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城王宫内,契峰脸色铁青,“克尔这个蠢货,自己差点送了命,还坏寡人大事,当初寡人怎么就任用了这个废物做总管。”夜黑隐在大殿内一道阴影中,眯着眼,像似在欣赏暴躁的契峰在大殿内转圈。“既然大多数武者都到了塔克甘,那么比武大赛的日期完全可以提前。”契峰停下转动的脚步,“对,提前,不能再等了,就在这个月底举行,马上昭告整个联盟。”“陛下英明。”夜黑阴恻恻地奉承道。“传令给契机和克尔,在寡人没有到塔克甘之前,停止一切动作,全力配合塔克甘,半个月内完备比武大赛的一切。”契峰道。“是。”夜黑回道。“白凰那小子就让他再蹦跶几天吧。”“也许活着比死了更好,若那位前辈真收了他做徒弟,即使他是我们的敌人,最终也得变为我们的自己人。”夜黑的眼里精光熠熠,却没有再开口。陛下在对待白凰的态度上是一日三变。当然,这不能怪陛下,毕竟那位大能的能量太过超然,不能不时刻提紧着神经。接下来的日子里,塔克甘突然陷入到繁忙的平静之中。一切都围绕着比武大赛的完备来展开,因为国王下了新的旨意,比武大赛提前近一个月举行,那些没有来到塔克甘的部落武者,在这几天内全部动身,陆陆续续挤进了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塔克甘城。对于各部落的头领和大约参赛的武者,塔克甘基本上都提前准备了客栈,至于多带来的人就只有自己想办法了,城内的街道基本上都搭满了帐篷,余下的人只能在城外安营扎寨。相反,之前在向府前街道搭建的帐篷却在一夜间消失,整个向府的周围立刻清净了起来。之前预估的几场狂风暴雨没有降临,向府和向府请回来的大神白凰时刻绷紧的神经都放松下来,向府是舒了一口气,而白凰却有点郁闷。他渴盼的激战没有按时降临,他只好时常找山上的巨石泄气,没有几天,山顶再也找不到一块完好的石头了。最郁闷的要属连娃,每当这个时候,她都要小心翼翼地躲在一棵巨树后,偷偷瞄着那个光头小子“疯玩”。“他要疯到哪一天才是尽头啊。”连娃无意识地向着空气翻白眼。这一天,三位王爷出去转了一圈,看够了热闹的场面,一起回到向天客栈三楼,立即支起棋盘厮杀,这是几位王爷暂时最大的乐趣。“该到的差不多都到了,我们是不是代表王宫,邀请各部落的尊长老聚一聚啊。”契律奇边将一颗黑子落到棋盘上边说道。契律耶立刻摇头,“不可,这样的事情还是等契峰来做吧。”看眼的契韦戈道:“契峰搞什么?说提前就提前,事先也不与我们商量一下。”“他是陛下,不与我们商量也正常。”契律耶道。“我咋看情势有点不对啊,城内城外来了这么多散修,联盟内有这么多散修武者吗?还特年轻。”契韦戈道。契律奇鼻子里嗤了一声,道:“什么散修?那不就是王宫护卫队的武者嘛。”契韦戈蹙眉,“派来了这么多,这是要做哪样?”契律耶手中的一颗白子“啪”地落下,“做好心里准备吧,此次比武大赛定有大动作,不然不会提前把我们几位支来。”“把我们支来……”“契峰虽然不跟我们说什么,但我们是代表王宫的,有我们在这里压着,塔克甘就不会起大风浪。就这么简单。”契律耶道。“那克尔这狗东西为何此时返回王宫?”契韦戈道。契律奇停止布局棋盘,抬头认真道:“我刚才回客栈时,刚听手下人汇报,差点忘记跟你们说,克尔受了重伤,正躲在一个地方疗伤。”契律耶点点头,“是的,我也听说了,伤他的人就是那位燕公子。”契韦戈尴尬了,两位老哥都得到了消息,唯有他的手下没人向他汇报,这特么的……客厅的门帘一挑,护卫的胳膊下钻出一颗脑袋,正眯着眼睛看向他。“滚进来。”契韦戈正在气头上,看见自己的手下贼眉鼠眼地探进头,立刻怒声呵斥。他的这位手下哈着腰,似有话要说,又不知该不该当着另两位王爷的面讲,小眼睛更紧地皱吧到了一起。“有屁就放。”契韦戈喝道。