹帷幄之下,果然擒拿到了马德里思汗!这一次,”李曼环视甲班众人,“到底是我们乙班拔得头筹!”忠顺亲王眉心微微一跳,却没有说什么,应弘冷笑一声,“是你们拿了马德里思汗,可是这到底谁胜了,却也还不知道,李曼,既然是薛蟠不愿意出面,就告诉你是了,我们班首,要你把马德里思汗交出来。”“荒诞!”“荒唐,可笑!”乙班除却几个委员之外,其余的人还不知道甲班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这时候猛地一听,不由得都是怒气勃发,纷纷呵斥起来,众人还是有些畏惧咸宁郡王的,但对着昔日的丧家之犬,应弘可就是没有那么客气了,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早就开始骂人了,“应老四,你多少也是乙班出身的,昔日也是这乙班的班首,无论如何,就算你不指望着乙班好,也不该如此,联合着外头的人,一起来坑我们乙班!”有时候一些小团体或者是排斥外人,也不全然是坏事,众人纷纷呵斥起来,“笑话!你们甲班未免也太欺负人了!自己个躲在这里头享清福,我们乙班在天竺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熬干了多少脑筋,才将马德里思汗一下子擒拿,你们到时候,之前叫你们出力的时候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且问你们甲班,我们在被查理那厮围攻杜瓦那城之中的时候,你们在何处?”众人熙熙攘攘,叹息痛骂哀恸之色此起彼伏,应弘到底是要些脸面的,这么被人指着鼻子骂,到底有些面红耳赤,“大胆!大胆!我们甲班的人要你们交出马德里思汗,是你们福气!若是识相些,回国之后的折子自然会说你们乙班的功劳,若是不识相,这事儿,就和你们没干系了,你们可是要想清楚了!”“你们敢颠倒黑白?你们敢抹杀我等之功劳吗?”乙班的学生大喊道,“敢吗?”“有何不敢?”咸宁郡王应无垠微微冷笑,怪眼一扫,将眼前的这些人的喧嚣一概都压了下来,“旨意是说谁擒拿得马德里思汗返京,谁就赢得两班大比,可没有说是要分辨是谁拿了马德里思汗,你们乙班之人,知道我们甲班的厉害,在归国之前进献我等敌酋,实在是识时务之俊杰也,朝中文武百官,圣上,是不会在意这些事儿的,他只关心结果。”咸宁郡王的脸皮可是比应弘要厚的许多,他根本不在乎眼前这些人的谩骂,成大事者,必然要受得起各式各样的诋毁和辱骂,眼前这些斯文人的责骂,实在是毛毛雨不痛不痒,应无垠抬头望天,“我且就问你一句,李曼,你们要不要交出马德里思汗?”“绝无可能,”李曼转过头望了望轿辇上的人影,咬咬牙说道,“这是我乙班擒拿所得,谁也不会将马德里思汗送出去!”应无垠微微一冷笑,“那可你说了不算,”他一挥手,两侧山谷之中就跃出许多的士兵来,拿着弓箭火枪等物,朝着对面的乙班众人并川军等作出预备射击的样子来,“李曼,这时候薛蟠那小子身子不好,我也不去追究他什么大不敬的事儿,你就下命令吧,若是不想把马德里思汗交出来,只怕你们是进不来雅鲁藏布大峡谷了。”“应无垠!”李曼喝道,他怒气冲冲,满脸通红,“你好大的胆子,我以为原本这两班相争,无论如何也不会拔刀相向,你倒是好,如今只不过是为了两班大比,你居然对着一起在咸安宫读书的同学举起了屠刀!你预备如何?难不成,我们若是不交出来马德里思汗,你就要将吾等尽数屠灭于此吗!”“如果你们还是这么不识抬举,那么我也说不得只能如此了,”咸宁郡王慢悠悠的说道,他这时候脸上露出了难得的残忍的快意,就算你薛蟠再怎么厉害,也逃不了为我做嫁衣的下场,这个时候他见到众人慌乱的表情,就知道此事儿差不多已经成了,乙班的人再厉害,只怕也没有准备和甲班火并的想法,这个时候胜券在握,自然越发的从容不迫起来,还有闲情雅致要耍弄一番薛蟠,这个昔日自己最讨厌的人,“你若是无法做主,不如就去问那病怏怏的薛蟠,他是生病了,脑子总没有烧坏吧?”咸宁郡王放生长笑,声震山谷,众人脸色都是一变,李曼平息了怒气,似笑非笑的望着咸宁郡王,“既然如此,且容我禀告班首如何?”“不要耍花样,”咸宁郡王冷然说道,他盯着纱布之中的人影,“如果耍花样,本王就送你们去死。”李曼狠狠的望着咸宁郡王一眼,于是一挥手,托着轿辇的民夫将轿辇拉到了两军阵前,若是马德里思汗在此,必然认得出来这是自己的座驾,这时候被鹊巢鸠占了,那纱布隐隐之中端坐一位少年,李曼朝着轿辇微微鞠躬,“班首,甲班咸宁郡王拦住我等,说要拿马德里思汗归他们去,咱们是否要交出,请班首定夺。”“还定夺什么?自然是不能交了!”纱帐之内的人斩钉截铁的说道,“何况,咱们如今也交不了!”轿辇上的人拉来了纱帐,露出了一张故作玄虚高深莫测的脸,“马德里思汗都不在此处了,我们还怎么交?”众人见到那轿辇之上的人,不由得惊呼阵阵,高踞轿辇之上的,根本就不是薛蟠,而是乙班之中另外一个人,乙班文礼委员李少普!他掀开了纱帐,环视众人,“马德里思汗不在此处,叫我们怎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