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就净赚了两千七百两银子,这来钱可是比什么都要快,薛蟠笑眯眯的算着帐,丝毫不把外头那些人的威胁放在眼里,裴知事于是问薛蟠,“除却那些要移送到顺天府的重罪犯之外,其余的人,是不是一概都要缴纳保证金,再放了出去?”“是要放,也要交保证金,不过却是没有这样的轻松了,”薛蟠喝了口茶笑道,“那些自诩是有武功在身的,先打板子,好生给教训一次再说,勋贵之家的子弟嘛,自然是要优待些,不能够说是和江湖上的人一起处置,那就免了打板子之事了。”“这两类人,算得上是最桀骜不驯的,”马力说道,“一种自诩有武力,一种自诩是有财力家世,沆瀣一气,可以说是臭味相投,既然是抓了人,那么大人千万不可轻易放过了。”马力的意思很清楚,不得罪就不得罪,既然如今抓了人,已经得罪死了人去,就没必要再留着什么余地,更不可能就这样得罪了人再放了回去,这样的话只怕人家失了面子,更是要有千百种方法来反击你。“自然如此,不能够心慈手软了,”薛蟠笑道,“把那些孔武有力的江湖人,和世家子弟都分开了,不要混杂在一起,各自对付的法子都不太一样。”端木筠说道,“许多人嘴巴硬的很,又说话极为难听,看在他们的家世份上,下官不敢太过严苛,若不用刑,只怕是许多事儿是问不出来的。”“问不出来也不打紧,都抓的是现行犯吧?这当场作恶的当口被抓下来了,他们就逃不了了,”薛蟠看了看那长长的单子,嘴里头啧啧称奇,原以为贾府贾珍那些人已经算是放浪形骸了,没想到这外头的人,勋贵之家的子弟,更是厉害多了去,花样百出,让人不由得十分佩服,相比较之下,贾珍等人算不得什么了,真是小巫见大巫。“都一概处置了是了,咱们之前已经定下了规矩,那么……”薛蟠看着众人面露奇异之色,心里头顿时雪亮,“各位在兵马司当差多年,必然也是有自己个的至交好友的,这人都有自己要照顾的人,本官自然是理解的。”端木筠笑道,“下官等知道规矩,故此不敢在前头的程序里头私自放人,就等着到大人这里开恩了。”“好说好说,”薛蟠笑道,“谁没有个三亲六眷的?”他把那长长的名字单交给裴知事,让他拿给各位副指挥使看,“每位副指挥使选十人删了就是。”薛蟠是很懂得做人的,这关系还是要给他们几个去搞一搞的,不染的话,自己说话不响亮,想保的人保不出来,那么就是在外头没面子了,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也会破坏掉,薛蟠可以无所谓不用经营什么关系,但是何振平等人是需要这些关系的,当然了,这十个人的名额远远不够,饶是马力这样的爆裂汉子,也忍不住对着那些人取舍有些抓耳挠腮捉摸不定的,过了好一会四个人才定了下来,何振平满脸大汗,“这可比着应付人还要更艰难些。”“不必如此,虽然是抓了人进来,倒也不是说要如何虐待凌辱了,”薛蟠笑道,“其实本官觉得有些关系,还是要把人抓在里头,这关系才会源源不断的来求你们不是?这一锤子买卖人放了出去,日后就没有再什么关系可以攀谈了。”众人若有所思,特别是裴知事,想着要也求一求薛蟠,将有些人也开恩放了出去,但听到薛蟠这话,裴知事顿时也就是打消了年头,“你们所请的这些人,悄悄的叫人来交了银子回家去,不许出门,也不许惹事,更是不能够私底下串联什么,意图再行违法之事,这人可以放,话儿要说清楚。”“那其余的人,”何振平问道,“大人不预备着放吗?”薛蟠把这些走关系的人提前放了,却也是交了保证金,那么其余的人,必然是要更受重一些的处罚的,“自然了,起码这些人要关起来一段日子,好好的惩处一番不要以为,咱们就拿着他们没办法,咱们这兵马司,可是有什么干重活的差事吗?”“有的,”褚明远管着营造之事,听到薛蟠发问,于是说道,“太液池的堤坝是咱们兵马司修建的,因为这边其余的衙门都级别极高,县衙又没有银子,故此只能是咱们来修,这开春了,若是天气渐渐暖和起来,积雪融化,这太液池就要涨起来了,那边上都是达官贵人的府邸,若是这春水涨起来,淹了府邸,那就又是咱们的不是了,故此开春了这也是一件要紧的事儿。”“另外咱们所住的衙门,许多地方也已经破旧,还需要大力气整顿修建,”褚明远还以为薛蟠是要预备把这一次赚来的银子都给使用了,说了好些个要花钱的营造之事,“这些不仅仅是要花钱,还都要海量的人口。”“那么这些人里头的武力高超者的,都交给你使唤动用,什么重活累活,都交给这些高手们办,想着他们那些个鹰抓功,什么金钟罩铁布衫,什么铁头功,什么扫堂腿,这会子也是能派上用场了。”众人见到薛蟠笑眯眯的模样,心里头不由得冒出了一阵寒意,薛蟠这个人,真的是太坏太坏了,居然用这样的法子对付江湖上的高手们,这是一个好法子,但的确也是让大家伙都颜面扫地的坏法子。对着江湖上的人如此凶残,却不知道薛蟠又预备对着那些豪门家里头的人如何,“大人那预备着如何对付第三种人?”“如此不懂事儿在外头胡闹,全因是没有学好礼仪廉耻,你们看看那韩标德,身为神威将军之后,居然堕落到了这样的地步,实在是叫人惋惜,本官决定,”薛蟠环视众人,“叫他们多学一些道德文章才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