“回几位长老,小人刚刚得到一个消息,王宫总管大人在七天前的一个晚上带人袭击了向府的后山,结果是去了一百多人,活着的只有不到二十人,克大总管也身受重伤,现正住在……”说到这里,此人直起腰,略微辨别了一下方向,指着窗外的一处继续道:“就是那个院落,有一棵高大山榆的那个院落,躲在那里养伤。”契韦戈的脸色好多了,不但找回了面子,他的手下连克尔养伤的具体位置都搞清楚了。“向府的后山上住着什么人?”他淡淡地问道。“听说是向府向公子请回的一名散修,此人从头到脚全是黑,如幽灵一般灵敏而又残暴,年纪……”“行了,退下吧。”契韦戈摆手,打断他的话,并赶走了他。客厅内很静。“事情似乎超出了我们的预估。”契律奇打破了沉寂。“现在可以确定,炎凰确实是经历了雷劫,不然不会轻易重伤一位准神级武者。”契律耶道。“他身上有古怪,古怪的来源不是拉莫山就是克拉亚的那个转场牧场,那个池水中的小山包不会凭空无故消失。”契韦戈分析道。“如此年少,如此年少啊!”契律奇感慨,“他可是来自于紫山联盟。”他想到了门长老,想到了自己在门长老面前的狼狈。契律耶起身,在客厅内踱步。一会儿道:“还是先不要动他,契峰过几天就过来了,到时再商议吧。”“向府的人可是参与了其中,听说还请了外援。”契律奇道。“事情并没有挑明,况且向府在这其中也是受害者,死了许多人。”契律耶道,“一个毛孩子再能也翻不出王宫的掌控,静等契峰到来吧,他也许还另有安排,这不,没有让我们再出手。”……塔克甘城内,靠近北城的一个院落的门被推开,一老一少两个妇人走进了院子,俩人的身上戾气很足,眼神冷漠。这两个人正是疯魔子和她的女儿冯秋。在联手击毙边子路后,娘俩在大漠上四处游荡,重点是寻找散修练手,死在冯秋剑下的年轻散修至少也有两位数。“竟敢将老娘的大漠斩拿出来做赌注,好你个夜黑,好你个契峰。”这是疯魔子听说大漠斩将做为比武大赛魁首的赏赐时,由心底里发出的愤怒诅咒。“秋儿,特勒联盟内,年轻一辈中能达到铜念境后期的绝无第二位,这也省得老娘再设计夺回大漠斩了,你报名参赛,直接将大漠斩收回来。”这是疯魔子向冯秋下的命令。在冯秋生命垂危之时,大漠斩再宝贵,疯魔子也舍得出手。而今冯秋康复,疯魔子恨不能立刻索回大漠斩。本来她们还要在外面游荡一阵子,听说比武大赛提前了,只好赶回空了许久的老房子,为参赛做准备。房间内蒙了厚厚的一层尘土,疯魔子简单收拾一下,就命令冯秋入定修炼,她道:“比赛前这几天,你一天也不能放松,以最大的差距,碾压所有的对手,不能给他们一丝丝的机会。”冯秋没有说话,直接在床上盘膝而坐,很快就进入到入定状态。既然拉莫山上的那位有可能是自己的父亲,那么她的目标可以定得无限高远,比赛是小事情,强大才是她的终极目标。这次的入定不那么地专一,一个高大年轻的身影突现在她的眼前,这个人是她至死都不会忘记的人。紫山帝国的那次比武大赛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阴影,比赛临近,她知道他会来找她,对于他的出现,她没有躲避,尽管心在滴血,她还是淡然,漠然地迎视他,让愤怒压制于心底。“可惜,你死了。”她道。“我很想有机会亲手撕碎你。”她的表情依然淡漠。“若你的魂魄还在,希望你能来特勒联盟的比武大赛现场。”她的嘴角浮起一抹冷笑,“看我怎么横扫擂台。然后,我看你无奈的嘴脸。”大个子年轻人笑了,“可惜你没有了大漠斩,哥哥我的**你再也无法欣赏了,嘿嘿。”“姑奶奶我这次不用大漠斩,你想光着,我随手就能成全你。”“铜念境后期的境界很高吗?本公子倒想领教一下。”高大的身影突然变小,一位破鞋烂衫的小少年突然向她举起了紫玉剑…………冯秋一声惊呼,从入定中醒来。“秋儿,你怎么了?”人影一闪,疯魔子快速来到了冯秋的面前。……………………………………………………………………