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些东西带走——只要金子!”杨毅一边挟持着屯本向院外退去,一边冲着程权低吼,在他眼睛看向的方向,是今夜来宾们送给赵汉林的贺礼,金器和书画等各种东西都有。“这特么都什么时候了,还要那些!”程权余贵听到这话简直想要吐血,可终究还是照办,因为杨毅表现出来的狠辣果决,更因为要是没有杨毅,今晚的行动全都得泡汤不可不说,说不定他们还都得全死在这里。倒是杨全林对杨毅在这时候还惦记着那些金器丝毫没有感到奇怪,只是伸长了脖子向着院内张望低声道:“博涛还没来,我们没人开车……”“孽子……”声音虽低,但被他挟持的赵汉林却已经听到,闻言悲愤欲绝的厉吼出声,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夜的这一切,居然会和自己的儿子有关。自知失言的杨全林忙死死扼住了赵汉林的嘴巴,但明显,已经有很多人听到了赵汉林的叫嚷。“少爷,别过去,千万别过去啊……”同一时间,赵博涛正拼死想要从后院过来,可已经被一群好心的家丁死死抱住,无论他如何挣扎叫喊,都无济于事。“别等了,我会开!”程权尖叫,见余贵抱着大堆的金器回来,赶紧让大家撤离,那些日军家丁们举着枪叫嚷着追了上来,而门外的长街上,有着大量的宪兵正跑步而来!“你们就这么想死吗?那就成全你们!”有了杨毅的前车之鉴,杨全林程权余贵狞笑数声,连连扣动了扳机,向着那些追出门来的家丁鬼子,以及长街上汹涌而来的宪兵开始射击。人数实在太多,几人几乎不用瞄准,那些日军宪兵和家丁都有人连连中弹,倒在了血泊之中,剩余之人吓的鬼叫连连,四散逃窜!“该死的……”青木洋桥捂着伤口疼的脸色恨的咬牙切齿,死死的盯着杨毅对身边的几名日军吩咐道:“给我干掉这混蛋,我要他死……”“可是,屯本君在他们手里啊!”几名日军急道。“八嘎!”青木洋桥甩手便是一记耳光猛抽过去,破口大骂道:“蠢货,屯本乃是我的好友,难道你们以为我会害他吗?只是这群支那猪的手段你们也看到了,要是他们逃走,你们以为屯本君还能活着回来吗?给我开枪,干掉他们——我要他们统统给屯本陪葬!”“嗨!”听到这话,几名日军齐齐应声,持枪瞄准杨毅等人!此刻,程权早已率先上车启动了汽车,几人争先恐后的钻进了汽车之内,杨毅也拖着屯本上车,却在这时汗毛直竖,想也不想的就举枪向着院门口附近扣动了扳机!“八嘎!”一看到杨毅开火,无论是青木洋桥还是那几名准备开枪的日军,都瞬间只感到心头发毛,如同那一枪过来肯定会射中自己一般,情不自禁的惊叫着缩下了身子!青木洋桥是黑龙会有数的高手,更是日本剑道大师级的人物,即便是那几名日军,也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士,枪法不说百步穿杨,但估计也差不了多少。按说,他们都没有任何可能一看到有人向着自己这边开火,就惊惶失措——实在是之前杨毅给他们留下的印象实在太过凶残,凶残的直接摧毁了他们心头的胆气,要不然,绝不至于如此!这些日军不敢开枪,那些宪兵,赵家的家丁,自然更加不敢开枪——谁担当得起害死日军将领的罪名?这罪名一旦搁在身上,即便是孙猴子有七十二颗脑袋,那都不够死的!咔哒一声,枪机空撞,却是杨毅枪中的子弹早已打空!“八格牙路……”一看枪里居然没有子弹射出,别说是青木洋桥,就算是那几名日军都觉得是被赤果果的羞辱了,悲愤欲绝中纷纷起身,想要向着汽车开枪。可是,已经晚了!就这么短短的一耽搁,程权便已经一踩油门,汽车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驰而出,那些日军的子弹,只能在车身上留下串串火光。日军一开枪,那些家丁,宪兵也齐齐疯狂开火,一时间,枪声大作,子弹横飞!车窗上的玻璃在瞬间碎裂无数,杨毅等人拼命的趴低身子,汽车如同困兽一般在弹雨里疯狂奔突,呼啸前冲……“追!”青木洋桥看着汽车尾灯,气的厉声大吼,有日军驾驶摩托车向前追去,有宪兵或者家丁嗷嗷怪叫装模作样的向前追去,做出一副我尽力了,实在没车跑的快的架势。在前方的街道上,很多宪兵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也已经开始着手封锁街道,这是训练科目中的东西,不用特别安排的常规操作。就在此时,随着供电站的一声爆响,全城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没电了,什么都看不到啊……”准备封锁街道的宪兵们齐齐乱成一团,什么都看不到自然没办法封锁街道,一个个大呼小叫着开始寻找手电或者点燃火把之类,总要有光亮才好继续做事。就在这时,一辆汽车如同疯兽一般向着这边飞驰而来,刺目的车灯几乎让那些宪兵在瞬间陷入了失明当中,情不自禁的眯缝起了眼睛或者用手遮挡灯光。呯呯呯的枪声随之响起,便有宪兵惨嚎跌倒,那些暂时目不能视物的宪兵顿时吓的尖叫连连,有人昏头转向的乱跑,有人没头没脑的向着地上一扑,根本顾不上多想。啊啊啊……刺耳的惨叫声和撞击声中,好些宪兵被直接撞了出去,或者被汽车直接碾压而过,等这些宪兵回过神来,汽车早已冲出去了数百米,转眼就要进到下一处街口了!只是,冲过一处封锁,远远不能说已经逃脱了追捕。即便这城里的大多数警戒工作都是由战斗力低下的宪兵完成,但经过日军的训练之后,这些宪兵依旧有能力在短时间内将整座城市变成一处苍蝇都逃不出去的囚笼,然后瓮中捉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