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这里头义正词严的要求王子腾多多笼络外头的那些人,可对着自己个,要求那就是更加严格了,“舅舅说的什么话,您接见他们乃是寻常之理,这是上官召见下官,谁也挑不出错处来,难道大越律还有一条规定官员不许在家里头和属下谈工作吗?可我这是算什么,外头的官儿,各个都比我大,我这若是出去打招呼,岂不是被人说成是逢迎了?”薛蟠义正词严,“不成不成,我可是有陶渊明的风骨的。”“陶渊明若是有你这样的风骨,只怕都要羞死了,”王子腾笑道,“就不要打趣先贤了,还说这样的俏皮话,”他之前一味着想着要独善其身亦或者是要全自己清廉公正之名,倒是也没想过要结交群臣的意思,当然了,这和他傲气的性子也是有关系的,不过听着薛蟠的这一番话,王子腾倒是觉得,薛蟠所言不差,是应该要想法子,用一切的手段把这端午节后的要紧事儿给办了。“你既然出了这样的主意,难不成还不帮着舅舅招待一下这外头的客人吗?”“我今个是来听戏吃酒的,哪里耐烦见外头这些客人,不如让表兄去料理不是好了?”王子腾的儿子王佑就在国子监当差,年岁也比薛蟠略大些,王子腾显然是不想自己个去见这些不熟悉的人,还要花心思应付,王子腾现在有这样的傲气,可以不用去费尽心思来结交什么人,但是也需要去结交,只要把这些人迎入府中,也就是全了这个结交的意思了,不过显然王子腾也觉得王佑不行,“你这个表哥,书生意气甚重,我看着他不像是能做官的料子,日后就在国子监研究研究学问罢了,如此一来,日后家里头也不至于说宦海浮沉,有了什么不测风云就躲不过去了。这萧孝康若不是有这个驸马的身份,只怕日后也难好收场。”王子腾显然也是觉得萧孝康不过如此,只是有一个好身份罢了,他倒是看得开,觉得王佑性子迂腐了些,做学问尚可,当官是必然不成的,之前皇帝屡次要提拔王佑出任外放地方上的知府之职,再过几年,就升任参政,再历练几年,就可以在三十岁之前当到一省大员了,这道路原本皇帝就已经给王佑铺好了,可王子腾深知其子的秉性志向,故此一力推辞,免了皇帝的封赏,为了此事儿王子腾的夫人还好生和王子腾闹过几次,认为王子腾亲近外甥,胳膊肘朝着外头拐,自己的儿子反而不重用提拔。这一点来说,王子腾的个人魅力的确是极大的,薛蟠也不由得不佩服,“表兄不见客倒也罢了,不过这现成不是有人可以帮衬着招呼吗?何必我去出面呢?我若是出面,外头的人想起来,又觉得这兵马司的事儿是舅舅指使的,这联想起来,可就不好了。”“现成的人?是谁?”“张如圭不就是舅舅的老部下吗?他就在府里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