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平定香国,只是带了一镇的三万新军就已经彻底平定,唯一美中不足的只是逃了马德里思汗,后来薛蟠也给圆上了这个缺口,再之前的作战,也就只有是对着扶桑之战,新军十二镇尽数出动,以车轮战之法,鏖战三年有余,这才耗尽扶桑全国之物力财力人力,这是和现在这个不一样的,对付扶桑,那是国与国之间的战争,对付西极国,乃是帝国内部平叛,对待态度是不一样的,但饶是如此,西极国需要出动四镇新军,已经是破天荒的重视,和严肃对待了。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闪电战,毕竟还没有到电磁化的现代战争,想着先奔袭出了玉门关,打青帝可汗一个措手不及,这是不可能的,只能是先下诏书表明要剿灭青帝可汗和西极国的决心,彰显了中枢和皇帝的态度,这样底下的人才会认真干活,做好这事儿。且不说薛蟠的担心,实际上他担心也是毫无用处,毕竟薛蟠自己个也算不得什么成功的统帅,指挥几千人的团练和指挥几十万的大军,这样的差距何止天差地别,船小好掉头,但这千军万马的,就需要谨慎再谨慎,宏观的通盘考虑所有事儿,薛蟠之前在天竺给金宁等人扑冷水,说他们只能当独当一面的将领,不能当统筹全局的统帅,薛蟠实际上也很清楚,自己离着这全局还差远了,至多也只能是管着一部分的面,不过当着同学的面,总不能泄了自己的老底不是。皇帝的诏书上更是写的清楚,叫各藩属国站好队伍,注意敌我立场,禁止对西极国输入一切物资,也禁止和西极国的官方进行任何交易,更是通过总理衙门来告诉罗刹、英吉利、法兰西诸国,禁止向西极国输入任何军备物资,若是一旦被大越帝国发现任何国家和西极国进行战备物资上的交换和输入,都视为和大越朝进行敌对,大越朝必然会进行反击。这也是告诫世界诸列强而已,一个口头的警告,实际上多少用,薛蟠表示存疑。尤其是那个罗刹国,按照薛蟠从王子腾处听到的消息,基本上可以确定,就是罗刹国企图染指西海之地,故此和青帝可汗这个野心家一起,让西海的局面如此混乱,罗刹国纵横亚欧大陆,对着领土的需求一直从未停过,昔日在北疆地界上也是曾经和大越朝有过一战,圣后通过两次北海之战将北海纳入大越朝的领土之中,这才稍微控制了罗刹国的野心,那个时候罗刹国沙皇被刺杀,国内朝局不稳,圣后藉此要挟罗刹国,从唐努里海到东北之地,尽数敲定边境,这才让罗刹人的野心稍微停了停。但西海这里,还未敲定,故此罗刹国这些年养精蓄锐,又进行了农奴制的改革,解放了生产力,一统国内之力量,这国内有了力气,又要行开疆扩土之举,前些年和土耳其奥斯曼帝国争夺巴尔干半岛和中东地带,这几年又预备着调转箭头针对东边疆土来蠢蠢欲动了。所以罗刹帝国才是西极国最大的变数,根据薛蟠的分析,一般来说,罗刹国是不会亲自下场和大越开战的,他会如此撕破脸,毕竟西海之地不是两国最核心的利益,如果是最核心的利益,大越也就不会如此只是派出四镇新军,仅仅是想着把战局控制在西海之滨了。薛蟠困在宫中不得外出,而王子腾在卸任兵部尚书之后也就出去准备,别说是住在王府里头了,出了宫,就直接奔赴西郊大营,预备着出京作战的事儿,家里头是一刻都没待过了,薛蟠就算有千言万语都无法和王子腾交流了,不过转念一想,薛蟠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计谋,若是把这些担心的话儿和王子腾说了,也是无济于事,反而会乱其心神,故此薛蟠也就不说了,在四月初三的时候,乃是大吉之日,王子腾在丰台点将,宣布了皇帝的任命和行辕的规矩,就浩浩荡荡的从潼关西行,开始了西征之路。薛蟠也来不及出宫去送行,这几日元春不知道为何,肚子里头隐隐作痛,太医不仅是日夜在撷芳宫守候一刻钟都不敢离开,薛蟠也是好些日子都没有合眼,到处张罗着,就怕有什么问题。所幸没有什么大碍,太医说的话儿也是老话,“娘娘多思了。”这什么多思,无非就是想着肚子里头的是男是女,到了四月份,这肚子就很大了,圆鼓鼓的好像是塞了一个气球,根据科学已知的内容,胎儿刚开始产生的时候就已经是固定了性别,而如今大越朝的民间谚语可不是如此说的,“五六月,定男女。”说的就是在女子怀胎五六个月的时候,肚子里头的胎儿会确定了性别,元妃虽然口中说着是不计较男女,但在如今六宫无所出,而且是在皇帝都没有任何一个子嗣的情况下,若是能够一举得男,那么日后自己的地位,还有家族的地位,都会拔高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所以这个时候胡思乱想也是没办法的事儿了,薛蟠思来想去这事儿解决不了,也就只能是让元春的生活环境改一改,于是等着王子腾出京这边目前还不算太忙的时候,薛蟠就和皇帝请旨,预备着让元妃省亲回家小住几个月。这事儿安福海是不赞成的,毕竟出了大明宫,虽然自由了,可外头的关防就没有那么严格了,万一元妃处什么差池,第一个要问罪的就他这个管着宣礼处的人,但圣后也显然很是重视元妃的胎像,要安福海小心伺候着元妃回家小住,故此,安福海也无法,除了呵斥薛蟠没事找事之外,也只能是安排人守护元妃。四月二十一日,皇帝降旨,让元妃归家休养,这是之前早就预备好的,故此荣国府上下十分从容,将元妃凤驾引入了大观园正殿好生安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