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惹恼了元春,这内务府的生意还真的很难再好生的做下去,薛蟠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药方我这里是决计没有的,但是呢,”薛蟠转了个折,也给自己留了一些余地,“其余如何助孕的法子,我这里头还是有的。”“助孕的法子?”抱琴眼前一亮,“你可是真的有?若是真的有,那就赶紧写下来。”她把薛蟠拉到了案前,又亲自给薛蟠磨墨,催促他快写,薛蟠咳嗽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法子不好叫人看见了,你别看!这会子别看!等会自然给你瞧了。”“我的好哥儿,这一切都依你,”抱琴马上刷的一下,离着薛蟠远远的,“你赶紧着写,写好了咱们这就出去听戏!”“读书?”宝玉是没有听到元春的话儿的,他是心思纯粹之人,刚才和长姐见面,别离之情自然是深厚,可这会子听戏了,他又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这听戏上,加上和元春离得远了些,倒是没有注意这头,黛玉和宝钗都听到了,不由得相视一笑,这个混世魔王,终于也有人治的了他了。元春的话,贾母倒是也要听的,“是,旧年都在家里族学读书,师傅说长进不少,但这个孩子聪明伶俐,娘娘是知道的,但是天性又十分的散漫,家里头也怕是去进学,拘了他反而不好了,故此才拖延了几年。”“正因为宝玉聪明的很,”元春摇摇头,“老太太,故此咱们还要悉心教导,不能让他走了弯路,也不能让他就此虚度了青春,枉费了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在宫里头,最挂念的还是宝玉,老爷太太春秋都有了,这膝下唯独宝玉一个人可以依靠,他若是不快些长大,日后这家业还交给谁呢。”王熙凤听到这话,不由得耳廓微微一动,元妃这话就是很明显觉得贾母的意思不正确了,王夫人忙打圆场,“老太太早就预备下了,原本薛家哥儿从咸安宫读书出来,要保举宝玉进去读书的,只怕宝玉这底子打的不够好,骑射也没开始学,若是到了咸安宫,跟不上大家伙的学业,这就是不好了,所以蟠儿也说,等着宝玉再读一两年的书,就举荐他进咸安宫读书,说起来,这事儿,”王夫人对着薛姨妈笑道,“还要多谢姨妈呢。”薛姨妈忙道不敢,元春挑眉,“果真如此?那我也就不必准备了,进咸安宫读书,是一等一的好,我还预备着想求圣上一个恩典,没想到表弟这样的大度,实在是好,的确要谢过姨妈和表弟才是。”这边是又听戏又说着家常,外头廊下的贾政等人也是边听戏边注意着里头的动静,不一会,薛蟠红着脸被抱琴送了出来,贾琏是何等会在女人身上上心的人,眼神尖锐,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抱琴的脸上也是红扑扑的,贾琏心里头不由得奇道,这个薛文龙,如此色胆包天,这个时候居然勾搭上了娘娘的贴身女官?还做了什么样的事儿这样的脸上害羞,可实在是费解的很呢。饶是抱琴久经沙场,哦不,是见惯了世面,可适才见到薛蟠那纸上的有些东西,也不免是脸上绯红,这时节想起来,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她瞪了薛蟠一眼,“你这小子不是好人!年纪轻轻,家里头也没有娶媳妇,这花样就知道的这么多!还一套套的!”“冤枉啊姐姐,”薛蟠叫屈道,“我说了没法子,你偏生叫我一定要写出来,若是写不出来,不许离了这里头,我才绞尽脑汁想了这些法子出来,写出来了,姐姐你又骂我不是好人,我若不是好人,如何就给姐姐这样的帮忙了!”“得了得了,”抱琴对着薛蟠低声说道,“若是真有用,娘娘忘不了你的好!赶紧着入席去听戏是了!”抱琴回道了正殿,恰好熙凤正在低声禀告着什么,元春脸上也是露出了喜意,她转过头来见到抱琴进来抱琴微微点头示意事儿办妥当了,元春更是高兴,对着抱琴说道,“表弟预备留下了咸安宫官学的位置给宝玉,咱们应该好生谢谢他,你把这,”元春指了指桌上的水晶鹌鹑烩,“端给表弟吃去。”元春又对着薛姨妈笑道,“姨妈家的表弟的确是好,今日一见的确不俗,咱们这几家原本就是亲眷,如今多走动多来往,才是正经的道理。”薛姨妈忙谢过,女官端了菜给薛蟠,薛蟠谢过,依旧坐下听戏不提,贾琏坐在薛蟠身边,“你适才去和抱琴呆了这许久,到底做什么去了?可别告诉哥哥,是做一些不妥当的事儿。”薛蟠摇摇头,故作神秘的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天机不可泄露!”戏听完,元春又略微坐了坐,随即在大观园里头随意游览了一番,也去了栊翠庵看了梅花,和妙玉说了几句话,少时,执事太监启道:“时已三刻,请驾回銮。”元妃不由的满眼又滴下泪来,却又勉强笑着,拉了贾母王夫人的手不忍放,再四叮咛:“不须记挂,好生保养!如今天恩浩荡,一月许进内省视一次,见面尽容易的,何必过悲?倘明岁天恩仍许归省,不可如此奢华糜费了。”贾母等已哭的哽噎难言。元妃虽不忍别,奈皇家规矩违错不得的,只得忍心上舆去了。这里众人好容易将贾母劝住,及王夫人搀扶出园去了。贾赦等人带着男丁们一概都到外头西街口依旧跪送元妃御驾,抱琴出来传元春的旨意,“家里头大部分都是长辈,实在是不必如此多礼,请老爷们都起来吧。”于是众人起来,垂着手送走了元春,这元春在家里头不过是呆了半日多一些罢了,可贾府上下,包括薛蟠等人,就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用了多少物力财力,全为了这半日之聚,也不知道是不是值得的一件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