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晨光,带着些许暖意,洒落城头。
伍无郁一如往常,早早站在城门处,笑着与胡利交谈着。
“大帅,昨夜好像看到,有贵军的人在寻找医师,可是……”
胡利一边问着,一边看向他的眼睛。
只见伍无郁安然顿首,没有丝毫顾忌道:“昨夜本帅遇刺,惊扰大汗歇息了。”
看他云淡风轻的模样,胡利微微皱眉,“大帅没事吧?”
眼神带上几分玩味,他看着胡利轻笑道:“大汗说呢?”
“呵呵……”
低笑几声,胡利整理一下心绪,沉声道:“那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目送番浑一众离城而去,伍无郁良久未动。
“大帅……”
恭年眼底青黑,上前沙哑道:“审问出来了,不是番浑的人。”
垂头接过他递来的信纸,伍无郁扫了一眼,不禁冷冷一笑,“波利王室的人?”
“是。”
陈广此时上前,眼中余光瞥了眼伍无郁的左脚后跟。
“大帅,是否屠城?”
闻此,伍无郁侧头看了他一眼,“本帅很像嗜杀之人吗?”
“啊?这……”
陈广迟疑道:“可您被刺杀,应该给他们些惩罚才对。”
“罢了,战事已毕,尘埃落定。就不要再造杀孽了……”
喟叹一声,伍无郁默默转身,“安排将士接手波利全境城池,本帅要回转陇右。”
虽然他努力的维持一副平静的模样,但行走间的艰难,还是让人眉头大皱。
恭年满脸悔恨,匆匆上前,就欲搀扶他。
不过双手刚刚伸去,就被他猛然甩开。
“本帅还轮不到人扶着走!”
这句带着几分压抑怒火的话说出口,他便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
牙关紧咬,恭年再次跟上,却是不敢再有其他举动。
回到城主府坐下,他额头已然满是汗珠,任由医师为自己换下渗血的绷带,脸上面无表情。
“大帅……”
听出是曹羽的声音,伍无郁抬头看去,沙哑道:“进来。”
走进屋内,曹羽默立在侧,看着医师的动作,低声道:“审问一夜,确信无误。那女刺客是否让其受尽极刑,然后……”
脑海里渐渐浮现出那女刺客的音容,伍无郁缓缓闭眼,感受着脚腕处传来的疼痛,良久才说道:“罢了,放其离去,自生自灭吧。”
“啊?”
曹羽一愣,有些不敢置信。
从西进以来,他可从未对这些异族之人有丝毫手软,各处王城更是被其屠戮,现在自己被人伤了,怎么反倒……
伍无郁不知他心中的疑虑,就算知道了也没去解释的心思,因此摆摆手,便让其退下了。
“请大帅责罚!”
外头传来一阵呼喝。
伍无郁眉头一皱,在曹羽的陪同下,走了出去。
只见庭院之中,近百名鹰羽卫皆单膝而跪,为首的恭年更是垂着头,沉声道:“昨夜参与守卫鹰羽,皆在此列,请大帅,责罚!”
伍无郁没有开口,一侧的曹羽则皱皱眉,余光小心打量了眼伍无郁,不敢多讲。
过了足足一刻,他这才淡淡道:“曹羽,你是刑堂之主,这件事,交给你了。”
“属下遵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