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腾问薛蟠许了贾琏什么,这才驱动成了,薛蟠笑而不语,心里头想若是被你知道,又要仗你的狐假虎威去,那么说不得这会子你又要吹胡子瞪眼了,还不如等着贾琏真的办好了这事儿,到时候想必你也不会拒绝给他一个差事儿,薛蟠就是这样想的,自己个哪里能给贾琏安排差事儿?自己虽然咸安宫的同学甚多,但是那些人,都是新入职场的菜鸟,家里头倒是有些权势,可是论起来自己个还都是各级衙门的中低层官僚呢,也不可能说托付他们去给贾琏谋什么差事儿。算起来还是薛蟠官位最高,可他也不会在詹事府给贾琏安排差事儿,詹事府是个清水衙门,贾琏必然是呆不住的,而且此地乃是文雅翰林之地,贾琏说起来是有些不学无术,什么正经的功名都没有,如何可以来此地当差呢?就算是同僚不排挤他,他自己个也是没意思待下去的。当然了,现在还不好和王子腾说这个,薛蟠转而说起了其他的事儿,“我让琏二哥带着他回去,不要在都中惹事,给舅舅添祸。”“回去安静的等候待参,也是一个不失明智的做法,”王子腾冷哼一声,不过他看到了薛蟠脸上的笑容,“部队,你不可能就是把人劝回去就算完,”按照薛蟠的性子,从来不是这样任由别人打骂自己不还手的,“你把他给打发到哪里去了?”“回去等死,也不是一个好结果,”薛蟠笑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转向突围,自然,入京来是最蠢的选择,我让琏二哥拦住他,这又回去到了一个新的地方,那边的事儿若是能办成,那么,说起来,这一次的事儿就不是坏事儿了。”王子腾知道薛蟠是个有主意的,他时常也赞许薛蟠“乃吾家之千里驹也!”但是这个时候虽然放心下来史鼐不会再做入京哭诉的蠢事外,王子腾还是怀疑的,“你到底是要干什么?你派了他们去何处了?”“自然是去建功立业的地方了,”薛蟠笑着起身,“舅舅,且容我卖一个关子,等到消息传来了,您自然就知道了。”薛蟠转身预备离去,王子腾笑骂道,“偏生你就这样古怪!在我这里头还卖关子!你且站住了!我告诉你一句话,史鼐原本就是个蠢蛋,被免职也就免了!算不得什么要紧,你舅舅也不会因为这个人而自己身上挂了什么罪名,你看着能办就办,不能办就别办了,多少自己个不能折在这里头,听明白了吗?为瓦砾而舍珠玉,这可是十分荒诞之事,非吾辈所为也。”王子腾显然是十分看重薛蟠,“你这小子十分懒怠,但是聪明绝顶,现在这些事儿不上心,也就罢了,可不要因为小事儿而坏了自己个,这是不明智的,至于你舅舅我,”王子腾自信一笑,“圣上在位,就没人能够动的了我。”薛蟠出了王子腾的签押房,王子腾吩咐自己的记事——等于就是机要秘书,“泾源的事儿要第一时间传递进来!”倒是要看看自己这位好外甥,能弄出什么花样来。薛蟠出了兵部大堂,还没出门,倒是被人给拦住了,“班首大人,来了兵部大堂,也不想着来见一见老同学老部下?如此可实在是说不过去吧?”薛蟠一瞧来人,赫然是咸安宫的同学李曼,昔日也是和薛蟠一起去天竺操持文书等事务的文书委员,现在兵部参谋司员外郎,“是李同学!”薛蟠笑道,“我今个来办事儿的,说起来倒是还真的忘了你了,实在是我的不该!”李曼拉住了薛蟠的手,笑道,“既然来了,那就不能直接走了,起码也要去我那里头转一转,吃杯茶再走。”李曼在薛蟠的手心捏了一下,薛蟠知道李曼必然是有话儿要说,这时候边上来往的官吏都看着二人,不便这个时候说话,于是点头笑道,“自然,咱们同学许久不见,还是要多多说话才好。”两个人一起到了李曼的办公室,兵部的官儿不算少,但兵部占地面积极大,故此虽然李曼只是一个员外郎,也有一个人一间的办公室,不过这个一间只是一个小套间里面的一间,外头其余各位都还有自己的房间的,参谋司的郎中独坐一大间,在最里头的位置。薛蟠来了此处,李曼的同仁一一见过,薛蟠自己个厉害不厉害,那只是传言,虽然有些人是知道薛蟠的厉害的,但是这个时代可是没有什么明星效应,不可能说所到之处,人人都觉你薛蟠如雷贯耳久仰大名,但薛蟠的身份,乃是这兵部老大的外甥,这个衙内的身份在这里头可就十分的有用了,其余的员外郎们都一一和薛蟠寒暄打招呼,就连一脸冰冷原本对着李曼颇为傲慢的那参谋司郎中,听到薛蟠的名号之后脸上也挤出了一丝笑容,陪着薛蟠说了会话,又喝了茶。薛蟠是何等人?怎么会让人留下话柄,自然是人人相处的妥当,让人如沐春风,又不觉得他有什么傲气凌然众人之上。如此寒暄毕,众人离去,将地方留给了薛蟠和李曼,瞧见那郎中的样子,薛蟠就知道李曼今日要借自己的东风了,等到无人在旁,这才好说一些心里话,“怎么,在兵部还过不好吗?”李曼笑道,“大司马一年见不到几次,我虽然是咸安宫出身,到底也要守着官场规矩,不能够不尊敬上官,这边参谋司原本就是闲司,寻常都无事的,只是最近西海那青帝可汗闹了不太像样,故此还有些事儿。”“什么事儿?”薛蟠问道,他知道这个参谋司是培养参谋的,当然,这个参谋若是培养不当,很容易作战的时候成为指手画脚纸上谈兵的赵括,“难不成还要出兵吗?”“这个我就不知了,只是我们已经开始收集资料,要对着西海那边的情况摸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